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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地坛作者史铁生

演播陈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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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十一

要是有些事儿我没说

地毯

你别以为是我忘了

我什么也没忘

但是有些事

只适合收藏

不能说

也不能想

却不能忘

他们不能变成语言

他们无法变成语言

一旦变成语言

就不再是他们了

他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

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

他们的领地只有两处

心与坟墓

比如说邮票

有些是用于寄信的

有些仅仅是为了收藏

如今

我摇着车在这园子里慢慢走

常常有一种感觉

觉得我一个人跑出来已经玩的太久了

有一天

我整理我的旧相册

看见一张十几年前我在这园子里的照片

那个年轻人坐在轮椅上

背后是一棵老柏树

在远处

就是那座古祭坛

我便到园子里去找那棵树

我按照照片上的背景很快就找到了它

按着照片上它枝干的形状找

肯定那就是它

但是他已经死了

而且在她身上缠绕着一条碗口粗的藤萝

有一天

我在这园子里碰见一个老太太

她说

哟

你还在这儿呢

他问我

你母亲还好吗

您是谁啊

你不记得我

我可记得你

有一回

你母亲来这找你

他问我

您看见没看见一个摇轮椅的孩子

我忽然觉得

我一个人跑到这世界上来玩

真是玩的太久了

有一天夜晚

我独自坐在祭坛边的路灯下看书

忽然

从那漆黑的祭坛里传出一阵阵唢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