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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是景年自己心里明白

通过云夫人和顺义变相的提醒她

自己想想都觉得后怕

这些话

他不想说给素食听

看他这样都能皱成一团的小脸

要是多说了

只怕会更加胡思乱想

他笑了笑

含糊的说了一句

你说呢

这一句反问

让苏氏有些哑口无言

也是啊

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不知道

眉头依旧不舒展下来

继续原先的话题

你如今接替了西元明的位置

帮办这么高的差事

你该好好做差事啊

还坐在这里一动不动

懒洋洋的样子

一点儿也不像是刚才说有事情

他并不知道几年接受的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空壳子

几年也不打算告诉他

他懒得解释那么多

他对军政上一向不懂

解释多了反而弄巧成拙

要是被别人听去了

还以为他对督军的安排不满意

他已经是悬在崖上了

可不能再士卒掉下去

那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他懒洋洋的说道

担心什么

我被赶去文顺当个镇守使

现在回来照样做上帮办

那就更应该好好做这份差事啊

你要是再这么不做事

整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的

只怕又要将你赶到文顺去做镇守史了

他最痛恨的就是他这种惰性

以前读论语讲到的那些懒惰警句

自己最是嗤之以鼻的

想不到自己还嫁给了这样的人

尤其是他的赌博

他想说的

可是这一词从他嘴里说出来都觉得难以启齿

文人最不屑的就是豪赌之人

嗯

显然几年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儿

晃着两只脚

嘴里哼着昆曲

把他说的这些话都当做是耳边疯了

素氏气的不行

两腮一鼓一鼓的

这才有了一点肉

只是像只癞蛤蟆

太瘦了

眼睛变大了

肚子又那样挺

当真是趴在那里叫的难听噪音的癞蛤蟆

几年不觉的扑哧一笑

连忙又收住了

只见苏轼更生气了

那强烈忍住的笑要把他憋出内伤了

捂着肚子有些东倒西歪的发笑

绝不把自己想到的告诉他

不然他更要气死了

现在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没有人跟自己吵架

要跟别人吵

别人还不愿意吵

那也是被气死的

身体里烧着一股火

发也发不出来

药内伤成疾了

一屁股往床沿边坐下来

背对着几年

是一点儿都不想看见他

几年也不理睬他

哼着昆曲儿

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许多

坐了一会儿他就出去了

宿氏不知道

转身看见他人不在

叹了口气

气也气不起来了

住在这里有很多的不习惯

言辞行为都得小心翼翼

这里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绑在身上的绳子

做任何事都是束手束脚

无法自由的

时间久了

心情受到影响

又开始压抑起来

刚开始住在这儿

苏轼有去前院的小道上散步的习惯

夹道两旁是修剪过的冬青树

一条路弯弯曲曲的一直通向外边的值班室

树叶成荫

天气好的时候走过这里

透过夜戏

满眼的晶莹

绿草铺地

一直蔓延到天边

那抹绿在阳光下是刺眼的荧光

绿

绿了整个眼睛

又一日散步

远远的看到草坪上撑着一把红白相间条纹的大伞

底下坐着两个人

身边有几个伺候的下人

好像是在喝茶聊天

太远看不清他们

但猜得到应该是梁心薇和云夫人

不会是别人

没有听下人说有客人来

他站在那犹豫了一会儿

想着要不要去打招呼

这么远

说不定人家都看不见

他转过头要继续往前走

心底还是在打鼓

没走几步

听到有人叫她

云夫人派丫头过来叫她也去坐坐

来这些日子

这是第一次和梁欣薇说话

端庄漂亮

是素食对她的印象

她坐在两人中间

桌子上放着精致的蛋糕点心和咖啡

给太太倒杯开水

现在怀着孕

怎么能喝咖啡呢

看到丫头上前给素氏的杯子里倒咖啡

云夫人连忙制止了丫头去端茶壶

她回过头对素氏再说道

喝咖啡刺激

孕妇尤其小心

素食不知道这是笑笑

他还想着上次见面的事儿

闹着不愉快不是他的错

可是落到此时

总是觉得有些心虚的

甚至在怀疑

以前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线下

他对自己这样好

只是一点的提醒

总有些受宠若惊的成分

他又是这样的鄙视自己

就这样还高兴

潜意识里是看低了自己

难道是贱骨头在作祟

那些洋女人倒是没有像我们这里有这么多忌口的

从前上大学的时候

有个外教的妻子怀孕

我和几个同学去他那儿上私人课

就看到他老婆一大口一大口的喝咖啡

牛瘾似的

梁心薇笑着说道

外国女人不一样

你看她们高大魁梧的

从后面看

还以为是男人

体格上

一个可以抵我们俩

我们小巧

关键还得呵护保养

眼睛转动

落在素食身上

云夫人笑着说道

你看素食没在这方面注意身体吧

才在文顺待了这么几个月

瘦的呀

她低下声

啧啧的发出响声

已经是瘦的不忍让人说出口了

嗯 还好的

素轼尴尬一笑

是啊 大嫂

这么瘦

对孩子可不好

她对怀孕倒是颇有研究

讲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素食听着

却没有在听

回想起来

一个字儿也记不起来

说到最后

她突然来了一句

对吗 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