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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八集
成吉思汗带领蒙古人崛起
但也永远改变了蒙古人
在成吉思汗之前
蒙古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草原
他们放牧打猎
与自然灾害搏斗
像野草一般生存
星空流转
岁月变迁
一切都永远不变
人也世世代代一如往昔
想法单纯而又质朴
但在成吉思汗把他们聚合为统一的军队和政权
展开大规模的征服和掠夺之后
蒙古人
至少是地位够高的蒙古纳盐们
懂得了世界之大
懂得了什么是富贵荣华和人上人的真正快乐
他们的人生和祖先大不相同了
于是人变得越来越精明狡猾
当成吉思汗未能持续带来胜利和财富
他们的忠诚也就变得动摇
这就是在中原战争无法获得利益的情况下
成吉思汗立刻发动大规模西征的原因了
因为不西征
就填不满蒙古那爷们的胃口
不西征
草原上本身的利益就无法容纳已经开眼看世界的蒙古人们
可是
当蒙古人的主力西征以后
留下来的人就会很安稳吗
蒙古纳盐们曾经披着山气十足的羊毛就觉得暖和
曾经喝着混合着动物实力的奶就觉得美味
每一个人都只是只知道战斗的野兽
但现在
他们要丝绸
茶叶 药物
甚至还有的人酷爱甜食
而此田这些需求由耶里亚斯出面实现了
所以j斯在蒙古各部的地位领略大涨
而现在
别勒古台要接收于中原的贸易
难道能和赵宣弄僵吗
他沉思了许久
低声道
别的商队里死了七个人
失踪了两个人
我会给你足够的脑袋作为赔偿
然后安排得力人手四处搜寻
找出你的两个同伴来
赵轩点了点头
弥勒古台这意思
是要随便交出几个地位卑贱的蒙古人顶告
而对此
赵轩倒真的不介意
因为他介意的
自始至终都只有那两个同伴罢了
两个失踪的人要仔细找
那都是中都富商的子弟
生要见人
死要见尸
可以
离勒古台不想再多做讨论了
他挺起胸膛
重新摆出气势十足的驾驶战旗
向子即马匹走了几步
脚踩上了马蹬
他又折返回来
今后这片盐场
还有库区
都是我来管着
我现在就清点人头
给你找人
但你们不经我的准许
再也不能和其他纳盐打交道
赵宣再度点头
这是理所当然
你放心
离了古台上马就走
连带着跟他来的骑士也走了大半
而剩下的人
则纵马奔驰
往库区周边去了
在库区外围
有些旧战场的痕迹
还有一些京军留下的废弃墩台和村落
过去两年间
伊利亚斯招揽了不少人居住在这儿
还抓了不少部落名作为奴隶
其中地位高些的给商雇们卖力气搬运
地位低的则是智盐的苦力
在商雇们看来
库区的管理权一手之后
这些人自然就被别勒古台接手
正好把生意上的事情无缝衔接
但黄金家族以武力维之统治
随时都要震慑不服
想法和汉尔显然不同
此刻村庄都冒出了火光和浓烟
躲藏在里面的人们也都被搜了出来
他们被一对对的赶到滩地
然后挨个检查
确定不是逃森的商队成员了
男人便拖出去砍头
只有女人和一些孩童能够活命
蒙古人搜寻失踪人员的手段倒也不至于如此暴力
赵勋最关心的也不是商队里死掉了七个人
别勒古台随便砍七个脑袋交差
这事儿就过去了
却不曾想
这别勒古台终究心里憋屈
逮着机会就要发泄一下
这下怕不是得给出三四百个脑袋呀
嗯
这蒙古人杀起人来和他们杀牲畜差不多
动作很娴熟
也很省力
把要杀的人压在地下
用切肉的小刀往脖梗一捅就行了
刀锋很轻松的深入机里
切断大血管
拔出的时候
鲜血就像喷泉一样往外涌
中刀的人见是剧烈抽搐
很快就会窒息
最后将死不动了
被压在滩地上的人数量很多
他们也不反抗
就这么一个个漠然的看着
一个个排着队被驱赶向前杀掉
脑袋滚落在白色的盐田里
赵轩看着他们挤挤挨挨向前
借着火光辨认他们的面容
确认不是吕叔或者阿多
就微微点头
点过头以后
蒙古人立刻把人杀死
而也有些人一看就不是汉地来的
蒙古人懒得赵宣确认
直接就杀了
而这么操作不断重复
赵全一盯就是半个晚上
他恍然觉得
草原上那么多部落
本来就不是一提哈
人们眼中
仿佛所有草原人都是横行中原的虎狼
其实他们中间也有着许多可怜人
他们也不过是被豢养来吃肉的牛羊而已
直到天色蒙蒙亮
滩地上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几乎压过了库区里仓库燃烧产生的烟气
滩地上的尸体排开了足有百余部方圆
赵轩衣剪视瞪得两眼酸疼
而几名商雇壮着胆子出外
见此行刑
嘴里顿时脸抽冷气呀
赵轩瞥了他们一眼
平和道
他们杀了我们的人
就得用这些脑袋来换
呃 可是这
这
这也杀的太多了吧
商雇们颤声回道
赵轩摇了摇头
没有再言语
对普通汉儿来说
这种视自身如野兽
视他人性命如草芥的凶蛮民族
几乎有如梦魇
当年北疆界壕防线崩溃
蒙古人杀入中原
