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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神医下集
就在处理完这医馆的事儿
老陈医忽然想起这字条的事儿
于是赶紧拉开抽屉
展开这么一看
眉头一紧
于是赶紧换了药桶
就问道
这
你字条这人多大年纪
长什么模样
这药桶起先津津有味的啃着番薯
此时被老谁急切的这两句就给愣住了
怯怯的就说
啊
跟您岁数差不多
土里土气的
是一个老农夫的样子
老农夫
老农夫
老神医喃喃自语
师傅
这条上写的是啥意思啊
药童笑着问
啊
也没啥意思
老神医淡然一笑
忽然问道
咱家的番薯不是早就吃完了吗
你又打哪儿来的啊
老农夫给的
呃
我给他当信差
他从背上的箩筐里捡了两个红心番薯送给我
红心番薯
老神医拿过这药桶吃剩的一截
那是上好的红薯
是专门用来包这番薯糯米粥的
城里倒是有人专有农人种植这个
目光再次落到这落款上
翌日黄昏
警察局廖队长派人过来
中午接到城北一位老者报案
说他家邻居啊死在家里
廖队长刘过阳还是一个出色的法医鉴定员
他验不出意外症状
断定就是无疾而终
但报案的老者执意认为可能这死有蹊跷
所以廖大队长想请老神医去城北确认一下
老神医每次出门看诊都会带上这药桶作伴
就问徒弟
他还没来吗
徒弟摇摇头
早上没见着药桶的影子啊
可能是途中遇事迟到了
后来忙着这诊病也没有顾得上
不料到现在这药桶没来
以前如果有事来不了
药桶也会拖路人捎信的
今天却无声无息
老神医担心这药童家里出了事儿
叫徒弟啊赶紧去看看情况
自己就跟着上了警车
到了地儿一了解
这死者名叫陈头
六十多岁
死于今天早晨日出时分
周身没有丝毫的伤痕
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还没有受伤
死亡的瞬间没有挣扎迹象
也没有痛苦的表情
神态安详宁静
老神医凝神检查了两遍
也不见有任何的异样
不由皱起眉头来
这廖队长小心的就问道
怎么样
老神医
老神医摇摇头
吐出三个字
飞塔上
廖队长松了一口气
老人家
您现在还有疑问吗
这话是对报案的邻居老者对他说
这老者连连叹气
唉
这老头撞的跟老黄牛一样
也还没有到老死的年纪
怎么就会
老神医就说
啊
能寿终正寝也是他的福气
廖队长不以为然
他没儿没女的
连个送终的人也没有
有什么福气
老者就说
啊
送终的人倒是有
呃
老头有一个亲侄子
呃
在这隔壁县里开饭店
我托人去通知他
差不多晚上就能赶到
老神医就问他
这叔侄感情可好
侄子多久回来一回啊
呃
老头他哥嫂死的早
叔侄相依为命
感情很好
不过侄子很少来
呃
家书和这钱呢
倒经常往回寄
陈叔
院外来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汉子
他一见这场面就大吃一惊
手中牵着的羊这绳差点脱手
这汉子是一个养殖牲口的
陈头昨天呢
在他那里订了一头山羊
叫他今天带过来来宰杀
老者就说
哎呀
陈头这一辈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好不容易想明白了
就去了阎罗殿报道了
人生在世
真是一晃眼啊
他
他好像不是给自己吃
好像要是请什么客人
这络腮胡的汉子喃喃自语
难道请我们这些老邻居
不大可能吧
老者疑惑地说
请客
老神医念了一声
老神医回到药炉之后
却听这徒弟说
药童出了意外
昨夜吃完晚饭回家
路过河边
一跤跌进去就溺死了
他平日跟那药童相处的不错
此时呢
非常感伤
十六岁的小伙子说小我不小
就这么不小心
剩下一大把年纪的老娘苦苦无依
这可怎么活呀
人生在世
不过是一晃眼了
想起老者对尘头的感慨
老神医也不由得沉重的叹了一声
也许
这就是命
这就是造化呀
老神医的眼睛渐渐的合成一条缝
明哥
你再去他家一趟
送六十块大洋过去
徒弟是打心眼里佩服师傅的慈卑
几天之后
老神医正要出门给人复诊
药炉外来了一个年轻人
他老眼看去就觉得面熟
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年轻人扑通一声跪倒在老神医的面前
老神医
是我呀
我是震东
您不记得了吗
震东
震东
老神医嘀咕几声
这才想起来
一个月前
老神医去临县凤凰山采药
在这半山腰遇见只剩半条命的震东
他在打一头小野猪时
不慎脚底踩空
从上头滚下来
什么臂骨
腿骨
股骨都有摔伤摔折
如果不是老神一路过
他不冻死也迟早得喂着野猪
老神医笑呵呵的就说
哈
看样子你已经痊愈了
怎么来奉化了
振东哭丧着脸就说
实不相瞒
家叔突然暴毙
我是回来吊丧的
你叔
你叔是谁呀
啊
城北的陈头
他
呃
那天您离开之后
我叫老婆写信呢
把这事儿告诉了叔叔
前两天收到叔叔的回信
他说您救了我们陈家的苗
一定要好好谢谢您
还说打算买头羊羊
找时间呢请您吃饭
他要我永远记着您对我们陈家做的这件好事
可是谁想到
振东说着又哽咽起来
后面的话老神医似乎没有听见
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声
唉
语气映透着一股莫名的哀凉
又过了几天
这奉化发生了一件惊天地的这一件大事
老神医死在了陈头的坟前
廖队长赶到案发现场
只见这村民早就哭作一团
骂老天不长眼
这么早就把这样的好人给带走了
老神医身体已经僵硬
身上并无伤痕
死状跟这尘头一模一样
只是老神医的神色有些凄然
廖队长注意到老神医的右手紧紧握着小心的竹根儿
搬开手指
原来是一个玉白色的小瓷瓶
里头空空如也
瓷瓶的肚上用着小篆体刻着三个金色小字
无香散
廖队长哑人失声
想起多年前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见过无相散这种药
无相散相传是清朝道光年间一位宫廷御师所言之称
无色无味
却是极为厉害的致命毒药
更加奇特的地方是人吃了之后
会无声无息的死去
不露一丝迹象
令人查不出原因
这就是无像伞的名字的由来
后来吴向散因为人所不耻
被这医药两界列为禁药
配方也失传多年
怎么这老神医会有呢
廖队长在老神医的表夹中发现一张字条
毛笔字
歪歪扭扭
一看就知道写这字儿的人没念过几天书
只见上面写了
老神医
您做的好事
我都知道
今日有事
明日再来拜见
落款
沉头
您做的好事
我都知道
您做的好事
我都知道
廖队长用不同的语气浮念着
慢慢的
所有的小片段都在脑海里串了起来
瞬间嗓子眼儿冒着烟
连吞着唾沫怕也灭不了这股火苗
廖队长想起这陈头的死状
一颗心呢
缩成腊月里的馒头
老神医
难道
您听村民说
老神医呀
死在这尘头坟前
死后一直跪着没有倒下去
我有我的责任
不过 我相信
您还是我们心目中名副其实的无垢老神医
面对这些呀
乡民们
这廖队长真是不知从何说起
还有一件事儿
药同的母亲出门前
发现这窗下搁着一个小布包
里头竟然是一百块银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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