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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集

南叶生正在一家门口犹豫半天

露白递上钥匙

南叶生接过端详钥匙好久

这才开门进去

院子很干净

似乎常年有人打扫

左边是一棵很大很大的榆树

榆树下有一口井

那一声躲到井边

路白看到这个院子的时候

也很感慨

以前我经常要出去办事

你就会坐在这个井沿上数竹签等我回来

我每次回来都给你带冰糖葫芦

还有街口王伯家的烤虾

他就死在这里

蓝医生走到树下

看着已经没有任何痕迹的地方

泪水突然就不受控制落了下来

梦里的场景和现实场景重合

游晃死去的画面不停重复的出现

陆白上前

将咬牙红眼的人紧紧抱在怀里

南叶生哭得浑身颤抖

甚至手发冷

他当初失忆

是在到了索丘院第一个晚上

被丢在了门外

一天下雨淋得通红

第二天就发烧了

然后便失忆了

挺好的

不开心的事不记得也挺好的

在我没有找到你这些年

一定过得很心酸

不过以后不会了

我保护你

像小时候那样

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露白帮南叶生顺着气

然后将南叶生拦腰抱起

带回房间

那个他熟悉的房间

南叶生头闷在露白怀里

带着哭腔的声音满是愤怒和委屈

我要报仇

我要杀了含雪之

杀了他

替干娘报仇

也替我母亲报仇

南夜生闻言诧异抬头看着陆白

眼里有担心

南叶生很想问问

伯母也是被韩旭之害死的吗

可是南叶生怕陆白难受伤心

不敢问

鲁白揉着南医生的头

然后坐下躺倒

头枕在南医生腿上

南医生赶紧抱住鲁白的头

怕鲁白睡不舒服

往床里挪了挪

我娘是咸户侯侯府的夫人

他为了救我外公

死在了含旭之剑下

陆白嗓音很温润

说话时语气平平

就好像在说中午饭吃什么一样平淡无奇

可是南叶生知道

陆白内心一定很痛

南叶生后知后觉的诧异

你是小侯爷

露白伸手捏了捏南叶生的婴儿肥

南叶生呆呆傻傻的时候真的很可爱

怎么也捏不够

小团子

可算是找到你了

露白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以极快的速度陷入沉睡

南叶生不敢动

怕吵到露白休息

就拨弄露白胸前的头发玩

陆白昏昏沉沉醒来

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才悠悠清醒过来

眼珠子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没见南叶生

却听见外面扑通一声

似乎是水桶砸在地上的声音

陆白急忙起身出门查看

南医生郁闷的抖着身上的水

委屈又难受的看着磕成两半的水桶

不知所措

陆白快步走过去

将南医生抱回房间

南医生坐在床上不敢抬头

陆白拉起南医生的手仔细查看

擦红了一部分

陆白皱眉

磕到哪

没有啊

对不起

我太笨了

陆白轻轻咬了一下南叶生的嘴唇

帮南医生把衣服脱了

还好只是外袍

下袍湿掉了

长裤也湿了

南叶生被陆白脱的只剩一条屑裤和一件礼衣

然后全腿坐在床里侧

脸上红扑扑的

陆白把南叶生的衣服拿出去

泡在从墙角拿来的木桶里

陆白又回头进屋里

在那个不起眼的大柜子里翻找了一会儿

找出了一件白色长袍还有一件长裤

递给那医生

我常在江湖飘

经常来这里

所以这里有我一些衣物

这是以前穿的

你先将就一下

那医生在里面换衣服

陆白则是出去准备晚饭

先是从一间废弃的屋子里翻出一根结实的麻绳

将木桶固定好

然后打水进去

米缸里还有一些米

时间算不得久远

四个月左右也没泡上水

厨房的房梁上还挂了两挂肉

因为露白不常回来

肉又放不久

所以露白用西南学来的方法

把肉用盐和各种香料腌过

然后用甘蔗的皮或者竹笋和竹子来烧熏

就可以一直放好久

味道还很好

露白烧水

用热水把熏肉洗干净

然后切片

米饭也即将煮熟时

露白将熏肉铺在米饭表面

还浇了一勺豆酱

清一勺山椒油

男医生换好衣服

又在屋子里四处走动

看看这儿

看看那儿

走到油黄的房间门口时

男医生愣住了

他小时候怕黑

要和油黄睡

听他讲故事才能睡得着

可是后来陆白来了以后

南叶生就经常和陆白一起睡

有人陪他玩耍

不嫌弃他口齿和矮

想着想着

南叶生推开了门

有一股轻微的灰尘气味

但是很整洁

衣柜里空空的

床铺都换了

连床尾也换了

再也找不到以前主人生活过的气息

那医生忍不住红了眼睛

他记忆里本来就不好

遗忘了那么长时间

梦里的油黄也只是看得清被勒得青紫的脖子

还有那身洗得发白的麻布褐衣

在南叶生记忆里

油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从来没有骂过南叶生

之前那个馆子的客人以为对油黄动手动脚

被南叶生咬了

南叶生当时怕的不行

因为同样是割姬

另一个孩子父母被自己母亲打得很惨

那叶生咬完人以后

就缩在角落

看着油黄给人赔礼道歉的背影

不住的害怕

油黄转过身时

那叶生嚎啕大哭

边哭边道歉

再三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可是没有以后了

因为老鸨建议把南叶生送去当小官

由黄一气之下

把所有积蓄拿出来给自己赎了身

然后带南叶生开始四处流浪

游黄没有打他

也没有苛责

一路上尤黄自己饿的面黄肌瘦

也不曾让南叶生饿过一顿

只是经常吃不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