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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二章电视三

殿试的考场在崇政殿的两侧

考场中整齐摆着一排排二尺多高的小桌

桌后是方凳

之前的考桌啊

正如苏询所言

是唐制的席

考生屈膝就席

俯首据案

极不舒服

且现在大家都习惯了坐椅子

再学古人

那实在是苦不堪言

所以啊

从十年前开始

官家就下旨改为了桌椅

小桌上贴着考生的姓名

摆着御赐的笔墨纸砚

那都是上好的贡品

考生考完之后可以带走

算是官家的赏赐

除此之外

还有一把小刀

不是用来削水果的

而是改错字的

因为试卷是特制的宣纸白折

比一般宣纸要厚一倍多

很难书写

如果写错了字

不准涂改

只能用小刀把错字轻轻地告去再写

否则就视为脏卷

以前是不予录取

现在则直接落到三甲

一样很惨

终于坐在宏伟大殿的考桌前

年轻的贡士们不禁感慨万千

他们回想起自幼头悬梁

锥刺股

五更起

三更眠

经过那么多的考验

那么多的失败

才坐到这个大殿中

心中充满了希望

兴奋与患得患失

许多人竟久久不能平复

可陈恪却不一样

他早间被老爹棒喝一顿

哪还敢想三想四

一坐到桌前

就撕去了封皮儿

展开了卷成一筒的卷子

便嗅到了浓重的油墨香味

殿试题目是昨日由出义官草拟官家钦定的考题

定下之后

由宫中保密措施最好的御药院连夜刊刻印刷

外面有皇城司侍卫看守

严防有人探查考题

开考日凌晨方印刷完毕

赶在考前发给每位贡生乘客看

那考题共有三道

一诗一赋一策论

考试时间是整个白天

在太阳落山之前交卷

不能完卷者也必须交卷

其成绩列为最后

时间呢

还是很紧迫的

容不得胡思乱想

他深吸一口气

在试卷上写好自己的姓名后

便心无旁骛

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三道题上

只见诗题是鸾刀诗

赋题是民监赋

策论题是重申命论

按道理讲啊

这三道题按照重要性分别是赋第一

诗第二

论第三

但近年来

论的地位开始上升

所以哪个都不敢大意

把三道题都审过之后

乘恪便先拿鸾刀诗下手

殿试出题很讲究

都是从儒家经典中搬下来的

绝不会引起误解

比如这一首

便是出自礼记

割刀之用

鸾刀之贵

反本修古

不忘其初也

能坐在这儿的贡士啊

都有较高的学养

破题作诗肯定没问题

那就看谁做的好了

陈恪十岁学诗

先后师从王方

欧阳修

与二苏

曾巩为友

又精擅声韵之学

对诗词的造诣也是炉火纯青

他唯一欠缺的呀

就是那百分之一的天才

但好在殿试这种命题作诗

向来出不了名篇

达到精品的档次便足矣

用了半个时辰

精心训词用韵

寻章摘句

将这首鸾刀诗作完

乘恪又开始对民监赋下手

这是重中之重

哪怕策论的地位再高

怕是在十分保守的官家这里

也高不过律赋

用了整整一上午

陈恪才把这篇赋的草稿打出来

正欲细细推敲

那内宦摇了一下铃

轻声道

请诸位贡士用午膳

然后便有役者将饭食分发下来

因为是在考桌上吃饭

肯定不能七碟的八碗的

御膳房用类似于后世便当的梅红色尺许见方的盒子

为贡士们提供吃食

陈恪搁下笔

收好试卷

打开盖子一看

只见里面隔出了八个小格子

每个格子都有一样吃食

诸如荔枝白腰子

鳝鱼炒后鹅

准掌汤齑

鸳鸯炸肚之类的四荤两素一个汤

还有一盒面食

都是御厨精心烹制的

自然是可口无比

但量都不大

不会撑到你

这不是官家吝啬

或者御膳房克扣

而是为考生考虑

要是吃得太饱

那下午还考不考试了

不过大多数人并没有多少食欲

因为这些菜肴啊

京城的大酒楼都能做

而且做得更好

盘元京城将近半年

他们早就吃腻了

陈恪也不例外

简单的填饱肚子

便把饭盒推到桌角

自有内侍来收走

他则专心致志的继续雕琢那篇民监赋

殿试的时间很紧张

不能随意浪费

陈恪只用了小半个时辰就定了稿

然后誊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