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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集

哎

你年纪轻轻的

我劝你啊

还是趁早换个工作吧

那陆丰不是干的好好的吗

他怎么没事啊

不听劝就算了

你走吧

我凝视着王玉才的印堂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叫印堂发黑

但是他双眉间确实有一点若隐若现的黑气

住院这几天

你晚上是不是睡不好

王玉才似乎有些惊讶

不置可否的皱着眉头

我凑到他耳边

轻轻的说道

阴魂呐

通常不会无缘无故的害人

除非

除非什么

王玉才紧张的打断我

除非你做了对不起阴魂之事

我 我

哼

如果我说对了

你就点点头

我才好帮你啊

你真的能帮我

不然我来找你做什么呀

王玉才显得十分纠结

犹豫片刻之后

用蚊子般的声音跟我说了实话

其实问题就出的那天晚上他和陆丰接的那具尸体上

死者是位大龄剩女

三十多岁

还没结婚

她一个人住

家里洗衣机漏电

洗澡的时候不小心触电身亡了

陆丰和王玉才聚集尸体的时候

家属已经给尸体穿上了衣服

可能是上衣扣子没扣好

王玉才在搬动尸体的时候

手无意中啊

触碰到死者的胸部

哪知道家属没给死者穿上胸衣

王玉才摸到细腻的皮肤

当即也是老脸一红

趁陆明没注意

赶紧将尸体塞进装尸袋

下楼的时候

王玉才一直回想着触碰到死者胸部那幅画面

不免有些心神荡漾

那女人虽说已经三十多岁

但是相貌娇好

身材也不错

王玉才呢

也是嘴欠

对着前面的担架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惜了这后背呀

就被重重踹了一脚

当晚送到医院手术之后

麻药劲一过过

他便无法安睡

因为那女人总是出现在他梦中

不停的对他破口大骂

什么难听就骂什么

如此一连几天

闹得王玉才晚上不敢闭眼

得撑到天亮才能入睡

那这种事呢

好说不好听啊

他又不敢告诉老婆孩子

只能是把事儿憋在心里

我听完也是有些无奈

同时也稍稍的安心

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

王师傅

现在还早

我晚点再过来

今晚你应该不会做那种梦了

真的

我淡淡的笑了笑

拿出手机看看时间

准备先去殡仪馆一趟

按照习俗

周老爷子明天火化下葬

周家会在今晚开道

前来悼念的亲友宾客都会留在殡仪馆的餐厅吃饭

若我所料不差

肖长贵今晚可能也会来周老爷子的灵堂

到了饭口

餐厅楼上楼下都坐满了人

周家的客人最多

足足占了两个厅

一般这种场合

有些客人彼此并不熟悉

我混在周家的宾客中蹭了一顿晚饭

期间呢

也向同桌的客人套出一些信息来

据说周老爷子生前最爱打纸牌

当然是带彩头那种了

而且他运气特别好

基本上十打九赢

村里好多人都在这老头手底下输掉不少钱

这其中呢

也包括肖长贵

他不是输的最多的

但却是输的最惨的

因为他输掉了一条命

提到萧长贵呀

桌上认识他的人露出不屑之色

说这家伙嗜赌如命

欠了一屁股债

抛下老婆孩子自个儿喝了农药

这言语间竟没有责怪周老头的意思

估计同桌这几个人呢

跟周家的关系应该不错

我也不便再细问

吃完饭还不到八点

天早已黑了下来

我又又周周包包下的念念逛逛了一圈

摆在灵堂外面收礼的桌子有三张

周家三兄弟每人都有一本收礼簿

周斌呢

是老三

只有四十多岁

他上面两位哥哥都已经年近六十了

我在人群中没看到周斌

正想离开

悼念厅外面突然嘈杂起来

一个半大老头窜进厅门

朝着收里的桌子喊道

周老大

你快去看看吧

你家老三死厕所里了

整个悼念厅立时炸了锅

众人纷纷往外涌

我也跟着人潮登上去厕所的平台

公厕门口堵了不少人

一名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众人拦在门外

大家快让开

救护车马上到了

都别挡着啊

周老大用力推开人群

冲着工作人员嚷道

让我进去看看

那是我弟弟

不等对方回应

周老大身旁两个年轻人把工作人员挤到一边

大家蜂拥而入

我紧随其后钻了进去

入眼是一排装着隔板的蹲便器

周斌斜靠在最后一扇隔板上

腿边的蹲便器堵满黄色液体

他头脸全是湿的

散发出浓重的骚臭

半睁的眼睛已了无生机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周斌已经死了

现在需要的不是幺二零

而是像我这种人

堵塞的蹲便器将让殡仪馆负上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工作人员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拨打幺幺零

换句话来说

作为责任方

他们希望周斌还能救活

厕所里飘散着些许阴气

我环视一周

并未看到周边的魂魄

靠在隔板上的尸体和周老头的尸体十分相似

两人的尸体外廓都裹着一层淡淡的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