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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宫环视了四周

这是一个大约六叠榻榻米大小的日式房间

靠墙摆放着一些最基本的生活必要品

由于光线不好

所以显得很昏暗

或许是因为不经常通风的关系

榻榻米也很潮湿

您现在还工作吗

老人发出了哼的一声

我这把老骨头

谁要啊

上厕所都够呛

那

那收入呢

靠政府的生活保障金

没办法

我想去多挣点钱

没地方去啊

谁会要我这把病骨头去工作呢

是吧

呃

那也

那您没有家人吗

那玩意儿我才没有呢

自从大哥进了黑社会

整个家呀

就四分五裂了

带着略微愤怒的口吻说完

老人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

哼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松公能想象到

这个人恐怕也有很多无法对别人言说的曲折迂回的过往

我想再跟您确认一下

您确定是野泽定吉先生吧

老人双手握着塑料瓶

嗯的回答了一声

那

可以让我问您几个问题吗

野子叹了口气

哎

你到底要问什么呀

你以前在滨钢核电站工作过吧

啊 对

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当时跟您一起工作的人里面

有没有一个姓衡山的人

叫衡山一俊

衡山

呃

野泽的目光虚望向远处

喝了口茶

含手咽了下去

有啊

衡山

呃 有

但是不是叫伊俊

我不确定

那脸还记得吗

那当然记得

我们的宿舍在一起

经常能碰面

宋工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给他看

这个照片里的人

是你说的那个人吗

也则拿起放在被褥旁边的老花镜戴上

盯着照片看了起来

呃 不 不是

他的脸不是这样子的

这个答案在松工的预料之中

照片上的是苗村城三

那么这幅呢

您看一下

因为这是近期的样子

所以跟野子先生当初见他的时候

感觉上可能有些不一样

松公如此说着

把那幅素描图递给他

野泽盯着看了一会儿

缓缓的点了点头

就是这张脸

画的挺像啊

他总是这样阴沉的脸

我都没见他笑过

宋公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迸裂了

他强忍住想大声叫喊的冲动

虽然不能光凭这样就下定论

但他已经在心里肯定了

因为野泽看完画像之后的感想

跟宫本康代的几乎完全一样

野泽先生

您当时也经常去女川核电站吧

那个时候也和衡山先生在一个工地吗

呃 不

女川不一样

我是被一个跟这个电业相关的公司雇佣的

衡山应该是在棉布那里

棉布

棉

棉布是什么啊

就是专门负责雇佣工人的公司的名字

在那里也是受了其他公司的委托

只是一个最底层的事务所而已

呃

那家公司负责的都是最危险的工作

宋工觉得心跳的更快了

事务所的名字是棉布

本名叫做衡山一郡

所以他才想到棉布俊一这个假名字吧

那个衡山

他出什么事了吗

野泽问道

啊 没有啊

不是那样的

呃

那个衡山先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野泽摘下老花镜

叹了口气

哎呀

一句话形容啊

就是个死板还没用的人

领悟能力很差

这警报经常响

警报啊

对啊

有一种机器会提醒我们

今天不能再接受更多的辐射了

呃 但是呢

全职按照他的指示的话

那我们这个事情就没办法办了

效率就会变得很低

哎 所以呢

大家都会在背地里面使用很多的小手段

现在回头想想啊

当时啊

真他妈傻

这不是给自己的健康挖坑吗

哎

那个衡山呢

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是吧

不知道

我们也正在查呀

能好好的生活当然最好了

他应该啊

也没戏

为什么

我们这种人

说白了都被榨干了呀

榨干了

对呀

就是核电站呐

不是光靠燃料就能运作的

那玩意儿需要吃釉还有吃人才能冻起来

是必须要供上活人给他的

我们这些工人

命都被他们抽走了

你看我的身子你就知道了

这是因为生命都被抽干了

野泽摊开双手

松公透过他的领口

看见了他那瘦骨嶙峋的胸膛

回到特别搜查本部之后

松宫向石原做了报告

但是比石原更快做出反应的是在一旁听着的小林

鼓掌

这次我们找对人了

石原环抱胳膊坐在那里

点了点头

事务所是棉布

嗯

确实不像是偶然的

小林叫来了正在不远处办公的大龟

说明了一下送工报告的内容

命他去查一下那个名为棉布的小事务所

大圭离开之后

石原却缓缓的开口说

如果岳川牧夫

也就是棉布俊一的真实身份是衡山一郡

那他为什么会被杀呢

这应该就是下一个问题了

关于衡山的情报收集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板上他们得到了爱之警方的协助

正在调查呢

今天或者明天应该会有整理好的材料送过来

小林答道

是吗

里面如果有跟这起案件相关的消息

那就好了

是啊

尤其需要可以证明他跟雅谷道子或者跟遣居博美有关系的线索

上头很关注这个案子

咱们也差不多该理出些头绪来了啊

是的

大家都很尽力

我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