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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以古汉台为基础建造的汉中王府

由府蜀改建的秦王府确实是有些小了

如今的长安城没有宫殿

唐末的混战一次次摧毁了这座城市

比如朱温篡国时

不敢定都长安

担心成为众矢之的

遭遇各方攻击

干脆派人拆毁了整个长安城内的宫殿

把木料全部运往洛阳

五代各政权多次定都洛阳而非长安

这有各种原因

其中一个原因就是长安残破

并无时间

精力

意愿去重新修建长安的宫殿

李霞目前也没有修建宫殿的打算

总之

秦王府没有地方让百官列队

李乐也摆不开即位典礼

遂安排在了南郊天坛

引使李霞乘上车架

出发前往南郊

在秦王即位之日

秦王府并没有显出一个封疆万里的政权该有的威风

虽说没有实际影响吧

但不少人见李霞的一架如此寒颤

也会觉得她自封为王

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可笑

没有该有的排场

秦王显然很难给人足够的信心

可是等到车驾缓缓驶到南郊

渐渐的

没人再敢觉得寒颤了

长安南郊天坛始建于隋

是隋唐三百年皇家祭天之处

元丘高二十四尺

十二面有台阶

此时天还未亮

元丘东南正在烤牛犊

西南玄天冬烟云飘渺

火光摇晃

坛下文武官员已列成列

排成整齐的队伍

往外则是一列列的兵马

夜色中不知道有多少人

祭天的各项准备早已做好了

编庆 编钟 火钟

六十多间乐器排列整齐

黑暗的夜

火光映着无数人的身影

却少有人开口说话

这构成了一股奇怪而神秘的气氛

庄重而且肃穆

祭天的时辰在日出前七刻

随着一声钟响

乐里响起秦王祭天

这是一场繁杂的礼仪

人说国之大事

在寺何容

李霞以前不知道为什么嗣是大事

她向来不喜欢迷信

但在这乱世

她渐渐的明白了

这时候的人

祭一天 祭祖

祭的是心中的敬畏和信仰

祭祀与其说是为了迷信

不如说是为了定义

我们以同样的礼

祭同一个天

祭同一个祖先

才能让这些在乱世飘零的每一个人找到归属

他通过这肃穆的仪式

让身后所有人知道

礼仪之大还在

华章之美还在

华夏还在

国还在

为乾定四年

遂赐鬼害今王李侠仅以至诚告山川神灵

概念祖宗艰难

赵造之地

积集于俘虏之祸

子孙立足之无所荆棘

重用武

歼敌贼寇

复克吴土

抵承天序厮守秦邦回府

苍天又无帮将

功臣声博

谨用既告

上响

上响

太阳缓缓从东边升起

照亮了长安郊外

围绕着祭坛的是数不清的人

每个人都有些诚惶诚恐

但当他们的声音合在一起

又显得壮况

老迈的韩承旭站在文官之首

他头戴官泽

身穿崭新的朝服

这是他初次批重臣朝服

就已是秦王之国相

李侠及秦王位之后

马上便要下诏封官

韩承旭本以为自己会在认相之时情难自控

却没想到才开始祭天

他就已经心绪起伏

不能自已了

之前李霞总说缓称王

也不喜华章典阅

这样的典礼其实很少

好不容易来这一遭

与韩承旭而言

包含了太多的意义

金王三十年间如孤魂野鬼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与宋人格格不入

与蒙人格格不入危

在今日

和他一起祭天的数万人

以及秦王治下的数百万人聚合

他成了国人

站在武将队列中间的胡萝根一直瞪大眼珠子看着圆秋

在他看来

祭天和祭长生天是一样的

而所有人能在一起祭祀

亦是代表着都是自己人

这让胡洛根心中最后一点关于蒙古人和汉人之间的迷茫消失了

原本身为俘虏

置身于宋国

隐隐总觉得不安

但现在他早早辅佐的秦王已经立国了

心里便有一种这是我自己的部族的感觉

但仿佛已能看到李侠称天可汗的一天了

待到祭天结束之后

便是等秦王颁发各种诏令

霍罗根不由踮起脚

期待着向天坛上看去

他知道

自己要被册封为归德狼将

往后也是名正言顺的官了

唯有一点不好

今日这列队该是按身高来排才好啊

可惜是按官位大小来排的

就被前面那个大高个挡着

什么都看不到

军帅戎将

识国家之砥柱

不可鸣其计而不加之

随着这道诏令传开

何泰听了好一会儿

终于听到自己的名字

定远将军高年峰

宁远将军何泰

归得郎将胡勒根

昭武校尉张顺

何泰咧嘴一笑

他转头向后看了一眼

才发现后面站着个蒙古将军

竟和矮张一样高

这多少让和他有点膈应

但不影响他的喜悦

继续向张顺抛了个眼神

示意晚上请张顺喝酒

对他而言

今日秦王立国

一切就正是和以前不同了

自秦王打出那十六字口号

便是公开否认了那狗屁的南人南归

北人北归之大宋国策

从此再也没有归正人这个词了

但何泰和前面那个大理人

后面的艾章

那都是国人

想到这里

大又看到身后那蒙人笑得很真挚

于是把霍洛根也算上了

而南人归南

北人归北

还只是今日所改变的国策之一

随着封赏武将的诏令之后

下一道诏令便是改变宋廷崇文义武的风气

宣读军功勋赏制度

樊策勋十二转

寿勋田

全选受官一转五齐备侍从七品

寿田三十亩

何太抬头看去

听得很仔细

今日这场秦王即位典礼

还是显得很简朴

但他已看到一种新的气象

一道道诏令宣读过

从文武官员传到更远处一个个氏族的方阵

站在圆丘上的李霞

终于完成了这持续一整天的仪式

于她而言

真正忙的其实是这两三个月来制定国策的过程

今天反倒只是个形式

华服李乐

祭祀

诏令只是把结果告知众人

可当他站在这儿

会发现他很渺小

二十四尺祭坛之下

数万人排开

一眼看不到头

李霞站在这儿

只是把人们的愿望给说出来

以此来让他们凝聚

这个过程中

李霞反而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被人们注视的符号

她的情绪不重要

连她这个人都不重要

因这漫长典礼而感到乏味疲惫

但放下手中诏令

心想这种无实际意义的事

往后还是少些为好

但 秦王 秦王

秦王

远远传来的呼声

很快重叠在一起

排山倒海的涌了过来

士族们

长安百姓们

全都在竭力大喊着秦王

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其实根本就不认识李霞

之所以这么激动

因为统一

安定 兴盛

正是他们在这乱世中的愿望

平时他们不知道如何表达

任战乱摧残

任俘虏欺凌

面对祖宗觉得羞愧

想要活得好一点

这些经历和憧憬

不懂怎么说

也不懂怎么去做

当有人说出来

有人领着他们去做

当情绪蔓延开

当有了希望

他们便情不自禁用尽全力去回应

由此

欢呼声响彻了长安城内外

秦王 秦王 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