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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珍视眼前的一切

私心里是不愿意失去的

但转瞬

他又想到了自己同二妹的相似之处

清醒的活着

应有将磨难视作磨砺的勇气

二妹有所不知

那日喜宴上我见到的大国师

少年终究是开了口

语气透着些许的紧绷

这件事情

殿下已经写信告知我了

张眉寿并不瞒他

不知他与大哥说了什么

殿下着谢迁问过

自己也亲口问过

但大哥并不愿意提及

殿下也无法勉强

唯有暗中命人留意着大哥

以免给继晓可乘之机

说了些极古怪的话

言辞之间

他似乎知道我身上的怪病

他或是知道的

可他为何会知道

他眼神中俱是固执

又患得患失的探究

张眉寿顿了顿

我亦是不久前得知

他也生来便患有此种怪病

张秋池的神情微变

国师身上也有这种怪病

这是不是太凑巧了一些

他本该去深究这个问题的

可他此时却下意识地选择了暂时回避

他还问了我一句话

什么话

可曾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张秋池把这句多日来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的

俨然已经成了心病的话复述了出来

张眉寿的心底微冷

这杀千刀的妖僧

倒是极擅诛心

她固然早已决定不会瞒着大哥

却也不愿他独自以这种方式去接受答案

尤其是从那居心叵测的妖僧口中得知

这些时日大哥心中必是十分煎熬的

想到这儿

她满心冷然散去

不禁微微叹气

大哥就不曾去寻他细问过此事吗

我觉得

二妹兴许知道他为何这般说

张秋池面上笑意勉强

语气却是真挚

若是能从二妹口中问出来

我又何必去问不相干的外人

而且

他显然是在挑起我的好奇心

多半是在等我去找他

倘若我去了

在不知他意图的局面之下

中了他的算计与挑拨

那岂不麻烦

若是二妹也当真不知好歹

也能跟他商量一样

毕竟这些年来

二妹一直都是他的主心骨

所以他一直在等二妹回来

张眉寿闻言被触动

欣慰又窝心

她家兄长一直都是这般冷静理智

却偏偏又无条件地信任着她

大哥

她开口

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复杂和郑重

关于大哥的身世

我确是知道了一些旁人所不知的隐情

她至少要让大哥先缓一缓

才能直接说出口

少年人浑身仿佛僵住了一般

只一双眼睛微微的颤了颤

没敢去看她

好半晌才艰难地开口

我并非父亲的血脉

对不对

竟是自己问出了口

张眉寿想点头

却忽然不忍

虽然她清楚地知道

这份所谓不忍在眼下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而她素日里也非是多么心软的一个人

可她到底是没能点头

但她知道

大哥必然是懂了的

张秋池看向她

二妹

你是如何知道的

四目相接

张眉寿从他眼底看到了一丝无声却浓烈的祈盼

盼着她也是被人哄骗了

盼着这消息并不可信

一切皆是一场闹剧

我瞒了大哥两件事

此事算是一件

两一件事

苗姨娘还活着

张秋池的神情大震

眼中俱是不可置信

二妹

你

你说什么

他甚至扶着椅子缓缓的站起来

姨娘竟还活着

这

这怎么可能

当年在庄子上

大哥给她端去的那一只茶碗里

被我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