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集。 童童停言, 也和我们一起去高兴吗? 见着飞速走出的女儿, 母亲笑道, 啊, 当然高兴。 温童随口敷衍, 目光瞥见白雪衣黑色的小皮包正好放在架子上, 而包主人正忙着和陆庭言献殷勤。 温童想想就觉得恶心, 但事关父母, 他还是趁着他不注意拿过包。 夹层里赫然夹着一张写有父母坐车信息的小纸片, 上面写着约上午10点经过风行路口, 车上一对中年夫妇, 纸片背面写着一个言字, 还附着一个电话号码, 果然是你, 白血衣温桐眼神凌厉, 自己的父母上一世就是在这个时候去世的。 那个姓颜的司机还真是阎王, 后来被抓了起来。 据招供, 他专门接收这类生意, 以意外为由撞死人, 只需赔偿, 可以借机获得大量报酬。 虽说伏法了, 可那些曾被他害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很好,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温桐咬牙切齿将车辆信息修改成白雪衣城的那一辆, 拿出他的手机将短信发送了出去。 同样的手段, 上一世你害我父母, 这一回你自己上路吧。 将手机塞回包里, 文童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如释重负, 他知道父母这一次定然能安然无恙了。 童童, 快去看看霆野, 她受伤了, 嗯, 我这就来了。 他心中不情愿, 但心情大好, 碎步向门口走去, 你这孩子, 平远是为了你受伤的, 你跑哪里去了? 我说了, 谢谢了, 不好意思啊, 刚刚出去透个气, 让你们久等了。 陆哥哥, 你看看他怎么这样, 见到你又是这副态度。 白雪衣很是不满, 目光瞟着陆亭野, 嗯, 陆庭言神情不悦, 一言不发, 自顾自地向车走去。 白雪衣刚想跟上, 见温同父母都在, 又停下了脚步, 连忙转向温童。 温童, 我们一起走吧, 陪陪我。 白雪衣热情的拉着她, 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哼, 今天就让你好好目睹双亲的死亡吧。 文童犹豫了一下, 父母就在眼前一辆车上, 自己此时若是不答应, 白雪衣难免生疑, 背后的目光灼热的刺伤温童回忆起上一世陆亭言冷漠的目光逼着她上路, 她旋即释然了, 笑得阳光灿烂, 搂过白雪衣的手臂, 行走吧, 风流动在空气里, 车窗外风光很好, 玉带草在路边自由地生长着, 深嵌在卑微的泥中。 也装点着绿化带、 道路。 文童坐在座位上, 风景已经与他无关了。 如果自己的死亡能换回父母的生存, 结束这一世的孽缘, 还能拉上一个仇家, 可真是稳赚不亏的交易。 泪从眼角划过, 大概有些闷。 他拉开车窗一角, 让飞驰的风捎去泪珠, 文童, 你怎么不说话啦? 白雪衣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几天的温童为什么有些奇怪? 无所谓了。 他幸灾乐祸的畅快, 反正温桐马上就要体会失去双亲的痛苦了。 见他不理会自己, 白雪衣又摇着头转了过去。 风行大道的尽头不再是风景, 一辆蓝色皮卡车横冲直撞, 貌似拐弯过快侧滑。 主架上赫然是那个满脸屠夫相的严司机。 怎么不是一对中年夫妇? 阎王瞄了一眼, 惊讶的发现车辆信息修改了, 人物对不上, 气得一拍大腿, 拉上手刹。 该死, 撞错人可没有报酬了。 正面突然一个庞然大物正黑乎乎碾压轻折, 怎么回事? 这不靠谱的司机收了钱, 竟然撞错车了。 不, 我不要死, 白雪衣惊恐地睁大双眼, 鼠串一样从位子上滚下, 瑟瑟发抖地抱成了一团。 温彤则释然地闭上了眼。 哼, 这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一脚刹车, 可惜还是晚了。 咔嚓一声, 车的头部被撞得变了形, 火光熊熊从废墟中升起, 我头, 父母双目赤红。 陆亭言等不及车停稳, 踉跄几步, 急忙走了下来。 司机见势不对, 开着卡车逃走了。 该死。 陆霆野发怒了, 皱了皱眉, 顾不上肇事司机, 从费乱的金属中抱起温头, 温桐的额头轻微擦伤, 手臂和腿部血痕几道, 他软绵无力的倒在一旁, 像是一心求死, 放弃了挣扎。 陆霆言让温童靠在自己的肩头, 血一丝丝渗在洁净的西服上, 白色的纱巾印上了血花, 啊, 别碰我。 温童忽然半睁着眼, 像是不安的小野兽, 一下子落入猎人的手, 拼命反抗着, 只可惜伤得太重, 只能轻微浮动。 听话。 陆庭言毫不理会, 抱着温童远离, 面前的路骤然成了黑白画面, 信号不好, 全是乱絮, 嘶, 他痛。 痛苦的低吟, 脑中闪过一些片段, 好像真实发生过一般, 一样的姿势, 自己也曾这样搂着他, 可最后她还是走了, 穿着白纱毫无留恋的离开了她。 急救室里, 她缓缓半跪了下来, 眉头折叠成一个微型, 耳边只剩下医生宣布抢救无效的机械声音。 啊, 这是陆听言, 一片混乱, 怀抱的人不能松手, 本能的抱着她站在路边。 大概是心力交瘁, 温童终于是支撑不住, 觉得手臂好麻, 头很疼, 沉沉的睡去了。 快, 快打救护车。 120, 来了吗? 奔腾的母亲急忙大喊道, 站在路口焦急的等待救护车到来。 白雪衣很快被送上担架, 可陆庭野还抱着温头, 她警惕的望着救护人员, 似乎他们要将她从他怀中夺走一样。 小伙子, 你很勇敢, 怀里的是你女朋友吧? 交给我们好吗? 放心, 我们是专业的。 平言, 你怎么了? 赶紧把温童送去医院啊, 温童的母亲催促着, 眼角早已湿润好陆庭言艰难吐出一个字。 救护人员从他僵硬的手臂中将温童抬上了担架, 一刹那的错觉, 他似乎看到这担架, 温童上去过, 再也未曾下来。 陆庭言满脸严肃, 坐上车, 跟着鸣笛的救护车驶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