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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子百家作者
七点歌
越深刻的思想
结局往往越令人唏嘘
在中国思想的黄金时代
诸子百家中最先掀起滔天巨浪
取得社会普遍共鸣的
不是儒家
不是法家
反而是在历史的大部分时间中根本无人问津的墨子与杨朱
在当时
孟子曾这样感慨
杨朱
墨翟的思想充盈天下
每个人嘴里所说的
不是杨朱的学问
就是墨翟的学问
墨子和杨朱的思想
究竟有什么深刻独到之处呢
因为如果不深刻读到
就不会惊世骇俗
在那个思想大爆发的时代引起强烈反响
同样
如果不是深刻独到
也不会在后世或是知音稀少
或是刻意打压
终至悄无声息
墨子
杨朱是两个必须放在一起讲的人物
因为这两个人粗看之下
都是在走极端
而且正好截然相反
墨子的学说看起来极端无私
没有一点点个人的位置
他是个大公无私的人
哪怕从头到脚都受伤
只要对天下有利也愿感
而杨朱的学说看起来极端自私
对公共事务没有一点点的关心
他是个一毛不拔的人
哪怕拔根汗毛就对天下有利
他也不敢
墨子被称为墨
是因为他皮肤黢黑
是社会底层的劳动者
据说墨子曾是儒家门生
因此最开始他研读的是周公礼乐
但深知底层水深火热的墨子
他的思想本就不是儒家
法家那一部贵族与官吏的统治者血本
因此墨子离开了儒门
也没有投奔法家
墨子站在时代的最低处
审视着国家的纷争与人民的苦难
看见了底层百姓被战争与暴力所摧残
因此对当时社会的核心问题有深刻的洞察
在他看来
弱弱强食不仅存在于人与人的关系中
还体现在国与国之间
强大的国家侵略弱小的国家
富人欺凌穷人
权贵压迫平民
墨子总结这种现象为
强执弱重
视结寡
富武平桂耀剑炸七宇
他看到了一个结构性的不平等体系
他认为不平等的等级秩序本身才是社会动荡的根源
只会滋长无辜富贵与无辜贫贱
一方面让毫无贡献的人富贵荣华
另一方面让辛勤劳动的大多数却因剥削与压迫陷入贫困
这两者会陷入循环不断的冲突之中
以至庙堂之上有暴君
江湖之缘由暴民
对 因此
他提出兼爱
即像爱自己一样爱他人
像爱自己的国家一样爱他国
这样的理想看似乌托邦
却具有极强的实践逻辑
因为如今批评兼相爱的都忘了
墨子的下一句交相里就是
兼爱的前提是大家互相之间要有利益关系的交错
互相有的利益才会追求双赢
利己与利他的不爱之心才会自然产生
让利人及时利己
损人及时损己
只有人们各不相害
彼此有利
才可以避免天下的祸窜怨恨
倾天下之利
出天下之害
墨子也承认
兼爱的实践难度如同切泰山
已超江河
但如今不能进行的原因并不在兼爱者身上
而在于社会大众的不认同
当权者的不作为
历史上
以往大禹
文王都曾实践过兼爱
大禹治水
造福荆楚
赣预与南移的人民
对对
文王治理稀土
不容许大欺小
不容许多欺寡
不容许强取豪夺
墨子打了个比方
现在说到攻城野战
牺牲生命来争取民声
这是天下百姓都感到困难的事
但只要君主喜欢他
那么示众就能为他做到
更何况兼爱这种能交相利的事情呢
墨子曾对反对兼爱的人说
有两个国家
一个主张兼爱
一个不主张兼爱
如果遇上饿剽遍地的大灾难
看这些人去哪就知道了
他们只会言语
口头上反对兼爱
自己有需要时却选择兼爱的国家
这不是言行相悖吗
在墨子看来
很多时候
一起看一个人怎么说
更要看一个人怎么做
与墨子的无私理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杨朱的极端个人主义
据说杨朱曾是从毛单
但他甚至连一本书都没有留下
注子所或无获益
他思想留下的一鳞半爪是因为成了别家学派的批判材料才流传下来
在列国征伐
报薪又做的时代
他目击强权的煎并豪夺
个人的生命财产无端受侵害
因而
杨朱开始探寻事乱的根源
谋求解救之道
杨朱的哲学主张是为我
一般认为介于老子与庄子之间
他反对一切牺牲自我的道德说教
认为个体生命的独立心和自我保存是最为根本的价值
它的核心思想
把一毛利天下
不为也
来自一个故事
有一天
秦华黎问杨朱
拔先生一根毫毛来拯救天下世道
先生愿意吗
杨朱说
世道可不是一根毫毛就能够拯救的
秦华丽说
如果可以
愿意吗
养猪不理睬他
秦华丽只好退了出来
