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第九集二零三坊 啪的一声 古稀拍的一手血 他原本正坐在床沿上拿手机查看那种蛾子 原来他的学名叫蝙蝠蛾 此地常见蝙蝠鹅的卵被真菌寄生之后 就成了青海有名的冬虫夏草 这种蛾子有背光性 顾西盯着手机上背光性三个字 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他们要成群结队冲向亮着强光的吉普车呢 突然 他觉得后脖子一阵痒 伸手往脖子上一拍 从衣领上粘下来一只血肉模糊的小虫子 大约是跳蚤之类 他从床上猛地站起来 把被子一掀 只见床单上还趴着几只别的虫子 有的卷曲成一团 有的翻着肚皮 不知是死是活 顾西拿手扫开那些虫子 理了理床单 眼角瞥见刚才手机查找出来的蝙蝠鹅照片 飞蛾扑火 覆水难收 他觉得自己也像只蛾子 明明已经和周洋渐行渐远了 却又非得来青海寻找周洋 而周洋呢 他到底是为什么突然不辞而别呢 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着 何衣而卧 一夜无眠 清晨上路时 依旧是顾北开车 顾西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几岁 他的心里被一个个巨大的疑问塞满了 而现在越接近目的地 这疑问越是沉重 不详如梗在喉 坐在副驾上的顾西没多久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睡梦里 周洋还是刚刚相识的样子 等顾西再次醒来 已经是三月二十九日傍晚了 还有多远 顾西在副驾上坐直了身子 探身去看导航仪 导航仪屏幕上 代表着吉普车的绿色圆点 正朝代表着周洋的红色热气球一点点接近 距离目的地还有十二点四公里 顾希脑子里一片空白 见到周洋 和他说些什么呢 即使每天见面 他们之间也是无话可说 在这次短暂的分别之后 他更加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了 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 他会像从前那样沉默以对吗 顾希突然觉得 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不需要和周洋说什么 他只是想找到他 仅此而已 本来久久垂悬在地平线上的夕阳 在最后的十二点四公里的路途中 终于沉入了远方的黄沙之中 天再次黑了 顾北打开车头大灯 吉普车像一把利刃 割开沉沉夜幕下粗丽而昏暗的道路 这个世界并不允许真空存在 潮水般的黑暗很快又把他们的身后合拢了 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镇子 冷湖就要到了 顾西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提示 距离目标还有不到一公里 他望着那片影影绰绰的灯光出神 不知道哪一扇亮光的窗户里 是他要找的人 一个男人在大声说 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白色和蓝色的光斑由模糊到清晰 镜头对准台上的婚庆司仪 他继续说着 下面有请新郎周洋先生 周洋先生为我们美丽的新娘准备了一首歌 几个简单的和弦响起 镜头来回寻找了一番 对准了话筒架前弹着吉他的新郎 新郎唱的是锅顶的想着你 现场有些嘈杂 哟哈 我姐夫还会唱歌啊 新郎拨着琴弦 开口唱道 我也能试着写一首歌给你听 只关于你 人们安静下来 他放下吉他 取下话筒 一边轻声唱着 一边沿着挂满蓝白气球的道路 走向一个巨大的白色圆球 合着这声音 我多么想告诉你 聚光灯打在新郎和白色圆球上 白色变息法式的突然破开白色绸缎徐徐落下 里面站着新娘 两人对视一眼 新娘没忍住哭了起来 宾客们鼓起掌来 新郎单膝跪地 抬头看着新娘 新郎问 顾溪同学 今天嫁给我 你高兴吗 新娘接过话筒 还不等她回答 新郎突然栽倒在地上 新娘目瞪口呆的看着躺倒在自己裙边 浑身抽搐的新郎 不久 大家都反应过来 这不是彩排过的剧情 而是突发情况 几个离得近的人上去帮忙 其中就有大盹儿的身影 大盹朝向镜头招手道 顾伟 来来来 搭把手 录像结束 吉普车驶入冷湖镇 整个镇子有两条长街 交汇于镇中心 大盹儿摁开头上的摄像头 和老宋一左一右把脸贴在车窗上 望着沿途经过的那些建筑 黑黢黢的夜幕下 这些黑黢黢的房子高高低低的耸立在黑黢黢的街道两侧 偶有一些亮灯的窗户点缀其间 月房让人看不真切 行到树的黑夜在夜风中依次向后退去 镇上最亮的光来自一家叫做国有的招待所 导航仪提示那就是目的地 车刚一停下 古希就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但他并没有马上走进招待所大门 而是依靠在车门上 低着头发了一会儿呆 暴露在夜风里 不多一会儿 人就会冻得难受死了 古人形容大西北是苍茫云海 长风万里 诗里的远方总是很美好 现实却很骨感 顾北 老宋和大盹儿已经各自背着行李走进了招待所 顾西缓缓的吐出了一口白气 朝着亮灯处走去 轻轻推开了门 屈掩的门被推开 沙发上顾西抱着腿哭得稀里哗啦 婚纱还没来得及脱 哟 怎么回事这事 镜头推进 仰视着顾西哭花了妆的脸 谁欺负我媳妇儿了 顾西抽搭着 我怎么 怎么之前就没听你说过癫痫的事啊 哎 你不是说那画画的那谁是癫痫画家吗 是全人类的幸运吗 怎 怎么到我这儿你就不乐意了呀 周扬 癫痫是不能生育后代的你知道吗 你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吗 哎 我又不是遗传 不怕 媳妇 咱遵医嘱啊 我就是医生啊 对对对对 我们家顾老师就是医生 别这样叫我 那是我爸 好好 那小顾老师 您今天结婚 辛苦了 呃 肚子饿不饿呀 想吃啥 顾希不哭了 用浓浓的鼻音说 樊姐 见担面 得嘞 这就煮去 录像结束 这段录像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损毁 全程都充斥着噪点干扰和间歇黑屏 走进招待所 一股夹着油珠子的热浪扑面而来 原来这一楼还间小饭馆 墙边坐了一桌一男一女两个人互相敬着酒 脸红扑扑的 也不知道是酒劲上头 还是生来就是这样的高原红 老板娘热情的问四人吃没吃晚饭 听口音是重庆人 不过墙上大字写的几个菜天南海北什么都有 炕锅羊肉 大盘鸡 拉面 干面 馄饨 照例是顾北张罗点菜 四人在中间一张桌子旁落座 菜上的比想象的快 带上道热腾腾的炕锅羊肉 老板娘满面笑容的问 来点啥子酒 顾北达 哎 开车呢 不敢喝 老板娘善笑了一声 但马上又恢复了热情和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