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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但刀尊

皇父皇竟也死了

死于无面人催命帖上缩写之时辰

午时

是一月二十四日的午时

一个死人的日子

鬼节

黄甫皇斜斜的倚在一堵墙上

他的眉心处有一缕鲜血在源源不断的渗出

奇怪的是

他的手却在抓着自己的左耳

一个临死之人

怎会有闲心去抓自己的左耳

这其中定有蹊跷

赤颠剑客将黄父皇的手轻轻拉开

查看黄父皇的左耳

却只在他的左耳上看到一条淡淡的小伤

小到几乎不易为人察觉

这么小的伤口

显然不会成为黄父皇致命的因素

无面人已被赤颠四剑拦阻在外

那么又是谁杀了黄父皇

突然有一个人惊叫了一声

落山水

赤颠四剑已经顺身望去

只见有一处墙上写着三个血红的字

墨山水

字写的有些歪歪扭扭

大概是太过仓促了

但仍可认出来

世间四箭相顾失色

当下也不言语

抢门而出

很快便已掠出院子

再以弹身直射

消失于院外

他们来的古怪

去的也离奇

当赤颠四箭离开之后

老魏才捧着一大块镜子回来

没有进院子

他便已从人们的眼神中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他手中的铜镜当的一声响

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突然想起了皇符小雀

南宫惑今天心情很好

因为他竟以三两银子购得了一只白石庙出土的上等蟋蟀

红顶金羊盖

一只红顶金羊盖竟然只花了三两银子

他能不喜得只见牙不见眼吗

看这只红顶进羊盖

大头椭圆

结定头觉清晰纯净

明而不艳

色浅分明

起脸如烧沸的柏油

黑而闪光

牙齿蹿形狭长

唇棉

色泽银白发光

从门槛垂直一线直到牙尖处

此谓血马牙

如此一只上等蟋蟀

实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江湖中人谁不知名满江湖的少侠难攻祸

除了他的一套后羿剑法独步武林之外

他对蟋蟀的痴迷也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其实如今称他为少侠已有些不妥

他以二十有五

若不是他太过不羁

早已应是有其有事之人了

只不过他成名时年仅十七岁

所以江湖中人称其为少侠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别人倒没有什么感觉

他自己却已觉得这样的称呼着实有点别扭

但别扭又能如何呢

他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别人

我不是少侠

我不是少侠

得了这只红顶金羊盖高兴归高兴

他是不敢让他爹南宫伐知道的

南宫世家如今就南宫货这么一根独苗

所以南宫伐对他是记忆极大的期望

无奈虽然南宫货在江湖中创下了不少的名头

也算给南宫世家添了些光彩

但他却总是不给少儿的习性

整日只知提笼架鸟东游西逛

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老大不小了

还是整日于鸟呀虫呀织累的搅在一起

南宫伐每次一见到南宫货

直气的把羊咬得咯咯直响

开口便道

要不是看在你死去的娘的份上

我就把你如何如何如何

所以南宫获的那些鸟儿虫儿鱼儿们常常莫名其妙的死去

南宫货知道是他爹下的毒手

但他也只能是敢怨不敢言

惹不起总还躲得起吗

现在正是午后

天气又冷

南宫惑估计爹爹大概会在书房中歇息

当下便弯着腰将盛有蟋蟀的瓦罐藏入怀中

小心翼翼的走进大院里

院里只有几个仆人在来来去去

并无南宫伐的身影

南宫获不由心中一喜

脚步也加快了些

他知道

只要拐过了那堵影墙

便万事大吉了

便在他将要拐过那堵影墙时

身后传来一声威严的咳嗽之声

南宫货不由打了个哆嗦

信中决定先装作未发觉

闯过去再说

他将心一横

步子迈得更大

只听得身后一声苍老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凤儿

你给我站住

鬼鬼祟祟

藏藏掖掖的

你要干什么

南宫货一拍自己的后脑勺

另一只手赶紧将怀中的瓦盆拿出

边转身边将瓦盆向身后转移

当他面对南宫法时

瓦盆已在他的身后了

鬼鬼祟祟

孩儿怎会如此

只是这几日孩儿心思烦乱

想的太多

所以形势便有些恍惚了

你小小年纪

为何心思会烦乱恍惚

爹不是早就说孩儿我已经老大不小了吗

我仔细一想

觉得爹爹教诲的事

便不由对先前的不明事理而后悔了

真的吗

我怎敢骗爹

前几日我听说江湖中又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无面人

至今为止

有四个一流好手死于他手下

甚至包括洛阳风云庄庄主全风云那样的人物也不例外

孩儿便是有点热血沸腾

义愤填膺之感了

你这小子

别给我灌迷魂汤了

南宫法口中如此说

嘴角却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