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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集乾渊山庄

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乾渊山庄虽是在多年前元气大伤过一次

可秦老留下的先手数年来折伏保泉

现在也仍有可用的人在

若不是顾虑被控制住的其燕儿生死不知

蜀地的这些烂账早就该被扒拉出来清算了

只不过等到如今

也不算晚

时机正好

白子清知道白城仁等人火急火燎想要的东西

早就落入了徐敖的手

经此一遭

蜀地风起

必是大魏肃清

你也算是为朝为民积福了

为朝为民

徐敖下垂的唇角溢出一丝讥窍

我为的可不是那些

若不是蜀地之乱可化作利剑刺向东宫

生灵涂炭

与他又有几分干系

泥菩萨渡不了过河的人

他管不了这么多闲事

白子青听出他的话外音

意味不明的闵淳

那万一所得之果

非你所愿呢

徐敖听到这话

动作瞬间顿住

白子青含笑打量着不断往前领舟的人

声音轻轻

东宫之主所得盛宠浓厚

非寻常可比

之前那么多明摆着的烂帐都一床烂被盖过去了

只伤忠臣

不伤血亲

天家恩情盛宠晚

四六月的天

三月孩子脸上的雨

自古以来说的都是阴晴不定

你费了这么大的力

真的就可以得偿所愿

白子青打心眼里就觉得不尽然

圣上年岁大了

越发惦念儿女和睦

被粉饰太平强行伪造出的天家父子情分活住了眼

一味的偏向无德的太子

任由太子把持朝政纵手胡来

其实不是不知道

只是心里什么都清楚

却宁可舍了臣子全家老少的性命

碾碎看不见的铁胆忠心

一心想着维系住这份难得的天家父子温情

可既为弃子

怎会半点无怨

人心都是肉做的

君不明

臣难侵

只要是有君要臣死的执念多年萦绕

可有些怨念既起

那就是断面上被勾起的毛边

再难消失

徐家没了嘉兴侯府的荣耀

沦为弃子

白家虽是仍在权贵之巅

可这些年也在不断后退后压

族中子弟除了一个在公部领了贤职的白子玉外

无人入朝

说到底

都是脖子上悬着刀

身不由己的可怜人罢了

白子清唏嘘一叹

戏谑的打量徐敖一眼

所愿若难成

你当如何

知道来蜀地的途中

我见着谁了吗

江玉白

白子青脸上的笑瞬间凝固

看起来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什么

你是说

是他

徐敖随手捏了两个核桃扔到白子青手里

笑得潮色满满

看样子

这些年当了聋子瞎子的不光是我

岭南王对外宣称独子亡故后再无子兮

为此在京都皇城甚至成为了一个笑柄

可江玉白没死

这人活得好好的

徐敖点到为止

没细说遇见江玉白是什么情形

白子清却在短暂的一簇后无声拧眉

你确定没认错

你觉得呢

白子青微正片刻

少请后难以自缢的笑了起来

这么说的话

检渊山庄那些人可能还真是寻对了地方

炸的好啊

岭南王要是真的反了

这偌大的江山是否能如圣上所愿落入太子之手

那可就说不准了

倘若岭南王真的掀起了风浪

改朝换代

本朝的气运可不就是正正断了吗

徐敖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一点没觉得意外

若说苦主

仍在京都中熬着的白家可不见得就能比得上徐家人的自在

徐敖嗤了一声没接话

转头看到桑之夏一直盯着密密麻麻的帐册不挪眼

芝芝

别这么费眼睛

此处日头大

等回去再看也来得及

不抓紧点不行

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来到蜀地后一直在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废弃的土地是收了不少

可一块没规整

一处没安排

处处都是等着要处理的细节

可他们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在蜀地耽搁

桑之夏一手压着账册

一手抓起徐瑶拨出的松子仁

下意识的想往徐瑶嘴里塞

意识到这是在外头

手腕一个转弯

又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最多半个月的时间

咱们必须把属地的农场打理出个大致的走向

把规划做好

负责的人也都要落实到位

最迟这个月的月底

咱们就必须启程回去了

蜀地的农场必须得建

可今年春耕秋收已经错过了

只能留上一冬

等来年再做打算

可西北的不同

西北的秋收要紧的很

桑之夏必须回去亲眼盯着

徐敖知道他在惦记什么

顿了顿

我知道

只等着今日

那边把那个老疯子弄出来

咱们该做什么做什么

十日内处理好了

剩下的时间咱们去落霞山转转

桑之夏被他的话气笑了

忍住揪他脸的冲动磨牙

正事儿都办不完呢

没有闲工夫去打转

要去你自己去

我忙着呢

你要是不去

我自己能有什么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

咱们出城已经小半日了

那边怎么还没动静

那个老疯子的人到底还能不能行啊

白子青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

只是笑

桑之夏倍感头疼

秦老年岁不浅

还是帮过我的

你不许瞎叫

徐敖未曾见过齐老带丧之下的温和

想得起的只有齐老提刀追着自己一路狂砍的凶残

捏着小青蛇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放的残暴

一时不免神色悠悠

芝芝

你知道我胳膊还没好的对吗

桑之下视线停止一刹

在徐敖逐渐哀怨的目光中头大

那也不行

嘴欠

老爷子本来就暴躁一些

你这么说被他听见了

回头再把你好的那只胳膊也伤了

不就更疼了

能相安无事的不好吗

闹什么呢

非得拔刀就伤

再说了

徐敖也打不过人家呀

何必呢

徐敖本能的排斥齐老的阴郁

听到这话撇撇嘴不吭声了

白子轻剪了半晌的乐子

嘴角不断上扬

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

据我所知

这位老爷子可不是个省心的人物

浅渊山庄又有个雅称

被江湖人士称作万毒蛊

老爷子更是被人尊称一声老毒物

是个百毒不侵的用毒高手

最是难缠

你可得记着当点心

别把自己砸进去了

成了老爷子手下的笑话

徐敖皮笑肉不笑的喝了一声

还没说话

突然听到前头的人群冒出一阵骚乱

前来报信的人慌乱之下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不等爬起来就张嘴大喊

出 出 出事了 呃

大人

哪城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