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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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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MM
贺蓝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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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首记一中
任何人被别人指责和怒斥时
心情都不会好
但我却能从人发怒的脸上发现比狮子
鳄鱼和巨龙更可怕的动物本性
平时它们总是隐藏着这种动物本性
可一有机会
它就会借助怒火暴露出来
就像温顺的躺在草地上歇息的牛
会突然甩动尾巴抽死肚皮上的牛蒙一样
见此情景
我就会毛骨悚然
而一想到这种本性是人类生存下去的资格之一时
便对自己彻底绝望了
人类一直让我害怕的颤抖
作为人类中的一员
我对自己的言行没有一点自信
只能将自己的懊恼深藏在胸中的密密的小盒子里
就这样
我把精神上的忧郁和不安隐藏起来
假装成天真无邪的乐天派
最终使自己彻底变成一个畸形人
只要能让人们笑
我什么都愿意做
只有这样
我才能处于他们的那种生活之外
才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总之
千万不能妨碍他们
我总觉得自己是风
天空或什么都不是
只能用扮演小丑的办法逗家人发笑
甚至在比家人更费解的男佣和女佣面前
也拼命的扮演小丑
给他们提供逗乐服务
夏天时
我在浴衣下面穿一件鲜红的毛衣
沿着走廊走来走去
惹得家人捧腹大笑
就连不苟言笑的大哥看了也忍俊不禁
用非常可爱的口吻说
哎 阿姨
那可不合时宜哟
其实我才不是那种不知冷暖
大夏天裹着毛衣走来走去的怪人
我只是把姐姐的绑腿套在手臂上
故意从御医的袖口露出来
让他们觉得我好像穿了一件毛衣罢了
我父亲在东京有很多事务
所以在上野的樱木丁有一栋别墅
一个月大部分时间都在那里度过
回家时总喜欢给家人亲戚带很多礼物
有一次他去东京的前一天晚上
把孩子们都召集到客厅里
笑着问每个孩子想要什么
并把孩子们的要求一一写在记事本上
父亲对我们如此亲热
真是罕见
叶曾 你呢
被父亲突然一问
我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别人问我想要什么时
我就突然什么都不想要了
因为我脑中瞬间的反应是
反正也没什么我想要的东西
给我什么都无所谓
不过别人送我东西时
我就是再不喜欢也不会拒绝的
最讨厌的是不能说讨厌
对喜欢的事儿也如同行窃一般战战兢兢
这种感觉极其痛苦
经常让我挣扎在难以名状的恐惧和痛苦之中
总之
我缺乏从喜欢与讨厌中选择的能力
这也是多年以后导致我充满耻辱的生涯的重要原因之一
见我扭扭捏捏的一声不吭
父亲不悦的说
你还是要输吗
浅草商店街里有卖正月狮子舞
那种狮子的大小正是和小孩披在身上玩儿
你不想要吗
一旦别人问我不想要吗
我就傻眼了
就是假扮小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小丑演员碰到这种情况也黔驴技穷了
还是要书好吧
大哥一脸认真的说
是吗
父亲一脸扫兴
啪的一声就合上了记事本
真是失败啊
我居然惹恼了父亲
那天夜里
我躺在被窝里战战兢兢的思蠢着
父亲的报复肯定很可怕
如果不抓紧想办法
就难以挽回了
于是我悄悄起身到客厅
拉开父亲刚才放记事本的抽屉
取出记事本
哗啦啦翻找到了记录礼物的那一页
用铅笔写下狮子舞后
才又回去睡觉了
其实我并不想要什么狮子舞的狮子
我想要的还是书
我之所以深夜冒险悄悄溜进客厅
只是觉得父亲有意送我狮子
为了迎合父亲
重讨父亲的欢心才那么做的
果然
我采取的特殊手段如愿获得了巨大成功
不久
父亲从东京回来了
我在房间里听见父亲大声对母亲说
我在商店街的玩具店里
打开记事本一看
哎
上面怎么还写着狮子舞呢
那可不是我的笔记
真奇怪呀
我想来想去
呃
总算弄明白了
原来是叶藏这小子搞的恶作剧
我问他想不想要时
他明明心里特别想要那个狮子
这一个劲儿的含笑着
默不作声
真是个怪孩子
如果真是想要
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
还偷偷写在我的记事本上
逗得我在玩具店里都忍不住笑了
你快去把业葬给我叫来吧
我还会把佣人召集到房间里
让一个男佣胡乱的弹钢琴
尽管是乡下
我家的配备还是很齐全的
我则伴随着那杂乱的曲调跳起了印第安舞蹈
逗得众人捧腹大笑
二哥使用镁光灯给我照了相
等照片冲洗出来一看
我腰上围着的布裙子没遮掩
我的小弟弟竟然露了出来
这又成了家人的笑柄
成了我的意外成功
每个月我都订十几种新出版的少年杂志
另外还从东京邮购各种书籍阅读
所以对麦恰拉克
恰拉博士
蒙纳贾博士之类很熟悉
而且还精通鬼怪故事
评书相声
江湖笑话之类的东西
因此我常能一本正经的说一些笑话
令家人捧腹大笑
然而模呼学校
在那里我也一直受人尊敬
受人尊敬这种观念也让我很害怕
我对受人尊敬的定义是禁于天衣无缝的蒙骗别人之后
被某个聪明人识破后
尊严尽毁
被羞辱的比死都难受
就算依靠欺骗赢得别人的尊敬
终究有一天也会被人识破
慢慢的
当大家发现自己上当受骗后
那种愤怒和报复
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我在学校里受人尊敬
除了出生于富贵人家外
主要得益于俗话所说的聪明
我自幼体弱多病
经常一个月
两个月
甚至曾经一学年都要卧床休息
尽管这样
我拖着大病初愈的身子乘人力车到学校参加期末考试
还比班上其他人都考得好
身体健康时
我上学也毫不用功
上课时偷偷画漫画
等下课休息时展示给同学看
讲给他们听
逗他们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