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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集
趁着夜色
廖老疯子带着我们离开了别院
一路上我还不能对飞山挠身上发生的事情释怀
气鼓鼓的嘟起了嘴巴
廖老疯子见到我这副模样
不禁感觉有些好笑
出言劝慰道
放心吧
人在做天在看
做下错事
终究是要还的
见我还有些不情不愿
廖老疯子便讲起了他曾经经历过的故事
那是一个裁缝的故事
裁缝姓蒋
手艺说不上有多么高超
可是在那样一个小村镇里谋生糊口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毕竟他只是一个小裁缝
又不是做的什么值钱行当
靠着那点微末的收入
日子过得倒有些清贫
再加上这个蒋裁缝长相也并不算好看
都四十好几了
也没有说上一房媳妇儿
一日蒋裁缝闲作无聊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
突然心血来潮
生起了一个想要成家的念头
虽说蒋裁缝日子过得清贫
可是好在她并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
因此这么多年下来
也略微积攒了一些博财
终于
在媒婆都快要磨破嘴皮子的情况下
蒋裁缝总算是说到了一位二十好几岁
长相欠佳的媳妇
摆了一顿宴席
请了几个亲朋好友
蒋裁缝的日子也就不再孤单了
起码家里有个人对他嘘寒问暖起来
虽说自家媳妇儿长得确实磕碜
但是蒋裁缝也并没有过多的嫌弃她
有了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蒋裁缝的生活总算是有了点盼头
小日子也是越过越和美
唯一让蒋裁缝有些遗憾的是
已经结婚一年半载了
可是媳妇儿肚子里却一直都没有个动静
每每看到别人家子孙满堂
享受着天伦之乐的时候
蒋裁缝的心里就是特别的羡慕
吃了不少的药
也遭了不少的罪
媳妇儿的肚子终于日渐大了起来
这时终于到了临产的那一天
蒋裁缝在产房门外焦急的来回踱步
不多时
房门被打开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接生婆
这婆子别看年岁大
这辈子接生出来的孩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
是这方圆几十里最厉害也最有经验的接生婆
由此可见
蒋裁缝的期望有多么的高了
蒋裁缝看见走出来的接生婆
心里先是一喜
但随后便又冷却了下来
一丝不祥的预感从她的心里升了起来
并且越来越强
只见这个接生婆摇了摇头
微微叹气的说道
唉
孩子是出来了
那不是好事吗
蒋裁缝的脸上又重新绽放出了笑容
接生婆挑了挑眉
继续说道
好什么好啊
你难道听到婴儿的哭声了吗
你媳妇生出出来的个死死
这样的事情虽然罕见
但也并不是没有
起码这位接生婆就遇见过几次
蒋裁缝虽然闹不明白接生婆口里说的死胎到底是个什么
但是从接生婆的表情和语气上来看
自己想要有一个孩子的愿望八成是泡汤了
他神色慌张的跑进屋内
果然只看见了床上沉默不语的妻子
和放置在地上的一个胎儿
蒋裁缝不自禁的用手摸了摸胎儿
只觉得入手处传来一阵阵的冰凉
那种冰凉的感觉一直顺着手指蔓延到他的心里
最终
蒋裁缝只是叹了口气
张了张嘴
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难道她的命里就不该有子嗣吗
一念至此
姜裁缝看着眼前的胎儿尸体
就是越想越气
忍不住狠狠就踢了一脚
刚出生的胎儿毕竟是脆弱的
虽说蒋裁缝并没有使出多大的力气
可是即便如此
那胎儿也被他一脚踢得有些微微变形
妻子看着那块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止不住的心疼
眼泪扑簌簌的往下面掉着
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生不出孩子
他也要承受村里人的指指点点的
甚至还有人因此称呼他为便宜货
生不出孩子被骂
这在那个时代是大家约定俗成习以为常的事情
事已至此
蒋裁缝只好用铲子托起死胎儿
随便找个地方给埋了起来
按照蒋裁缝家里所流传下来的传统
死婴是不配有粪蝇的
更别说是要专门打制一副棺材了
第一胎是个死胎
这不仅没有打消蒋裁缝的念头
反而更加卖力起来
没过一年
蒋裁缝的媳妇儿便再次怀孕了
临产之日
蒋裁缝却不在产房外候着
反而是在庙里不停的烧香磕头
祈求能够保佑她顺利有个紫色
最好还是个男丁
也不知道是不是蒋裁缝的诚心起了作用
等他回到家中之后
发生的事情简直令他欣喜若狂
只见妻子不见
诞下了一个生龙活虎的婴儿
而且还是个带把儿的
这一下
蒋裁缝积攒了将近一年的满腔怨气终于发散夜空
他们蒋家终于有后代了
再也不会有人看不起他们了
妻子看着熟睡之中的婴儿
眼中饱含着爱意
等到这婴儿摆满月酒的时候
蒋裁缝特地宴请了全村的男女老少
而就在众人酒喝的正酣的时候
只见妻子抱着孩子跌跌撞撞的跑出房门
一下子被摔倒在地上
见到这一幕
原本热闹的场面诡异的冷静下来
众宾客也纷纷的注视着他
只听见蒋家媳妇儿慌慌张张的说道
当家的
孩 家的
孩 孩子
孩子的
见自家妻子的模样
蒋裁缝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原本醉意醺醺的脑子都清醒了不少
他语气颤抖的追问道
哎
孩子怎么了
你倒是快点说呀
咱们的孩子没劲儿了
蒋家媳妇儿再也止不住自己内心的悲痛
呜呜的小声啜泣着
蒋裁缝只觉得头脑中仿佛响起了巨大的雷击声
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从妻子的手中夺过了儿子
可是同样是入手一片的冰凉
这两股凉意简直是如出一辙
都是那么的叫人心寒
宾客中有一位赤脚医生耷了搭孩子的手腕
也紧跟着无奈的叹了口气
蒋裁缝见状
终于受不住内心的打击
眼前一黑
脑海中一阵的天旋地转
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见主人家如此变故
众人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
帮着料理了后事
蒋裁缝的第二个儿子同样的夭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