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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一时间陷入了安静

这安静持续了足足十几秒钟

阿加莎才听到伊芬主教低沉沙哑的声音从绷带下面传来

哦

呃

你的反应有点出人意料

因为你的情报太出人意料了

一犯主教好像终于缓过神儿来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

语气变得格外严肃

你说寒霜城邦的废金矿脉几十年前就已经枯竭了

这就是你在下面发现的真相

是的

第二水路最深处有一道门

可能是第一代市政厅封锁的

门背后是一条早已枯竭的矿道

从位置上判断

它应该是在矿井底部的富集区

也是理论上最后才会开采到的区域

阿加莎没有隐瞒

把自己在地下的发现尽数倒出

而在这个过程中

医犯主教的眼神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凝重

过了一会儿

把加莎说完了自己在下面的发现

又带着些许犹豫补充道

嗯

那只是一条矿道

矿山里面有数不清的矿道

即便那是富集区的最深处

也不能由此判断整个矿井已经枯竭

所以我的结论有很大一部分是基于猜想

我知道这个猜想过于疯狂了

是啊

过于疯狂的猜想

毕竟

如果依你所言

飞鲸矿井早已枯竭

那我们过去这半个世界里

不断从矿山里运出来的又是什么

寒霜成帮这么些年输送到其他城市的北京楚媒又是什么

阿加莎没有说话

他知道伊凡主教所言的问题根本无从回避

也无法回答

寒霜城邦向来出产最优质的废金原矿和成品触煤棒

在过去的五十年中

仅寒霜一城的废金产量

就几乎相当于整个冷列海其余城邦的总和

矿山中的废金源源不断

掘境机械昼夜不停的吞吐着财富

熔炼工厂出产的触媒被输送至整个世界

使用那些触媒的船只遍布了吴银海

而在整整半个世纪里

没有任何一例废金订单出过问题

如果矿脉真的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枯竭了

那且不说寒霜矿山的问题

无银海上那么多船只

他们的蒸汽核心烧的是什么

幻影吗

过了许久

守门人只是轻声感叹了一句

若那也是污染造物

那我们这个世界可真荒诞到了可怕的程度

嗯

我们这个世界

你想荒诞

但或许你这次真的找到了关键的线索

我们不去管那个猜想是不是疯狂

从理智的角度

几十年前便枯竭的矿脉和如今仍然稳定产出的矿井之间的矛盾

很有可能就与现在城邦中的异状有关

但根据之前掌握的线索

现在的异状应该是那些湮灭教徒引发的

但他们和矿井有什么关系

嗯

他们不一定跟矿井有关系

他们或许只是借种并引爆了这个危机

一番主教飞快的思考着

几十年人生积累的经验

尤其是跟邪教徒打交道的经验

此刻正在帮助他完善这个拼图

那些一段不可能在城邦里布居几十年还没有人发现

更何况

旷脉的枯竭可能追溯到女王时代

那个时代寒霜对异端的打击力度远胜近日

没有那个谢教徒能逃过寒霜女王的眼睛

说到这儿

这位老主教停顿了一下

突然又问道

你刚才说

温斯顿执政官对第二水路深处那扇门一无所知

他是这么说的

嗯

我不太相信他的说法

伊番主教迟疑着摇了摇头

初代市政厅那时候的局势确实混乱了一点儿

但最初几届执政官和政务团队之间的交接

不应该出现这么大纰漏

尤其是这么关键且敏感的秘密

你的意思是

温斯顿执行官对我有所隐瞒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不知道

可能是为了维持市政厅的权威

可能是这个秘密背后有更大的牵扯

甚至可能是因为它已经被什么东西控制

这都说不准

一贩助教说着

目光却突然落在了阿加莎的身上

而我更惊讶的是

你竟然没有在这方面产生怀疑

你迷惘不会有这种疏忽

把加莎愣住了

在这片刻的呆愣中

她却回忆起了从第二水路返回时所经历的那一幕

那水潭中的倒影

倒影中走向相反方向的另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