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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一集日常中下

坐在旁边的江文远见岳父被骂回来

心底早就有了火气

当下也不啰嗦

站起身来行了个书生礼

小生江文远

拜见夜国公

夜惊堂还以为和吴嵩单挑

这冒出来个代打的

压力顿时上来了

但几百双眼睛看着

夜惊堂也不好打退堂鼓

便抬手一礼

幸会

秦相如已经在位置上坐下

见吴嵩竟然拉女婿出来打擂

怕夜惊堂骂不过

有点不高兴了

在座三公互开玩笑

你让女婿出来帮腔

不觉得失礼

吴嵩摸着胡子道

文坛无大小

才学论高低

夜国公武艺盖世

文坛切磋没占优

传出去也是美谈

诸位说是不是

在座宾客听说过夜惊堂博学广识的名声

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

此时也点头起哄

是啊

为官者当礼贤下士

不耻下问

若是上位者只能与平级交流

当朝圣上还要文武百官有何用

陈老此言在理

夜惊堂已经出来了

也没下去的意思

为防吓到对面的书生

把佩刀解下递给钰虎

只着一身黑色公子袍来到大厅中央

抬手道

宴席之上

不论官职身份

你我平辈相称即可

江兄先请

江文远有老丈人当靠山

本身也不怕夜惊堂

文采方面更不忌惮一个武魁

当下先撒开文扇

做出文质彬彬的模样

看向全场宾客

在坐皆是江州父老

也都是文士

江某便以在坐长辈为题

出个上联

父老扶方巾

扬万丈清风

话语响起

在座宾客眼底都显出无趣

毕竟这种拍在座达官显贵马屁的对子

属于学童难度

外面旁听的小丫鬟都能对出来

而夜惊堂也不出众

人所料

想也不想便来了书生姐哭带撒半尺浊泉

大厅肃然一静

齐齐抽了口凉气

本来儒雅随和的满场宾客

明显坐直几分

眼底满是古怪

后方还有憋笑的嗤嗤声

钰虎和太后娘娘显然听懂了意思

脸有点红

瞄向风轻云淡的夜惊堂觉得自家堂堂怕是有点太过分了

怎么能这么损人家大才子

这么通俗易懂的对子

不说钰虎和太后娘娘

连秦相如都听懂了

满眼异彩拍手惊叹道

妙哉

不过半尺还是太夸张

都尿鞋上了

江世侄看起来也不虚啊

金某觉得改成半点更合适

魔当宾客本来还不太好笑场

见秦国公带头

自然是憋不住了

大厅里顿时哄笑声一片

本来还风度翩翩的江文远

脸直接都绿了

完全没料到这位位高权重的夜大国公

玩起对联了

比起那个酸书生都损

吴国公见女婿上去就丢人

气的不轻

抬手一拍小案

江文远

夜国公都放的开

你含蓄个啥

在望海楼骂哭侯岳林的本事哪去了

江文远见此也不敢再托大

轻摇折扇在厅中来回踱步

斟酌良久后傲然开口

大人眉宽一寸

炯炯双目

却带三分淫邪

若非四方凶名

五鼎官身

岂配与我论六艺雅俗

话语传出

大厅里顿时寂静下来

这三十五个字的上联

和刚才那个显然不是一个位面的东西

在座文人知道江文远动真格了

脸色都凝重起来

先不说这上联的内容

光是从一到六

都能把人为难死

没点真才实学

把上联记住都不容易

更不用说对下联了

太后娘娘本来还满心雀跃

此时眼神直接紧张起来

大魏女帝同样眉锋紧锁

心底暗道不妙

想给夜惊堂支个招

但江州文坛起手就这么霸道

妹妹来或许还能接住

她是头都不敢往进伸

这能支个什么招出来

秦相如笑容微僵

望了眼不知轻重的江文远一下后

又看向大儿子

显然是在示意赶快想办法帮忙提个醒啥的

免得夜国公当场丢人

但秦伯冲也没多少文采

哪里能对付江文远这种靠嘴皮吃饭的文人

怀雁楼中近乎死寂

所有人都在冥思苦想

同时望着站在大厅中踱步的夜惊堂

江文远手持文扇

见夜惊堂额头都冒汗了

眼底显出三分轻蔑

也没打扰

夜惊堂面色冷峻从容

但额头确实冒汗了

右手负后轻轻摩挲

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太后娘娘终究护着自己的情郎

怕夜惊堂憋不出来损了面子

想开口让江文远自己对来打个岔

但太后娘娘还没开口

就发现夜惊堂顿住了脚步

含笑望向对面的书生郎

清朗开口

公子身高六尺

平平五官竟藏四面

酸骚单凭三成才学两张嘴皮

也想和人较一道高低

一言落

满厅哗然

尚在素眉苦思的诸多文人骚客

闻言皆是面露惊色

甚至有人拍了下大腿

着实没料到身为武魁的夜国公

短短来回几次的时间

真能想出应对之词

第一个可以说是小聪明

而这个就是真本事了

三十五次长联

还从一到六

没有过人的巧思急智

想憋出六到一的下联都难

更不用说语句通顺

意境相合

把话原模原样骂回去

不过来回踱步几次就能对上来

这脑子里装的是千里马不成

转的是有多快

秦相如满眼惊讶

都没夸张拍手了

而是摸着胡子微微点头

觉得夜惊堂年纪轻轻

能混到这个位置

不是没道理

连吴嵩都目露讶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