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第四十二集 这又是火药又是炸药的 地雷是怎么从江西老家一路畅通无阻带回天津的呢 其实这个原因很简单 那个年代正值文革后期 火车站没有正规的安检 火车上经常有人夹带着鞭炮厂的炮药 携带着刀具上火车那更是普遍现象 地雷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起一小撮黑色的火药 放在鼻子底下一闻 嗯 那是他熟悉的味道 他对这些可以引起爆炸的玩意儿非常痴迷 几乎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一闻到这些火药的味道 他整个人都觉得踏实了 他想到 应该为自己的将来做准备了 把两个包裹再次包好 小心翼翼放回床底下 接下来收拾铺盖 刷牙洗脸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回到他父母的住处 家里人都出去上班了 厨房中有留给他的早饭 半张大饼 两根油条 一碗白米稀饭 这是地雷吃饱喝足 呆着无聊 想去油墨厂找手雷 去看看他弟弟在厂里混的怎么样 当下来到了公交站 登上了一趟经过西湖村油墨厂的公交车 他在厂门口打听到手雷在包装车间 问明白方位往里走 正好是中午吃饭的时间 有的工人拿着饭盒饭盆去食堂打饭 有的回家吃午饭 仨一群俩一伙的在厂区里走动 地雷走走着走着 忽然觉得脑后生风 啪 一个大波溜就拐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打得他两眼直发黑 地雷本能的一缩脖子 没等他明白过来 屁股上又挨了一脚 整踢到他的尾巴骨上 地雷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耳边同时传来嘲笑辱骂之声 嘿 这个傻叉 你不在河间里跟那帮老娘们腻火 跑出来干嘛 男子 就是你干姐姐干妹妹没给你带饭是吗 说什么的都有 随后又是一阵哄笑 地雷转过头来一看 是几个身穿工作服 歪戴帽子鞋瞪眼儿的小青年 地雷莫名其妙叫 啊 你们是谁呀 为嘛打我 那几个小子说 嚯嚯嚯 好嘛你么大洋马装大傻是吗 属耗子的料爪忘忘记吃不记打 你不认得我们是吗 那我们可得让你好好认识认识 说完又上来一顿拳脚相加 地雷见他们脸上分明有一种寻开心似的坏笑 不像真有深仇大恨 可他哀悼的每一拳每一脚又都是那么的狠毒 地雷也不傻 他明白这是借玩笑之名行欺人之时 那几个人打得正起劲 一声吆喝让他们停了手 行了行了 别你妈打了 赶紧回去吃饭去 吃完饭还打扑克牌呢 原来是老旦手拿着饭盒 一口馒头一口菜的走了过来 那几位在老旦的招呼下要走 地雷可不干了 一把拽住其中一个打人最狠的 怒道 打完人还想走 我揍你们惹你们了 你凭嘛无缘无故打人 老旦说 嘿 男子 今儿还上脸了 还哥几几个瞧得起你才你你开玩笑 至于翻脸吗 雷雷 我认识你们吗 我认识你们吗 问题是 认识也不能下那么狠的手啊 双方纠缠之际 几个路过的包装车间女工看出了端倪 刚才还看见手雷在车间干活呢 怎么一眨眼跑厂区来了 再一看地雷的穿着也和手雷不同 忙上前拉住老旦他们具体一问 这才解开其中的奥秘 原来老旦他们打错人了 他们把长相一模一样的地雷当成了手雷 气氛立刻变得尴尬起来 地雷心里不爽啊 这亏白吃了那怎么行 他可不是手雷那个面瓜 当场就要发作 不过转念一想 又把心头的怒火压了下来 他不得不替手雷考虑 如果说真把这个事情闹大了 说不定会给在这个厂上班的手雷惹麻烦 不能因小失大 老旦等人也觉得不好意思 赔了个笑脸 主动带地雷去包装车间找他弟弟 手雷在车间见到地雷 觉得十分意外 哥 你怎么来了 地雷说 啊 这不在家闲的无聊吗 过来看看你 手雷跟车间的小组长打过招呼 带着地雷出了车间 在厂门口找了个小饭馆坐下 手雷心里挺高兴 要了一瓶白酒和凉热四个菜 长得一模一样的亲哥俩 这就喝上 