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番外八无悔胜策第四 那些药引可以藏在茶水里 香炉中 甚至帐内挂着的香囊 乃至他身上的熏香 这些东西本身无毒 但与丹药共同作用之下 经数百上千个日夜耐心累积 妙用便出现了 皇帝看似是突然患上了重疾 实则不然 皇帝开始说一些胡话 胡话说的多了 再说真话便没人信了 或者说 没人敢信 更何况 皇帝身边的心腹皆已暗中归顺了他 看着病榻上病态愤怒的君王 他嗤笑着想 这个皇帝最大的能耐便是他是个皇帝 而那时 他仍未想过自己一定要称帝 只是 阿尚的身份终究是个难题 可皇帝死后 变故突发 阿笑的死讯忽而被宣扬了出来 阿尚很快回来了 可是阿笑在人前已经死掉了 阿尚没办法再做礼孝 那些昔日支持太子孝的势力很难接受女子称帝 而江山人心风雨飘摇 北狄提出了要重越长公主和亲的要求 种种压力之下 他没有办法再留住阿尚 他真的毫无办法吗 固然也能豁出一切与阿尚共进退 可是 那值得吗 他的一生都在权衡利弊 而很久之后 当他终于敢直视内心的真相时 才愿意承认 当初促使他做出抉择的条件 除利弊外 还有他的野心 他想要成为大圣江山的主人 而他在那时清楚的看到了这个可能 阿笑为他换来三年安定 大三年间 他扶持了李炳为帝 那是他真正开始掌权朱砂异己的三年 这一路血雨腥风 未有戏言 老人以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完自己惊心动魄的一生 末了 以同样风平浪静的口吻为这个故事结尾 我如愿成为了这江山的主人 而我的女儿 死在了贝迪的血缘之上 阿愿听到此处 挥皱起脑门 片刻又松开 似在思考 好一会儿 小孩问了个很浅表的问题 嗯 那你后悔吗 老人看向那将坠的夕阳 道 有憾 有愧 有亏欠 唯独无悔 说回不过是假惺惺的虚伪说辞与政治手段 他若悔 才是对阿尚所经历的磨难最大的蔑视与不敬 而对阿尚而言 那是一种恶毒的否定与不公 他也是很晚之后才明白这个道理 称帝后 他曾问过天境 当年为何要泄露天机 又可曾想过这则预言将会给那个刚出生的婴孩带来怎样的变故磨难 彼时 天镜含笑道 贫道当年所行 已是遵从天机 有因防有果 陛下不妨回顾一下 若武者一路经历 那陛下还会是陛下 因与果 同样的道理 他当年既选择了舍弃母女情分 便该承受今石之果 阿尚不需要他的悔恨弥补 他便也不必悔 至于其他人和事 他更没有后悔的道理了 他以异姓女子之身称帝 古往今来 几人能够办到 手段高与低 褒与贬 对与错 成与败 荣与辱 毁与誉 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 他做做成了这件事 站在了众生之巅 曾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帝王 不必任何人指定我来承袭这江山 我判定我是否有资格 我就是堂堂正正的天子 老人声音缓缓 在阿娘 同样也是再成为李遂宁之前 他便凭借技能谋得了成为江山之主的底气 除朕外 历家皇帝中真正有资格的 除开国君王与太宗外 我只认他一人 嗯 选择以李翠宁之名称帝 非是常遂宁办不到 这不过是这位新君对苍生的仁慈怜悯 有人夸自家阿娘 阿韵自然语有容焉 他问 所以你也喜欢我阿娘吧 老人未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片刻才低声道 她是我此生唯一亏欠的人 但这对她而言 早已已不重要了 阿韵不解间 却见老人的目光越过他头顶看向宫门处 轻声道 去吧 你阿娘在等着你 阿月扭身回过头 这才看到阿娘站在宫门外 阿月立即乖乖跳下椅子 对老人道 我得走了 来日再来听你说故事 阿月说着奔向宫门处 阿娘 小小的女孩伸出一只手去 宫门外的那道光影便也伸出一只手 牵住了孩子 那对母女转身 身影在光影中缩小远去 光影摇晃间 老人眼前闪过昔日画面 很多年前 也有这样一个小女孩想牵她母妃的手 但她的母妃从不曾递出手去 于是那个孩子便牵住母妃的衣角 怎样做一个母亲落的 母亲不曾交给他 而他也不曾交给阿尚啊 老人的视线垂下 落在膝上衣袖一角 嗯 那里仿佛还有着新年被一只稚嫩圆乎的小手牵钻过的皱痕 老人动作缓慢的抚平了皱痕 而后将枯老的手轻轻压在了上面 靠在雨中 慢慢合上双目 夕阳浸落 返回甘露店的路上 阿韵还在想那个故事 他想了又想 不禁抬头问母亲 阿娘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 阿韵眼珠一动 却是反应过来 可儿臣好像还没告诉阿娘 他都说了些什么 阿娘怎就这样笃定了 李世宁看向天边最后一缕目光 因为我知道她 禅话十年六月 一座寂静的宫院内 一位至死有愧而无悔的老人辞世而去 李罪宁从姚冉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 正在握着女儿的手写字 天子笔下未有停顿 依旧流畅的写完了一整个大字 才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