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屋里 周东北耷拉着眼皮 大口咬着玉米面饼子 夹了口炖豆角丝儿 该说的我都说了 再出去玩的时候 多想想这个家 别让我发现你夜不归宿 周旺撇了撇嘴 想起了下午王老骚找到自己后 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想说点什么 还是憋了回去 端起粥碗吃了起来 吃完后 周东北把母亲拉到自己屋里 他从棉手套里把那些钱掏了出来 妈 我爷给了我五百二十三块钱 我自行车丢了 得再买一辆 我琢磨着买台旧的就行 剩下的钱我不能给您 因为做生意需要本钱 但我得和您说一声 其实 他完全可以不用这些钱 可自己做的毕竟不是无本生意 没钱怎么换粮票啊 避免引起怀疑 这钱暂时还不能给家里 自行车丢了 赵玉芳好一阵心疼啊 又怕儿子上火 没敢再说什么 哎 钱你留着够不够啊 家里还有六十多呢 哎 妈 不用 生意的事你就别管了 我有办法 放心 说完 他放好钱 穿上棉大衣 哎 这么晚了 去哪儿啊 去二虎家看看 你还没说要去做什么呢 哎 不急 我还琢磨着呢 哎呦 早点回来 看着儿子出门 赵玉芳又是一阵心慌啊 哎呀 这孩子咋了 这么大的事也不和家里商量商量 周东北敲响了二虎家的院门 二虎 二虎 哎 这谁呀 跟他们叫魂似的 一个人粗声粗气的喊了起来 我 你爹 别看周东北 平时你儿和两个发小在一起可不那样 从小到大开玩笑都习惯了 我操 你 你不是夜班吗 你被开除了 二虎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门开了 一张贴满纸条的大脸露了出来 你妈吓我一跳 周东北乐了 二虎本名叫张学军 身高勉强一米七 白白胖胖 挺着个大脑袋 笑起来不拿放大镜都找不着眼睛 我和满屯刚刚还说你呢 说啥 他说的满臀姓朴 也是我们的发小 三个人一起长大 好的穿一条裤子 两个人比周东北小一岁 都在他家后堂房住 不过他俩可没有当工人的爷爷 没板可接 今年两个人的高考分数加一起都不到两百分 灰溜溜的回家务农去了 周东北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接下来要用省粮票走乡串屯换鸡蛋 还得去粮食局门前蹲着兑换全国粮票 要知道这两件事在这个年代都是违法的 他一个人分身乏术 所以必须得有可靠的人帮忙 而这两位 就是他要找的主要劳动力 二虎咧着大嘴 哎呀 都说你昨天抡着大斧头把小屯的把老骚爷俩干跑了 白天我俩还去你家找你呢 周东北咧嘴一笑 没多说这事儿 两人往里走 他问 你爸和你妈你哥都在家呢 恩哪都看电影呢 你又整一堆人 我哥也不知道 跑去撩聊骚去了 一天天抓不着人 拉开房门 便听到东屋传来的电视声 永远的靖哥哥 那是我们童年的回忆 依稀往梦似曾见 内心波澜线 抛开世事断仇怨 相伴到天边 是一九八三版射雕英雄传 听着这熟悉亲切的旋律 周东北感慨万千呐 去年冬天新安市电视台第一次播这部剧的时候 不只是自己家没有电视 整个洪生乡五百二十一户人家 也只有五台黑白电视 其中就包括二虎家的一台 那个时候自己脸皮薄 来看的人太多来过两次就不来了 在后来看全这部电视剧时 已经是六七年后了 走啊 二虎伸手怼了他的后腰一下 二虎母亲陈淑没撩开门帘 拎着铁皮暖水瓶出来了 哎呦 东北来了 哎 张婶 周冬北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东屋乱糟糟的 看电视的人不少 陈淑梅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掀开锅盖 