地雷没提刚才他在厂里被老旦他们打了一顿 却感到心里隐隐不安 他担心手雷在厂里受欺负 顾及到手雷的面子 又不好直接问 于是问手雷在厂里混的怎么样 人际关系好混嘛 厂里的同事对你怎么样 逐步把话题往他想知道的方向上瘾 手雷起初啊 有意回饮 喝到后来 酒后吐真言 竹筒倒豆子一般 把他憋在心里的委屈和烦恼一股脑的全跟他哥说了 地雷任由手雷倾诉 只在一旁认真的听 一句话也不说 他从手雷口中得知 这都是那个叫老旦的从中作怪 地雷越听越生气 他想不到这帮人这么欺负他弟弟 而且手雷也太窝囊了 这怎么忍得下去的呢 他再也坐不住了 决定给手雷出这口恶气 酒足饭饱 地雷借着酒劲儿跟手雷回到了油磨厂 途中四处寻找趁手的家伙 见厂区围墙上边有一辆废弃不用的牌子车 车上的钢管车把锈蚀斑驳 他抬脚把车把给踹折 低头捡起来 约么有这么一米来长 长短分量刚合手 酒壮怂人胆的手雷也天不怕地不怕 正所谓八两白三两皮 眼中一切是屁泥呀 于是跟他哥一样 将另一根车把踹断 拿在手里掂量掂量 冲着厂区的方向冲了过去 俗话说得好 打仗亲兄弟 上阵父子兵 就这小哥俩 人手一根钢管 气势汹汹 目不斜视 大步流星杀奔运输队的抽烟小屋 厂区里的工人看得目瞪口呆呀 嚯 这俩一模一样的人闯了进来 不知道这是干什么呀 很快就跟了一大帮好奇的人在后边 在众人一路的簇拥之下 俩人来到了小屋门口 地雷抬脚呱 把大门可就给踹开了 兄弟二人手举钢管杀入屋内 老旦等人正在小屋吃饭呢 见地雷和手雷突然冲进来 他们全愣住了 所有人都止住了手里的动作 齐刷刷的看向门口 一瞬间安静的出奇 运输队的人一看这个个阵势 也知道来者不善 不用问 这哥俩准是来寻仇的 老旦刚要开口说话 地雷和手雷已经抡起钢管冲进了人堆 来了个关门打狗 不分是谁 见一个打一个 有一个砸一个 噼里啪啦这一通打 钢管疾风暴雨一般落在老旦等人的头和身上 运输队这些人是王八吃西瓜 滚的滚爬的爬呀 当中有反应过来的 连忙找家伙招架着准备还手 小屋里的惨叫声和打斗声响成一片 十几个人打得昏天黑地 互不相让 饭盆也飞了 椅子也扔了 酒瓶子也砸了 就差把房顶给掀了 此时门外聚集了不少工人 有看热闹的 也有想进去阻拦的 可是根本进不去 因为还没踏进小屋门槛儿 就有可能被屋里飞出来的东西砸中 由于这是个分成 保卫科只是一个象征性的小部门 主要任务是看大门 平时没什么人在此值守 一直到这伙人打累了 打的动不了手了 不动了 这才停手 再看屋里这一个个 有躺在地上的 有椅子墙角的 有趴在桌子上 没一个不挂彩儿的 不是头破血流 就是眼睛乌青 那叫一个狼狈不堪呢 打是打不动了 勿字放着狠话 这个说 小BK 你看我怎么弄死你的 那边说 来呀 赛玛怕你 叫骂之声此起彼伏 大有再战三百回合之势 可是时间不允许了 早有人一个电话打到了总厂的保卫科 原本在南开三马路的总厂距离分厂不远 骑着自行车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 当时路上的车辆并不多 总厂保卫科有自己的吉普车和挎斗摩托 一阵风似的赶到分场 直接把还在屋中苟延残喘的十几个人就给摁住了 又把这些人带到分场办公室 逐个询问调查 该抹药的抹药 该疗伤的疗伤 然后都打发回家 等待总厂进一步的处理结果 不到一个星期 处理决定出来了 那个年月进厂当工人不易 因为是铁饭碗 打架惹祸不至于说开除 一个大厂子上千号工人 工人和工人之间发生矛盾 打打闹闹并不出奇 纯属人民内部矛盾 处理结果呢 无非也是内部解决 甭管谁有理没理 各打五十大板 参与打架的人一律全都留场查看处份 养伤期间停发工资 但是这里头有一个例外 地雷的参与 让这件平常的事情复杂了 地雷不是本厂的职工 属于外来人员 进场寻衅滋事长保卫科去兴业里派出所报了案 一张拘留十五天的拘留票送到了地雷手上 签字画押完毕 在民警的押送下 地雷坐上了一辆挎斗摩托车 直接被送进了南开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