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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二字未免轻了些

是爱

谢雪沉低低一探

他伸手勾住穆玄龄的腰

微微轻身抵着他的额头

凤眸深深凝望着穆玄龄懵懂的双眼

那是爱吗

谢雪臣眼中漫上柔软而沉重的情谊

轻声而郑重的说道

会患得患失

会身不由己的爱

穆玄灵从未想过这样的话会从谢雪晨口中说出

胸腔之中的跳动剧烈了起来

让他的呼吸也乱了节奏

他垂下眼

不敢看谢雪晨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被褥

我知道你现在无法回应我

是因为恶心草的毒性作祟

我取来莲心子是为了救你性命

也有我的私心

谢雪晨低头亲吻他眼角的泪痣

哑声道

我盼着你能重新爱上我

眼角的仰意让穆玄灵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

玉洁沾染了泪液

显得愈发浓密乌黑

如蝴蝶振翅

也许你弄错了

如果府下练仙子

我还是不喜欢你了

穆玄灵不由得问道

谢雪臣心上一紧

随即苦笑

拿我也不能放手

赤红的莲子浮于空中

散发着略显苦涩的清香

穆玄灵迟疑的看着

想到这是天下至苦之物

便不禁色缩了一下

谢雪臣坚定有力的手掌贴着穆玄灵的后背

声音温柔而坚定

我会陪你一起承受

灵儿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谢雪臣张口含住了莲子

浓烈的苦意胜过世间最烈的酒

霎时间席卷了口腔

直达心扉

他一声不吭

轻身吻住穆玄龄丰润鲜艳的红唇

舌尖撬开了紧闭的双唇

将莲子镀入穆玄灵口中

掌心的郊躯猛的一阵

穆玄灵下意识的要将莲子吐出

却被他堵在唇边

灵巧而柔软的长舌抵着穆玄铃的舌尖

伴随着湿软的缠绵

一丝鲜血的腥甜侵入口中

谢雪晨的手在穆玄铃下颌处轻轻一点

他的喉咙便不由自主的吞咽

莲子落入腹中

那苦役便如一把尖刀刺入心脏

剧烈的苦痛之意吞噬了穆玄灵所有的意识

何为众生苦

是爱别离

是怨增会

是五蕴斥

是得不到和以失去

与心间的苦相比

舌尖的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穆玄灵的心脏剧烈的抽痛起来

像是被人反复用最尖锐的利刃刺穿

又毫不留情的来回搅动

那种痛是无形的痛

是失去至亲至爱后的心如刀割

是遭人背弃

众叛亲离的绝望无助

是他眼看着谢雪臣在他面前断了气

他抱着谢雪晨冰凉的身体

万念俱灰

生不如死

眼泪汹涌而出

自眼角滑落

打湿了长发与枕榻

他抽搐着痛哭

谢雪晨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掌心贴着他的后背肩胛

蓬勃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涌入他的体内

裹住了剧烈跳动的心脏

保护住了他的心脉

嗯

众生苦的药性在木玄灵心口处扩散开来

层层叠叠的苦痛像一波一波的浪潮

拍击着他的心房

冲撞着恶心草毒性的封锁

两股霸道的力量在他脆弱的心口处拉锯对峙

此消彼长

每一次心跳都是一次直达灵魂深处的剧痛

让他冷汗直流

浑身发颤

穆玄灵脸色惨白

呜咽一声

一口咬上了谢雪臣的左肩

谢雪臣没有抵御

他只怕穆玄灵咬伤了他自己

鲜血的腥甜冲散了舌尖的苦意

湿热的泪水洒落在谢雪晨颈间

烫在他的心口

灵儿

灵儿

他清雅的声音低低呼唤着穆玄龄的名字

记忆中的画面缓缓的变得清晰

那些失了颜色的苍白

一点一点的恢复了本来的颜色

他想起与谢雪晨初遇的心动

与他重逢的狂喜

想起失去他的悲痛欲绝

想起被他拒绝的难过委屈

谢雪晨

沙雅的声音无力的唤着谢雪晨

谢雪晨一震

一只手抚伤穆玄灵泪湿的脸颊

颤声道

灵儿

你想起来了

穆玄灵伸开双臂

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向落水的人攀住唯一的浮木

颤抖的将自己贴入他怀中

失声痛哭

穆玄灵都想起来了

被桑琪灌下的雾心水

还有他对谢雪晨说过的那些无情的话

做过的那些决绝的事

被抽空的心又被缓缓的填满了因谢雪臣而起的或喜或悲的情绪

剧痛因此缓缓平息

被另一种酥麻的充盈所代替

那是苦尽甘来之意

是看破红尘却依然爱你

木玄铃收紧了双臂

眼泪不断的在谢雪沉领口处堆积

湿透了重衣

单薄的背脊因难以自抑的痛哭而轻轻抽搐

谢雪臣一手轻抚着穆玄灵的后背

另一只手始终输出着灵力

为他守护心脉

疏通经络

灵儿

还疼吗

他的声音沙哑轻颤

怜惜的亲吻穆玄灵汗湿的鬓角

心跳终于缓缓趋于平稳

但穆玄灵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对不起

哭哑的声音软软的道歉

我杀了你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