出门以后
秦华丽就把这事告诉了杨猪的学生孟孙杨
孟孙杨说
你们是不懂先生的用心
请问
如果有人提出痛打你一顿
给你一万块钱
你同意吗
秦华蠡说
同意
孟孙杨又问
砍断你一条腿
给你一个国家
你同意吗
秦华蠡突然不说话了
于是孟孙杨说
的确
与肌肤相比
毫毛是微不足道的
与肢体相比
肌肤又是微不足道的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但是
没有毫毛就没有肌肤
没有肌肤就没有肢体
一根毫毛固然只是身体中的万分之一
但是难道因为他小
就可以不当回事吗
秦华丽为什么突然不说话
因为他很清楚
下面的问题就是
砍掉你的脑袋
给你整个天下行不行
千里炙堤溃于一穴
口子一开
就不可收拾了
先红天掀出一根毫毛
再哄天掀出肌肤和肢体
最后红天献出生命
所以
为了保住脑袋
就必须一毛不拔
杨朱并非简单的功利主义者
他认为
生命的意义在于个体对自己的独立把握
不应该为了所谓的社会大义而牺牲自己的快乐和自由
因为所有的个人利益都牺牲了
还有国家利益吗
天下为公的社会
恰恰是不以牺牲每个人的个人利益为代价的
天下的幸福是天下所有人幸福的总和
墨子的深刻独到之处是提出了群体的目标是社会的公平与正义
杨朱的深刻独到之处则是提出了个人的目标是权力与尊严
墨子与杨朱的思想代表的正是中国思想中的两极
集体责任与个人自由
但站在今天看
这两个看起来截然对立的学问
其实恰恰是互相成就的
在墨子的学问里
追求群体的大功反而成就了个人的大私
在杨朱的学问里
追求个人的大私反而成就了群体的大功
在很多学者的总结中国传统文化里只有两个空间
一是家庭
二是朝廷
这两者正是儒法的学说大放异彩的地方
他们是家国的学问
但在家庭和朝廷之外
社会与个人的空间是极度缺乏的
而这恰恰是墨子跟杨朱学问的价值所在
他们的伟大不在于他们成功的什么
而在于他们揭示了应当去追求什么
对对对
这是在王朝历史上一直被打压的
在走出农业文明的家国框架后
走向工商业文明与庶民社会所最需要理清的两个问题
最后
我想讲两个故事
墨子背丝染羊
朱起陆脐
有一次
墨子去观摩染丝
他看到脂本洁白的蚕丝被染的五颜六色
不由得悲从中来
他感叹道
用青色染丝
就变成青色
用黄色染丝
就变成黄色
燃料变了
丝色也随之而变
放入五种染料丝
就呈现五种颜色
不仅染丝如此
治国处世也如同染丝一样
人性如丝
必则所染
生活在社会里的普通人
不就像一根根脆弱的蚕丝
变成什么颜色使自己不能决定的
而他者又会根据这种分别被贴上各种标签
或被歧视
或被崇拜
想到了这一层
怎能不悲伤哭泣
历史史上的种种乱世与人间惨剧
不正是被层层坏星所染而成的炼狱吗
而杨朱记录讲的则是有一天
杨朱站在十字路口
哭泣着说
这就是那错走半步
到觉悟时就已经差之千里的地方吧
十字路口正是要做决策选择的地方
无论是国家
企业还是个人
决策从来不是容易的
往往是各种利益之间的取舍和平衡
总有一部分的利益要被牺牲
刚刚开始
一个小小的决策
在系统中会不断放大
毫厘变成了千里
毫不讳言的说
正如这两个故事一样
墨子与杨朱的学问
都是宏大叙事之外的学问
是庙堂之外的庶民学问
是弱者的学问
是悲观的学问
本色的素司可以染黄
可以染黑
稍一补肾就会面目全非
面前的七路可以往左
可以往右
稍一补肾
就会误入歧途
但反过来说
悲观恰恰是一种超越当家元件
智慧越多
想的越大
才越能看到宏大叙事背后那些无力自持
面对巨大不确定性的人们
越能感觉到时代洪流之下高处的孤独与抵触的凄凉
也正是这样的思想内核
才可以真的让我们知道
中国思想的高度到底在什么地方
好
这一期先讲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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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天涯神铁一千篇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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