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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集

赵忠全觉得徐尧可能是真的疯了

丧心病狂的那种疯

你在开什么玩笑

赵忠全难以置信的瞪着徐敖

近乎尖叫的喊

你说的那玩意儿

是我全家老少的命根子

但凡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我家满门都得为此落罪

你满门问罪是什么稀罕的事儿吗

徐敖不以为意的挑起了眉

你看

我家就是满门

那也不成

我家跟你家没法比

我要是出了岔子

那全家一个都活不了

要不是我及时出手的话

你也没法活吧

菊敖眼神微妙的打量着赵忠全岔紫嫣红的脸

不紧不慢的讲道理

有一说一

头七都该过完了

徐敖说的事实

偏偏事实最是让人难以接受

赵忠全挣扎再三

努力冷静下来

虎口婆心

你别光一开口就说借

好嘞

要给我个非进不可的理由吧

你什么都不说

我怎么可能会答应把这个东西给你

你不觉得应该多解释几句

也好让我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徐敖把玩着手中茶杯

不言语

赵忠权当场吹胡子

总之看我也不成

我说清楚了

这东西我就不可能让你瞧见

死脑筋有死脑筋的好

但死脑筋轴起来也是真的很头疼

许妖剑这是彻底说不通了

索性对着赵忠全招手

那你凑近些

凑近了我跟你说

当日夜半三更

距离安城八十里地的官道边

一堆孤坟堆中窜出了一道人影

赵忠全裹了一身泥

紧张兮兮的抱着自己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包袱

抽了抽鼻子

化生警惕

老王子

徐敖坐在马背上

整个人都背对着孤坟

听到声音拉扯着缰绳转过身来

看清赵忠全怀里抱着的东西

嘴角失控抽搐

不就是个官印吗

至于藏得这么严实啊

赵忠全自己御马术不佳

赶不了夜路

小包袱往怀里一揣

对着徐敖伸手

快快快

拉我上马

徐敖头疼叹气

等赵忠全上马坐好

拧着眉往前挪了挪

坐就坐

一把年纪了

少扯我腰啊

那是你能碰的吗

你个臭小子

赵忠泉气得黑了脸

但凡你爹还活着

你见了我得尊称一声伯父知道吗

你就是这么没大没小的

徐敖对赵忠泉搬出来的辈分之差浑不在意

这不是可惜了我父亲忙得早

再说了

圣贤书中还说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吗

这要是严苛一点算

大人头回见了我夫人岂不是要亲切唤一声干娘

你可闭嘴吧

我求求你了

赵忠全争不过徐敖

被气得冷笑

吴锦怀里的东西把话扯了回去

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

这不是观音

这是我全家的命

徐敖听出了什么

没吱声

你以为我不知道属地是个要命的地方

没半点准备我就敢来

在京都的时候我就猜到此行难得善了

注定多的是麻烦

为了能尽量稳妥

我还入宫跟皇上求了一个绝对管用的好东西

钦差一行三人

以赵忠权为首

这个东西的存在除了赵忠权无人知晓

我一开始就知道那两个狗屁捣造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途经此处时找了个机会事先就把东西藏起来了

要不是步步小心的话

我哪儿有活着等你去救我的机会

能让赵忠权如此谨慎小心的

不可能只是区区一枚官印

徐阳魔光无声一闪

眼底渐染戏谑

明修栈道

暗度陈仓

你费劲芭拉藏得如此隐蔽

难不成出京前皇上还额外给了一份密旨

赵忠全既没承认也不否认

只是过了好一会儿

赵忠权才在马背的颠簸中扯着嗓子

总之你把信放在肚子里

只要你说的人还活着

那人口中提到的证据真的存在

就算是豁出去我这条老命

我也一定会把证据带回京都

公布在群臣面前

为蜀地百姓求个公道

十多年前就该清算的罪

如今必须得有个说法

徐敖听了只是笑笑

手腕高抬

马鞭扬起阔叶

疾驰的骏马再度发出一声嘶鸣

耳边风声破碎

桑枝下的屋里一直都亮着烛

天色渐明

直到门外响起了徐敖的声音

芝芝

我回来了

桑之夏放下手中的书起身

看到徐敖下意识把人往跟前拉

不是说只出去一会儿吗

怎么一耽搁就是一宿

出什么事了

徐敖灌了一口凉透的茶

摇头唏嘘

选托下头那位的大福

你知道他把东西藏在了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

坟堆

徐敖露出个不忍直视的表情

说是坟堆

其实也就是个乱葬岗

还是挖坑埋进去的

盖得严严实实

这么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除了赵忠权本人

换作是谁来了大约也都想不到那里去

安全是绝对安全的

只是这人也不嫌晦气

桑之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位赵大人的谨慎

又给徐敖倒了杯茶

那现在是拿到了

菊鳌点头

揉了揉桑之夏的头发

一声叮嘱

神安主死不等

不久后还要随着赵忠权入京都为人政

让他见到我不合适

所以找你来帮帮忙

跟徐敖这个人尽皆知的京都浪荡子不同

桑之夏尚在闺中时

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

别说是个出入京都的沈安竹

就是京都世家的夫人贵眷们也少有认识他的

徐瑶藏匿徐家存在的时候

保险起见

徐瑶从头到尾都不露面才是妥当的

桑之夏略一沉吟就知道了徐敖的用意

先是应下

你别去扒墙爬屋顶

这么大个人让人见了也不怕被笑话

我去把人请到隔壁

趁人还没到

你先猫进去

在屏风后坐着歇一会儿

不出声插嘴

没人看得见你

徐敖忍着笑

连声说好

匆匆在桑之下的眉心切了下

就转身去了隔壁

桑之夏整理了一下衣裳

推门而出

跟刚换了身衣裳

洗了个脸的赵忠权来了个眼对眼

之前不知身份也就罢了

如今既是已经知道赵忠权是什么人

再视而不见就多有不妥

桑之夏秉持着礼数

客客气气的俯身问好

桑之夏见过赵老爷

赵忠全一脸挑剔

桑之夏

听说你是桑家的

桑之夏含笑点头

瞧这倒是比你那阿大爹多了几分人样

你那个老东西

体面

桑之夏出场即受到来自对渣爹的无情暴击

谋色复杂

选择了沉默

这话他是真的没法接

赵忠权倒是分得清

不是埋汰你

我就是单纯看不上你那个蠢爹

我跟你爹有仇

跟你没关系

桑之夏从善如流的露出个笑

很是体贴

您说您的

别道我懂

您这边请坐下稍事休息

我这就去把您想见的人请过来

赵忠权对桑之夏的乖顺非常受用

矜持的点点头

进了躲着徐敖的屋子

桑之夏心情复杂责了责

渣爹是没见过的

但每个后来见到认识渣爹的人

开口就必然是骂

这远在京都的渣爹能被人嫌弃成这样

到底是多不招人待见

做人未免也太失败了

桑之夏悠悠感慨着

走到沈安竹暂住的地方

抬手轻轻敲了敲三下门

沈小姐

你方便出来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