所到之处
肆意屠杀破坏
其凶残程度远胜于契丹人入住幽云之时
其征服欲望远胜于女真人入住中原时
于是几乎所有汉儿都觉得
那必然将是野蛮民族又一次对汉儿的征服
没有人能够阻挡
可惜现在局势不同了
这种杀戮场面
对于赵轩而言
实在是称不上威慑的
甚至蒙古人的凶残本身
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赵宣在大周诸将里
算不上战功赫赫的一类
但陆和尚
筹惠洛两个元帅都很器重他
因为他长期负责军队后勤
在郭宁建立军护应护制度以后
又很热衷于制度的落实和完善
在赵宣看来
蒙古军之所以强大
是因为每个蒙古人自幼放牧打猎
等于生下来就得练习厮杀作战
用十几年时间把自己制造成了天然的战士
但厮杀场上的技巧
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样
这并不是不可逾越的差距
一个汉儿军户
在脱产的情况下
苦练两年三年
也就插枪仿佛
何况还占着装备上的巨大优势
马匹也并不缺乏
此时蒙古军的主力又不在草原
大周想要屠杀
随时都能派军队北上大肆杀人
而眼前这些被杀死的蒙古奴隶
说不定都没有和周军厮杀的资格
直接就会被征发为隋军民夫的
既如此
蒙古人杀这些人解气
又怎么会吓得住赵轩呢
他全程盯着
只是担心蒙古人杀的手滑
把混在人群中的吕树和阿多也杀了
这会儿眼瞅着滩地上没了活人
而周围能藏忍的废墟和草丛都被蒙古人掠过了一遍
他心里越来越焦虑
却无论如何不能表露出来
别了
古台麾下那个脸带刀疤的蒙古骑士深一脚浅一脚的踏过尸体
漠然的扫视滩地边缘畏缩跪地的女人们
又蓦然的对着赵轩道
该赔你的已经赔给你了
你要找的人也找过了
没见到
赵轩长长的吐了口气
摆了摆手
那就算了
那蒙古骑士先前真有怀疑
知道那两个失踪之人是什么重要的角色
他看了赵轩半晌
见赵轩别无言语
隐约有点丧气
翻身上马就走了
不过说到底
蒙古人做事情还是粗书啊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
赵轩所在商队里
凭空又少了二十余人和许多匹马
这些人名义上都是商队雇佣的护卫
他们若在身边
赵轩纵然对着蒙古人黄金家族的大古旗队
也会更有底气
但他们从昨天傍晚就不再出现
包括赵轩本人身边的几名精锐好手
也早都看不见了
天色微明的时候
卢五四带着二十多名骑兵在草甸间慢慢步行
当卢五四停下脚步的时候
骑兵们也就看到了塔塔尔人的灵地
营地是在一片偏僻的原野深处
清澈的河流在附近蜿蜒流淌
天空时不时飘过白云
风很大
吹在人身上让人感觉舒适
风吹草低的时候
骑兵们也注意到了这个营地里看不到羊群
营地规模很小
而且似乎没有副孺
整个营地顶多才百余人
非常懒散
这简直就是在自家头顶上写着来路不正这四个字了
就是他们劫了人
露丝很确定的说道
他们从岩沼里带走了人
沿着湖宁沼泽走了两段
所以我们见到沼泽脚印之后
就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好在他们在狗落东面的孟屋桃尔安排了鲸的骑队
这瞒不过我
说到这儿
露丝的脸色有点发黑
变得越来越阴沉
他出身卑微
自觉便如草芥一般毫无价值
当年因怒杀了一个蒙古千户以后
赵轩和葛青书说要提拔他
他还茫然不晓得这提拔的价值
转眼数年间过去了
他见识多了
才晓得其中代表了什么样的荣华富贵
这样的富贵
却因大周而来
可大周的贵气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与赵巡的焦虑不同
这情形让卢五四感知到极大的羞辱
而这种被羞辱的感觉让他很不高兴
所以当他凝视着塔塔尔人的营地时
便带着剧烈的暴力气息
这是长久生活在巨大压力之下
又动辄杀人的人才会拥有的气息
说起来有点玄乎
但身边的军人都很熟悉
因为军队中杀人不眨眼的好手
或多或少都带有这种气息
只不过不像卢五四展现的那么剧烈
而赵宣身边的几名护卫
都是曾经跟随骆和尚厮杀的
本以为论起寻踪秘籍
这世上没有再超过骆和尚的好手了
却不曾想啊
还有露似这种深夜里仅凭着月色只能一口气追出数十近百里的人物
当下有人敬畏的问道
那咱们接着怎么办
你们去长两条腿的
见着就杀
只要把吕叔和阿多带回来
也有人对卢五四的追踪本领
还尚存几分怀疑
哎
这万一律叔和阿多不在这儿呢
就算不在这儿
也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怒四从身后抽出两把小刀
用刀锋彼此刮蹭
发出了暗哑刺耳的声音
他很认真的
如果找不到人
就把他们首领带来
我来审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