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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那个身材矮小

脸上总是油乎乎的男人

就见他跌跌撞撞直奔过来

慌乱间撞歪了好几根人头桩

末了倚着竖身镇定

打着哆嗦伸手擦汗

嘴里神经质般的念叨

我日

今天可别交代在这了

说完从腰后抽刀在手

顿了顿

似是想到什么

赶紧绕着树身迅速挪到了另一面

几乎是与此同时

又有几个人出现了

都是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

皮肤黝黑

光着脚

披头散发

脸上用煤灰和红白的矿料抹的一道一道的

头上戴着牛头骨帽

或者说是拿牛头骨罩在了头上

他们往树下走来

一个个手上提刀

神色凶悍

喉头发出呵哧呵哧的声音

小介子注意到其中一个手上拎了个人头

八成是个女人的

因为是长发

脖子下好像还在滴血

他喉头微微吞咽了一口

动作很轻的收回脚

冰老妹和那个廖飞脸的男人没敢起身

还是保持着趴在树丫上的状态

唯恐惊动了下头的人

那几个精壮汉子在树下分散开

似是各处查看

矮壮的男人被心死死贴住树山

慢慢挪动着身子

试图把自己一直藏在视线死角

过了会儿

拎人头的那个男人说了句什么

顺手就将人头放进了临净空的人头桩上

剩下的几个人欢呼似的又呼了几声

一行人又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很快就消失在雨雾中

矮壮男人长吁了一口气

瘫坐在树下

撂飞脸的男人这才爬起来

他对小姐子有点忌惮

讪笑着倚坐到一边

只有神棍像是发愣

喃喃说了句

好奇怪呀

小介子没急着追问为什么奇怪

他看着树下的矮壮男

又留心看树上的两人

矮壮男劫后余生

庆幸不已

左右观察许久

愣是没想到往上瞧一眼

末了战战兢兢小跑着往林子深处去了

而树上这两人跟那矮壮男明明是一路的

全程却没出声过

半点招呼矮壮男上述躲藏的意思都没有

小姐子心中鄙夷

又催促神棍

愣着干什么

继续爬呀

对陌生人无善意

对同伴不救助

不能跟这两人待在一处

指不定什么时候要被算计

还是上到高处更保险

沈棍还在思考为什么奇怪让爬就爬

执行的很干脆

才爬上一个身位

矮壮男离开的那个方向突然传来张皇的骇叫声

隐约还有厮打抓撞的声音

槟榔梅面色一变

脱口说了句

啊 是肥妻

原来刚才那人叫肥妻

小姐子冷哼一声

也不管他们

自顾自窜了上去

这一处位置不错

树压相对粗壮

倚靠或者坐着都更方便

而且居高临下

下头有什么异状第一时间就能察觉

小姐子招呼沈官坐下

天色差不多已经黑了

晚上多半得在树上过夜

小姐子从背包里翻出绳子

保温布

饮用水以及能量棒

她用绳子绕绑住上下的主枝丫

绳身上结了几个套圈

这样的话

坐着或者打瞌睡的时候

把胳膊或者腿伸进绳圈

可防止摔下树

他又把保温布套在身上

这块布是正反面

有供头脸和手出露的地方

雨布正面是暗绿色

图案类似树枝树叶

裹在身上方便隐蔽

反面是银色

可供反光

用于定位

引人注意或求救

而且保温的同时也防水

有这块布

晚上基本没有湿温的危险

沈贵有样血样也一一装备上了

终于暂时踏实了

小姐子心想稍安

没敢喝太多水

怕晚上不方便

只吃了根能量棒

他咀嚼得很轻

吃的斯斯文文的

倒不是突然讲究

而是怕声响太大

引来什么不想招惹的

这能量棒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啊

能量棒吃能量就行了

都睡大树杈上了

还要什么味道

也是

小姐子忽然又想到

这山里有什么野兽吗

听说以前是有蒙加拉虎

金钱豹

长臂猿和大蟒

现在应该都没了

反正前几次探山是没见到

最好是没有

不然这荒郊野外的

遭遇了可怎么对付呀

小杰子想想都觉得头疼

神棍心大

完全没这烦恼

又钻研上了

唉 小杰子

你有没有觉得刚刚那些人有点奇怪呀

猎人头的人能不奇怪吗

不是啊

是一种反常的怪

首先

刚刚那生日得有几大群人

但这种破败地方

你注意到没

饭点早到了

没见之炊烟

这四下里黑的

一点光亮都没有

哪儿像是住人的地方啊

鬼灵够密的话

炊烟或者亮光确实穿透不了啊

神棍噎了一下

好在他还有下一条

其次

你不觉得刚出现的那几个人穿着打扮很怪吗

嘎多寨的旅游宣传栏有一些解放前的佤族照片

男人都穿得挺齐整

黑布包头

有些还扛英制土枪

赤着上身光着脚

披头散发提着刀

不古不今的

这什么穿法呀

佤族每个寨子的传说都不同

穿着打扮不一样不也正常吗

而且这是在猎人头

算是特殊仪式

穿的跟日常有差异也很合理啊

你说对了

这是第三点

猎人头是个重要的仪式

据我所知

真的猎到了人头

寨子里的人要郑重迎接人头

要给人头带红包头喂米粒鸡蛋给人头吃喂敬酒

还要边哭泣凭味人头梳洗

请他安安心心的待在此地

保佑庄稼无古风灯

请问怎么可以这么草率

拎起来往煤筐里一塞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