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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集
许世卿的病大抵已经好了
但精神状态欠佳
一直背着手在房门外来回踱步
听见苏玉等人的脚步声
立刻像受惊似的抬起头
又是你
苏玉和刘兴敏朝着许世卿略一汗手
许世卿皱起了眉
随后又无可奈何的朝老婆摆了摆手
示意他暂且离开
直到院中只剩下他们三人
许世卿才叹气般开口
大理寺
永州府都到齐了
看来二位今日是要把许某当做犯人来审了
许侍郎紧张什么
审这个字有失风雅
怎么能用在许侍郎身上
苏玉略一偏头
看了流星敏一眼
我与刘长使不过是想向许侍郎请教几个问题
流行敏配合的点了点头
嗯
朝里翌日百官离开玄都观后
许诗郎去了哪里
许世清垂在身侧的双手忽然一紧
下意识的瞥了苏玉一眼
见苏玉气定神闲的微眯着双眼
一副万事已经了然于心的模样
许世清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欲盖弥彰的解释
自然是回府更衣用饭
准备入朝
既如此
许侍郎到兰陵坊去做什么
口渴
去喝了杯茶
玄都观后巷就有一家茶司
许侍郎却要舍近求远
想必是店家煮的茶格外香醇
有机会本官也要去尝尝
苏雨漫不经心的念叨了一句
然而敏感的许士清依然听出苏玉话中的暗示
知道他们已经在茶四中找到了证据
不由得全身一震
就在许世清内心七上八下之际
刘行敏再度开口
那本官可否看一眼许侍郎的双手
刘章师这是何意
许世卿下意识将双手背到身后
苏玉挠了挠眉梢
神色有些不耐烦
进而他一步上前
抬起右臂搭在许世郎肩上
看似亲密的靠在许世卿身旁
眼里带着阴恻恻的笑
许世郎可是想随本官去大理寺的牢狱看看
苏少卿这是要对本官用刑
对付许侍郎何须本官出手
只需将许侍郎请进大理寺
对外声称你已经扛不住
马上就要开口说话
然后再故意松懈掉大理寺的守卫
相信过不了多久
就会有人潜入大理寺杀许侍郎灭口
至于你的家人
苏玉故意顿住话头
微微侧过头
目光紧盯着许世郎脸上的每一寸表情变化
二人对面
刘兴敏见到如此逼供的方士
不禁再次回想起那些传闻
脸上不觉又露出些惨不忍睹的表情
苏玉对流行敏的反应视而不见
当然
如果许侍郎愿意与本官合作
我自然不会把我们之间的谈话暴露出去
我凭什么相信你
苏玉似乎觉得许世卿此话甚为可笑
不禁斜勾起嘴角
我是什么样的人
许世郎难道不清楚
你没有选择
许世卿虽然位列朝班不久
但早在翰林院时就听过不少世子编排大理寺审案的手段
他即便不信传言
如今见了苏玉这副架势
也难免胆寒
眼见许世卿脸色越发苍白
苏玉的眼中不露半点同情
反而愈发逼迫道
的确是你杀了虞山公主
在局府砍向公主的那一刻
许世卿就料到会有今日的结果
只是他从未想过这一天会来得如此快
他自认做的天衣无缝
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他实在想不通
当日在玄都观参加朝礼的官员那么多
苏裕为何偏偏盯上了自己
他半辈子循规蹈矩
如今一念之差
便万劫不复
许世清收回视线
不再说话
脑袋却像是点头一般
一点点向下滴去
因为他撞破了密道所在
许世清又低了低头
低到最低处时
他才念叨了一句
朝理前后
我只做了两件事
开启密道
灭口公主
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苏玉满意的放开许世卿
那就问一个与虞山公主无关的问题
吏部丁兆和的死
与你的升迁可有关联
许世卿没有想到苏玉会突然扯出一个这么久远的问题
不觉愣住
许久
他才像自言自语般的低声道
他也知道了密道一事
是谁杀了他
许世卿慢吞吞的抬起头
盯着苏玉不说话
苏玉等了片刻
忽然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
有劳许世郎了
虽然许世卿未曾吐露一字
但苏裕已然明白了他沉默的暗示
出了徐府
刘行敏终于松了一口气
哎呀
能做出杀害虞山公主这等事的人
显然是豁出了性命
你怎么知道威胁对她有用呢
之前在学府见过许世郎的一位妾室
她有了身孕
画像时苏玉就注意到
方玉虽然年纪轻轻
但举止姿态并不轻盈
而且许世卿服用的安神药中少了一位最常见的藏红花
想必是怕方育误食导致小产
所以特意去掉了
刘行敏簇梅等着苏玉继续
我查过许世卿的户籍
他出生在隋末唐初
彼试兵戈四起
户籍散乱
几乎全部信息都遗失了
可在高祖年间
百废待兴
朝廷对户籍管理最是严苛
许世卿的户籍上并未出现任何有关子女的记录
所以我猜想
这位妾室怀的是许世庆的第一个孩子
嗯
许侍郎定然把孩子看的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我朝没有珠连之罪
若杀害虞山公主之是暴露
许侍郎可以一力承担
但若是苏少卿你故意宣扬他背叛幕后之人
那人必将他全家灭口
故而他只能接受你的条件
看来从许侍郎这里
我们是问不出幕后之人的身份了
苏钰也陷入了沉思
良久
他抬头朝天边瞥去
岔开话题
突厥人也该到了
晌午过后不久
突厥将军和雀老夫人便一同被请到了雍州府
任师苏玉和刘行礼回到府衙时
衙役们刚刚将棺木抬上正堂
大概是怕突厥方面一时冲动会做出什么张牙舞爪的事来
刘星米先行挡在棺木前
身体力行的引导着二人做了几次深呼吸
确保对方情绪趋于平稳后
才命人将棺材盖打开
那位将军一直铁青着脸
看上去倒还冷静
可却老夫人在看见棺盖开启的瞬间
两条腿就抖得像筛糠
等棺材盖完全打开
那股细微的尸臭散发出来
她已经抽泣的浑身无力
阙老夫人根本无法像刘行敏担心的那样做出什么破马张飞的举动
相反
当刘行敏让他上前验尸时
她双腿已经软的不听使唤
还是在将军的搀扶下才勉强晃悠到棺材边
突厥将军毕竟见惯了杀戮
淡定的看了那女尸一眼
没瞅着脑袋
便不耐烦的说了句
哼
这么多日连头都没有找到
让我们验什么呀
嗯
二位若是没有异议
本官就命人先将衣衫脱下
不行
不等刘行敏把话说完
确老夫人忽然梗着脖子吼了一声
那将军皱了皱眉
抽回扶着阙老夫人的手
挠了挠眉心
哎
这个样子
如何验得呀
可是
于善太劝
老夫人闻言
气焰历史矮了几分
身体也抖得更加厉害
老夫人可自行检验
我们不看就是
苏玉看出了他的顾忌
将刘行明往后拉了两步
却老夫人慢慢抬起头
目光犹疑的在一屋子男人的脸上划过
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