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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年
我刚二十岁出头
但是在家人眼中
我已经到了该成家的年纪
我有个非常热心的三婶
他替我操碎了心
终于
他给我张罗到了一门亲事
安排我去相亲
相亲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我非常紧张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相亲
但是在看到相亲对象后
我慌了
撒腿就往外跑
零一
一九七八年
我二十出头
正是到了家里人眼中该成家的年纪
在我们那个小村子里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像我这样还没有定亲的
已经被村里人悄悄议论了好几回了
家里人也为这事操碎了心
左找右找
托人梳媒
终于
三婶给我张罗了一门亲事
约好了邻村的姑娘
让我去相亲
三婶是个热心肠的女人
平时对我照顾有加
他的儿女都早早成家了
所以这次主动提出要帮我
我本来对这种相亲不太感兴趣
心里觉得尴尬
但三婶说的头头是道
你都这么大了
老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人家姑娘不错
家里条件也好
勤快懂事
你去见见吧
成不成咱再说
看着三婶那热切的眼神
我也不好拒绝
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灵儿相亲那天天刚亮
三婶就到我家来催我快收拾一下
今天要去邻村
不能迟到
他叮嘱着我穿好衣服
抓着我出了门
一路上他絮絮叨叨的跟我讲那姑娘的好话
我听说他是个贤惠的
平时能干
家里养的几亩田都是他帮忙种的
你见了肯定不会后悔
我虽然嘴上硬着
心里却总有些发慌
毕竟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相亲
万一见面尴尬了怎么办
万一不喜欢对放呢
我越想越紧张
手心都冒了汗
大约足了一个小时
我们终于到了邻村
村里的老柳树下已经站着几个人
远远看去
有两个中年人
一个穿着素净衣服的姑娘正背对着我们
我心里一紧
知道这就是我要见的相亲对象了
三婶 这
我小声说道
想要找个借口再推迟几分钟见面
没想到三婶根本不给我机会
直接拉着我就走了过去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
姑娘转过身来
我顿时愣住了
眼前的姑娘不是别人
竟是我的儿时玩伴王翠
我小时候经常和村里的几个小伙伴一起玩耍
王翠就是其中一个
她比我小几岁
性格直爽
小时候我们曾有过一段尴尬的往事
零三那时候我刚上初中
有一天我和王翠几个小孩在河边玩水
王翠不小心滑倒在河里
挣扎着喊救命
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
连忙跳下去把他拉上来
结果他刚上岸
我裤腿湿漉漉的差点滑倒
她笑得直不起腰来
从那以后
村里人见我都开玩笑说我是河边英雄
而我呢
心里别提多尴尬了
自那以后
我就再也没怎么敢见他
如今时隔多年
我怎么也没想到
今天要相亲的居然就是他
他显然也认出了我
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我站在原地
像被人定住了一样
心跳的飞快
脑海里浮现出那次尴尬的救人场景
我只觉得面红耳赤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三婶还在旁边说着
小李呀 见见
这就是我给你介绍的姑娘
王翠
邻村的大好姑娘呢
我嘴唇动了动
想说点什么
但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根本发不出声
我眼神游离
心跳加速
只觉得眼前的空气都变得稀薄
最终
在这巨大的压力下
我彻底崩溃了
不等别人反应过来
我猛的转身
撒腿就跑
身后的三婶大喊着我的名字
小李
你跑啥啊
我哪里顾得上回头
一命跑过村口
穿过田埂
甚至跑过了自己家门口
直到跑到村后的山脚下
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我靠在一棵大树上
胸口举立起伏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
脑海里乱成一团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慌张
只觉得回忆中的那些尴尬场景
王翠的笑容
以及这突然出现的相亲压力
一下子把我击垮了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遇到这种局面
我在树下站了好一会儿
终于冷静下来
此刻我脑子里清楚了一件事
我不准备结婚
不是因为我不想成家
而是我还没做好准备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感情和变化
零四
不知过了多久
三婶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看到我躲在树下
先是狠狠瞪了我一眼
随即又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