拿起铁皮水瓢开始灌热水 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周东北知道这不是冲自己 谁家天天晚上一堆人熬着不走 谁都会不高兴的 一天两天新鲜 还能显摆显摆家里的富裕 可时间长了 谁都受不了啊 这也是自己不爱来的原因 走 二虎推着他往西屋走 周冬北扭头往东屋瞅了一眼 清一色自带的小板凳 黑压压的都是人脑袋呀 西屋 朴满屯同样满脸纸条 手里掐着一把扑克 正撅着屁股跪在炕上偷看二虎的牌呢 见进来人了 赶快躺下 我操 见是周东北 他呼的一下又坐了起来 他身高比二虎高一点 特别的瘦 刀条脸上卡着副黑色塑料框的近视镜 一双细长的眼睛藏在后面 头发半长不长 看着斯斯文文的 岂是满肚子坏水啊 他天生嗓子就有些沙哑 惊讶道 哥 你不是夜班吗 你 你被开除了 周东北笑了起来 这两个货咋就不盼着点自己好呢 他把棉大衣扔在了炕梢 西屋柜子上供奉着一些黄纸牌位 什么胡翠花 长天龙等等 此时一根香都没烧完 二虎爬上炕 两个人把脸上的纸团都给撕了下来 周冬北也脱鞋上炕 盘上腿 笑道 老朴 给哥点根烟 听到这两个词 朴满屯有点懵 啊 老朴那是我爹吗 我啥时候成老朴了 周东北发现了自己的口误 上一世喊惯了 一不小心就秃噜出来了 二虎仿佛心有灵犀 嘿嘿直笑 老朴挺好 我一直都觉得满满屯名起的好 满满的的朴 牛逼呀 朴满吞撇撇嘴嘴 我还不满意呢 周东北和二虎都看着他 想听听他的高论 我总感觉叫朴满成是不是更好 听着也大气 那你就去派出所改去呗 这玩意还不简单呢 小了 两个人看着他 异口同声 啥小 傻小子 格局小了 格 格局 朴满屯揉搓着下巴 认真的琢磨起来 二虎疑惑道 呃 啥 啥是格局啊 周东北憋着笑 嘿 城市不过比屯子大了一些而已 要我说呀 真想改的话 就叫朴全省 朴全球 三个人哈哈大笑 又说起了上学时的一些趣事 周冬北说 哎 老朴啊 你小子真是太色了 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 你就拿小棍儿挑女生裙子 初中的时候 咱们学校操场公共厕所记得不 中间木质隔板上那个窟窿是不是你小子抠出来的 我操 朴满屯的小刀脸涨得通红 啊 你 你咋知道啊 二虎的小眯眯眼裂开了风 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于这个洞 他的记忆十分深刻 每次去厕所都会不由自主的瞥两眼 那里有时会塞团卫生纸 但经常被捅掉 后来学校将南侧这边钉上了一块铁皮 可没多久 铁皮又被抠出了一个洞 接下来男女两侧都钉着铁皮 没多久 两侧都被抠破了 再钉 再破 周东北左看看右看看 呵呵笑着 年轻真好啊 关于这个洞 还是几年以后 有一次朴满屯喝多了才说出来是他干的 不然这就是木材加工厂子弟中学的未解之谜呀 一九九八年开始 某电视台综合频道每晚八点有一档节目叫走进科学 如果这个节目提前十八年就有 一定会采访这个诡异事件 因为这个隔板无论钉几层铁皮 无论是钉在男厕还是女厕 几天后都会破掉 最诡异的是 铁皮上的洞竟然能够非常准确的对准以前的那个洞 就像用尺量过一样 一丝一毫都不差呀 如果再配上此节目那种特有的配乐 月光下阴森的公厕 扑鼻的味道 以这个节目的调性 连拍三集不成问题 其实这个洞二虎也光顾过 那是一个初秋午后 阳光虽然明媚 却也有了淡淡的凉意 那个洞还是崭新的 上面更没有铁皮 那一抹雪白一直印在二虎的脑海里 那是他青春的记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