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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集
李玉婷等儿子接完电话
对儿子说
依山呐
得赶紧把晨晨接出来
你岳父少不了麻烦
姚依山点点头
嗯
我也是这么想
老三去办了啊
让老三回美国吧
别待在中国给你岳父添乱
姚一山点点头
好
纪子川在麦丽仙的青荣斋喝茶品酒之时
旧城电视台新闻中心专题部办公室里
一市场报道专题组正在讨论下一步的报道方案
专题部的朱主任最后一遍看了一下手表
然后用圆珠笔敲敲桌面
呃 不等了
咱们开始开会
季子川另有报道任务
这会儿赶不回来
咱们不等他了
坐在他身后的实习生小声议论
哎
纪老师有任务怎么不带着我呀
我前家还求他来着
他也答应了
另一个说
有任务
那怎么摄像都在啊
他自己带针孔去了
前面那个带了哭腔
啊
我天天就等着偷拍的机会
又错过了
朱主任往后看了一眼
不耐烦的提高了声音
开会
参加过报道的
先说说你们的想法
谁想好了谁先说
跟着纪子川扑现场的那位摄像王凯先发言了
他一度都不满
纪老师有任务怎么自己去了
朱主任瞪了他一眼
嗨
季子川有任务还非得叫上你呀
别说废话
说说点有用的
时间不多了
下午还有现场呢
王凯嘟囔着嘴接着说
这三方谈判
不让媒体进去
往下做什么
不知道编导让我拍什么
我拍就是
朱主任理都不理他
眼不抬头不动
编导说
说南边岛开林早有按耐不住之事啊
我拍了一些静坐老职工的采访
绝对震撼
主任
我放给你看看
放开林
把对边机的线接好把袋子倒到点上
一桌人围了过去
开始放袋
画面上出现一个女职工代表
可以看得出
正是市政府谈判时第一个发言的肖正之
他情形异常激动
对着镜头说
我叫肖正之
我和我爱人都毕业于北京化工学院
是五十年代的大学生
最初这个厂在北京
是由一个国民党时期的老厂改造过来的
已经存在十多年了
后来在他们手中搬到了南岭江南洪山脚下
当初洪山是一座荒山
整个江南区都不存在
方圆十几公里也只有这么一个厂
最初他们把厂房建在山洞里
后来这些山都被挖走了
厂房也露出了山面
这些山上的每一块土是怎么被挖走的
我们这些老人一清二楚呀
你去问问他们
讲起这个场
他们又说不完的话
可是从八十年代中期开始
这个厂开始走下坡路
走下坡路就要救场呀
可是那些人却开始卖场
我们很难理解
这个社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年
厂里老人集了些资
让我拿着这些钱去北京告状
我去找我们老同学
可是记者同志
可是我一走进老同学家
那个家呀
完全是一个深宅大院
我就愣住了
老同学出来接我
我却忍不住大哭了一场
我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至今搞不明白
社会主义国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去的同学和我们这些战斗在一线的军工人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差异
他们这些为国家做了一辈子工作的老黄牛
真的现在必须为资本家卖命吗
我反复问他
咱们国家还是社会主义吧
肖正之泪流满面
泣不成声
看袋子的实习生也发出隐隐的抽泣
朱主任顺着抽泣看了一眼
问南编道
这儿电视工作者看着都抽上了
还能放给广大的电视观众看吗
你想干嘛呀
啊
控诉社会主义吗
呃
哦
不能用啊
你是新闻工作者吗
啊
社会责任不懂吗
给党添乱
给社会主义抹黑的事能干吗
谁还有想法
说说吧
啊
确实有些想法
好 放开说
咱们现在是关起门来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能说的
就出不了这道门
这一石厂的案子呀
确实复杂
如果是单纯的事故调查
那就好办了
跟着调查组的结论走就ok了
可是
可是现在又出现了老一石厂工人静坐的事儿
这
虽然静坐一事被南灵武盖子捂住了
可
可网络上已经传开了
咱要是跟不上报道
是
是不是会被骂死呀
说办法
别抒情
有这么几层关系
要理清
他说着
走出座位
走到当头的白板前
拿起一根白板笔
画了一个三角形
又在三角形上分别写下可丽
外貌 川汇
在三角的正中间写了一十场
写完后
他用笔尖指着他刚画的三角温
谁能说清楚
这三个公司是什么关系
五年期间
倒腾了三个公司
为什么
第三个疑问是
哎嗨 哎
打住打住
请问你是要做焦点访谈呢
还是要做新闻调查呀
即使是做新闻专题
也是可以再深究一下的嘛
新闻是什么
新闻就是今天发生的事儿
今天报道
明天还报道
就成了旧闻
因此
新闻专题就是把今天发生的同一事件中的若干个小细节组合起来报道
这就是我们要做的新闻专题
这一点
还要讨论吗
啊
ok
不用了
那么一十厂爆炸事件已经发生了三天了
第四天我们还要做这个事件
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一个实习生在后面怯生生的小声说
该说说
一石厂的工人都已经回厂了
又开始安居乐业了
朱主任顺着声音来了个大转身
他看到了那个毅脸怯懦的实习生
哎
对了
实习生说对了
我看呐
你是块当新闻中心主任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