怎么这么慌呢
就见个姑娘
有啥可跑的
我低下头
不敢看她
三婶梦着我
见我久久不语
叹了口气
坐在我旁边的石头上
语重心长的说
小李啊
你别怪三婶多嘴
咱这日子得往前看
男人啊
总得成家立业
不能一辈子光自己过着
他一边说
一边拿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
显然是一路追我累得不轻
我低着头
心里也有些愧疚
毕竟三婶是好心帮忙
自己却给他丢了面子
但我知道
这事儿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想明白
心里那股子别扭劲儿压得我喘不过气
可是三婶
我终于开口
声音里带着些犹豫和苦涩
我和王翠
我们小时候你也知道
出了那么一档子事
我心里老觉得别扭
再说了
婚姻这事儿
我真没准备好
三婶听到这话
轻轻笑了起来
哎呀
我还以为你担心啥呢
原来是小时候那点破事儿啊
小李
过去的事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翠翠可不是那种记仇的孩子
倒是你自己还放不下呢
我苦笑着摇摇头
想反驳
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小时候那件事只是借口
真正让我紧张的是对婚姻这事儿的恐惧和不确定
王翠如今也不是那个跟我玩泥巴的小姑娘了
她已经长大了
出落的亭亭玉立
而我还卡在原地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三婶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语气放的更轻
你别老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其实结婚也没啥
你看咱村那些成了家的
日子还不都这么过
日子是两个人过出来的
不是靠你一开始就全想明白
王翠这姑娘我看着是个懂事的
你真有不喜欢
三婶也不逼你
可你至少得给自己的机会去试着接触
别老想跑
我抬起头
看到三婶眼里那份期待和关切
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他是真心想帮我解决婚事
但他也没有逼我
这让我心中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些
我明白了
三婶
我点了点头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但我知道我不能再这么逃避下去
我会好好想想的
也会试着去见见王翠
三婶听我这么说
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就对了
你看啊
没啥大不了的事
就是两家见见面
聊聊天
你要是真觉得不合适
到时候再说
我苦笑着站起身
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好吧
咱回去吧
三婶也站起身
顺手理了理他的头巾
招呼我往回走
一路上他的语气轻快了许多
似乎觉得这事儿已经解决了
回到家里
我心里依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躺在床上
回想着白天的情景
王翠的脸不断浮现在我脑海里
说实话
她的确出乎了我的意料
她和我记忆中的那个淘气女孩大不一样
虽然我们曾经有过尴尬的童年记忆
但她的成熟和自信让我意识到
他已经和我一样
站在了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晚上我思考了很久
忽然意识到
或许婚姻并不是一个必须立刻做出的决定
而是一个渐渐去理解
接纳和适应的过程
或许
我应该给自己
也给王翠一个机会
去试着了解对方
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几天后
三婶再次提起了王翠
并建议我们再见一次面
住一次
我没有拒绝
也没有在慌乱
我心里已经平静了许多
决定不再逃跑
去正实这段可能的缘分
再次见到王翠时
我们都比上次放松了很多
她笑着跟我打招呼
神情自然
仿佛我们之间的尴尬从未存在过
他们坐在村头的一棵大树下
聊了许多过去的事
也聊到了现在的生活和未来的打算
虽然谈话不算特别深入
但我能感觉到
他并不是那种急着找个人嫁了的人
他有自己的想法和规划
对未来的婚姻也有期待
但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逼迫自己
他告诉我
他曾经也有过逃避的念头
但他渐渐意识到
婚姻并不是两个人互相束缚
而是彼此理解和成长
我听着他的话
心里突然觉得释然了许多
或许
我们都需要给彼此一些时间去慢慢认识
去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后来三审见我们聊的不错
脸上笑的合不拢嘴
一直夸在我们天生一对
虽然我们并没有立刻谈婚论嫁
但我知道
至少这次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慌张逃跑了
有时候人生中的一些决定
并不是在一瞬间做出的
就像三婶说的
日子是两个人过出来的
重要的不是逃避
而是勇敢的去面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