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第八集
从始至终
夜弯弯的视线都没有离开不远处的苏玉
他知道
苏玉迟早会看穿他的目的
不过在那之前
他只能跟着他
摸清他的每一步棋
他发现真相的时间越晚
他就越安全
像是忽然感受到了叶弯弯的目光
苏玉也侧头向他看去
随即拜别了刘行敏
踱步回到他身边
马上就要消禁了
苏少卿还想去哪里
西市
叶弯弯被苏玉拉扯着往前踉跄了几步
嗯
我家在招行芳
此时去西市
萧敬前怕是赶不回家了
苏玉抬头看了看天
像是没过脑思考似的回道
本官的住处倒是不远
真要是因为这案子耽搁了
府上有东西两侧厢房可以给画师留宿
我
叶弯弯仿佛被苏玉的画给噎住了
好半天没吭声
苏玉以为自己终于制服了这个伶牙俐齿的人
忍不住好奇他此刻的窘态
不禁回头瞄了叶弯弯一眼
谁知刚迎上他的目光
叶弯弯便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嘶
苏少卿
与我今日初见
您这就
叶弯弯似乎很认真的掂量了一下用词
像我登堂入室了吗
进润官场已久的苏玉
早已如鹅卵石一般圆滑
何时应该乘胜追击
何时应该偃旗息鼓
他格外有分寸
在他看来
语言攻击是最没有用的武器
可今日
大概是因为叶弯弯曾将过自己义军
此刻对于他的这种挑衅性质的礼尚往来
苏裕就没办法坐视不理
两侧风灯枯黄的光汇合着浓艳的海棠春色
一并映在他的脸上
轻巧的勾勒出一抹隐而未发的妖野之气
素裕居高临下的去着叶弯弯
唇角扬起
画师任情莫测
想来避不畏俗理
不敢登堂入室
难道是怕我窥视到画室的什么隐秘
隐秘二字
的确是戳破了叶弯弯的心思
他看着苏玉的眼睛
似乎在分辨他此番言语是真的已经发现了他的端倪
还是只是在试探
不多时
他忽然露出一抹包藏祸心的笑
绕开话题
看苏少卿的样貌
应该早就过了适婚的年纪
可以如此毫无顾忌的带我回家
想来必是七世悬空
难不成您还不如冯氏郎家的病秧子
明知道叶弯弯是在回避他的试探
可这话抛出来
他又不能不反击
苏玉面色不动的静默须臾
随后她在夜色里稍稍弯下腰
平视叶弯弯
话是警告的
可笑里似乎又有几分引诱
小心引火烧身
哎呀
苏少卿长得好
我不吃亏
叶弯弯笑弯了双眼
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苏玉又想起白日里叶弯弯脸不红心不跳的猜测冯家郎君有不举之症的话
自然明白叶弯弯说话百无禁忌
不过叶弯弯看起来似乎刚过及击
最多不过十七八
看他孑然一身的来往长安城内外画画
也不像有父母高堂的样子
说他无师自通的懂得这些周公之礼
粟裕打死也不信
他忽然觉得
叶弯弯一定经常出入思美人和叶助柱
绝不是画师与被画者那么简单的关系
他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自言自语似的念叨了一句
哼
言多必失
苏玉的声音很小
但叶弯弯还是听见了
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
像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失在何处似的
他下意识问了一句
什么 没什么
苏裕一得胜便鸣金收兵
毫不恋战
二人赶到西市时
木材铺子里只有一个伙计在忙进忙出
苏玉此人虽生的一副儒雅的面相
却不似有和善的心肠
他那身朝服早在去思美人之前就换下了
此刻只一身月白长衫
可即便如此平民的打扮
伙计还是被他周身二丈八的气场给震慑住了
还不等苏玉开口
伙计就毕恭毕敬的迎了上来
见过史君
许是没想到伙计识人的本领会高得如此出人意料
苏雨微微皱了眉
他并未多言
径直走到柜台前
信手翻了翻摆在柜台上的账目
你们掌柜呢
掌柜出城了
去看一批新来的木材
嗯
这账是你记的
条理倒是清晰
呃
都是我们掌柜寄的
我只是一个打下手的
哪里懂得记账这些东西
呃
平日里这些货都是从哪里购入
又是卖给什么人
都是掌柜的亲自经手
我们一概不知
苏玉闻言
知道从这个伙计口中是问不出什么所以然了
他倒也不介意
在房间内晃了一圈
将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
又从侧门入后院
颇有兴致的对着墙根下的一排刀斧钉锤研究了一番
随后
他又兴致瘸缺的起身回到铺子里
打发时间似的拿起摆在柜台上的墨块
在砚台上掩起了墨
伙计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叶弯弯
想从他的脸上琢磨出二人的目的
苏玉忽而又开了口
有纸吗
有
伙计瞬间来了精神
屁颠儿屁颠的绕到柜台后面
从一侧的小柜子里捧出一叠廉价宣纸递给苏玉
苏玉并没有伸手去接
只是示意伙计将宣纸拿给叶弯弯
自己则捏起砚台上的毛笔
抽掉两根多余的毫毛后
一并塞进了叶弯弯的手中
叶弯弯一手笔一手指
皱着眉揣测苏玉的用意
告诉他
你家掌柜长什么样
苏雨看着伙计
手指了指叶弯弯
让他画出来
这
不明深意的伙计有些左右为难
你们掌柜回不来了
本官去帮你找找
苏玉的目光落在记到一半的账目上
出账那一栏
一百七十八文的文字只写了一点一横
跑得这么匆忙
消息可真够灵通的
叶弯弯不动声色的在原地站了片刻
随后走到苏雨旁边
在柜台上铺开了画纸
对伙计说道
你说吧
伙计似乎有所顾忌
对自家掌柜的描述常常前后矛盾
叶弯弯话费了好几张宣纸
才勉强得到伙计一句向我们掌柜的评价
苏雨看着满柜台的废稿
一脸玩味的看着叶弯弯
画师话费这么多画稿
不知道那可怜的掌柜死上多少次
谁知道凶手对着这张画像能不能找到掌柜本人
叶弯弯轻轻耸了耸肩
叶弯弯一脸的波澜不惊
心里却暗流湍急
他种种举动的确是想方设法的留在苏玉身边打探虚实
但不是今日
有些事
他必须尽快去问个清楚
可看着铺子外越发深沉的暮色
叶弯弯知道苏玉今天不可能放他走
到底是哪里漏了破绽
百思不得其解的叶弯弯不经意的晃了晃头
正看见苏玉好整以暇的盯着自己
她立刻扬起一个少女独有的可爱微笑
我饿了
虽然叶弯弯在昭行芳的家是个名副其实的乞丐窝
但这并不影响他用寒酸来评价苏玉的府邸
二进二出的院子
垂花门内一棵老槐
所谓可以随时留宿的东西厢房
西边的被厨房占据
东边的堪比柴房
家里两个下人
一个是打苏玉进京时就跟着他的老仆
一个是苏玉入大理寺后聘请的厨娘
两个人都节俭到了抠门的程度
偌大一个苏宅
只有门口那老槐树还保持着几分慷慨
纷纷扬扬的洒下一簇簇槐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