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集 鼎之轻重-文本歌词

第149集 鼎之轻重-文本歌词

云达&今日鸭梨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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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集

方筝又一次被勃然大怒的皇上赶出了御书房

他已记不清被赶出去多少次了

看来这位准岳父大人

不太好打交道啊

出了宫门

方征没有回府

而是直接去了城西影子下属们的暂住地

特务机构的筹备工作迫在眉睫

皇上催得甚急

一向被揽的方大少爷大反常态

生平第一次认真办起事来

他有很多事要与温森几十号老弟兄们商量

毕竟这种事他没经验

而下属们却是将来影子机构的骨干中坚分子

方峥压根儿没什么官架子

所以他不介意有事儿大家一起商量着办

这样兴许可以查一补漏

少挨皇上几句骂

攀上书府内

时已入夜

宽敞的书房内点着几盏油灯

豆大的灯光或明或暗的在丝丝微风中摇曳

潘尚书稳稳的坐在太师椅上

他的腰板如往常一般挺得笔直

神情也如往常般平静

只是两鬓间斑白的华发和脸上橘皮般的皱纹

却显露出这位执掌朝堂数十年

权势熏天的权臣已然老态毕现

再大的权力

再多的金钱

临到老了能留下什么

终归还是一捧黄土

什么都带不走

可惜潘上书看不开

或者说

他刻意拒绝去想这个问题

这世间能看透权与利的能有几人

上至九五至尊

下至山野农侨

谁不是在穷一生之力追逐着这两样东西

所以

尽管潘上书已近古稀之年

权势之大已然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他仍然放不开

人越老就越害怕

他怕失去那种一呼百应的风光

他怕潘家这个偌大的家族

在他死了之后衰败没落

不负往日荣耀

他更怕皇上望着他时

那冷冷的目光如同一只冷箭般洞穿他的心脏

林青山默默无语的坐在潘上书的对面

望着老态龙钟的老大人

心中不知怎的泛起几分怜悯

真奇怪

朝堂之上一手遮天

对待政敌杀伐果断

文武百官皆要承养鼻息的吏部尚书

太子太师

他需要怜悯吗

闭着双眼

攀上书像在打盹似的

半晌却忽然开口了

声音沙哑干涩

确定了吗

林青山公声道

确定了

而且此时皇上已交由方舟去办

如今方筝正在悄然发展

潘尚书听到方筝的名字

老脸不由闪过几分傲怒

哼了哼

那乳锈未干的黄口小儿

何德何能守如此深厚之圣卷

林青山淡淡的笑了笑

没有回答潘尚书的话

他只是个幕僚而已

从他科考落地之后

潘上书收容他的第一天起

他便深深的知道自己的身份

幕僚

他可以给老大人提供情报

可以给老大人提出建议

但他没办法回应老大人对皇上的满腹怨气和牢骚

深深的叹息一声

潘尚书凄然道

皇上这是要对付老夫了呀

臣不为君所容

何以立足于朝堂

何以立威于百官

罢了 罢了

老夫辞官去也

似是看穿了潘上书的坐态

林青山淡淡笑道

老大人何出隐退之言

且不论老大人乃太子之师

他日太子若登大宝

朝堂之上何人敢与老大人争锋

且说老大人多年来苦心培植的势力

你忍心抛去吗

老大人若隐退

您门下遍布华侨的门生故吏倚靠何人去

还请老大人三思啊

潘上书深深看了林青山一眼

又闭上眼

欣慰的笑道

天下文人世子多矣

唯有青山知我

呵呵

林青山急忙躬身

门下不才

愿为老大人解忧

青山何意教我

林青山眼皮一跳不改

门下以为

老大人之忧

无非天威难测

为君所不喜

而君所不喜者

一曰党争

二曰老大人权柄过重

但是这两样

却是老大人立足朝堂

号令百官之根本

不可能让出来的

如此一来

老大人与皇上之间的矛盾已成死绝

不可解也

嗯 继续说

勿需顾虑

林青山瞧了瞧潘上书的脸色

一时却也琢磨不透他是在鼓励自己

还是压根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

想了想

林青山还是咬了咬牙

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只是声音放低了很多

既然已成解不开的死绝

门下以为

那就不必解了

潘尚书闻言眼皮一跳

猛然睁开双眼

浑浊的眼中忽然闪过几丝令人惊悚的寒芒

随即又立即消失

重新恢复了浑浊的模样

淡淡的一笑

潘上书平静的道

青山此言何意

语气中带着几分阴森森的寒意

潘上书的反应林青山看在眼里

自己也惊步不已

脸色变得苍白

额头上浸出了层层冷汗

跟随潘上书多年

他当然知道潘上书的为人

今日这话说出来

实乃大逆不道

若潘上书还没有下定决心

或者犹豫不定的话

那么林青山就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以潘上书的性格

自己有了谋逆之心

他便不会留一个祸患在身边牵连到自己

但是高风险往往也意味着高回报

林青山更明白

若他的话说到潘上书的心坎上去了

他日大事成后

自己封侯拜相荣光无限也不是不可能

的事

这是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豪赌

赢了

他将很可能高官厚禄荣归故里

一扫落地之时家乡人对他的嘲笑讥讽的耻辱

继而封妻印子

成为人人称现的氏族阶层

输了

他将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任谁都不知道这位经常出入尚书府的中年男子去了何处

几年之后

他的名字会被人渐渐遗忘

仿佛世上从没出现过这个人

文人虽弱

但狠起来却比武夫更胜三分

几乎眨眼之间

林青山便咬牙做了决定

老大人

容炳门下这番话听来或许大逆不道

但确实是门下的心里话

皇上年纪老迈

却迟迟不将皇位让给太子

这就说明皇上对太子还不够满意

甚至皇上有宦楚之心也未可知

林青山抬头看着潘上淑平静的脸色

所以门下以为

如今太子殿下的地位也不是很牢固

而老大人身在高位

权柄过重

不论皇上有无患楚之心

肯定是不能再容下老大人的

没有一个皇帝喜欢看见大臣手中抓着天下过半的权利

这对至高无上的皇权是一种挑衅

潘上书闻言

橘皮般的老脸终于抽动了几下

林青山对潘上书的反应很满意

请恕门下直言

无论老大人辞语不辞

皇上都必定不会放过您了

老大人门生故虑遍布天下

这是整个华朝都知道的事儿

在民间看来

这是老大人德高望重

但在皇上眼里

您的力量和威望已经与皇权分庭抗礼了

是问皇上怎会容许您辞官离京

逍遥自在的安度晚年

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潘上书终于变了脸色

苍白的脸上表情变幻

害怕不甘

继而狰狞

在豆大的灯光下显得恐怖至极

林青山被吓到了

娜娜不敢再多说一句

但心里却放下了大石

看来潘尚书被自己说动了

潘尚书何尝不知这些道理

只是身处高位

多年来早已身不由己

自己对权力的渴望和追逐

闷生孤立对他的依仗

皇帝对他的信任

迫使他不得不一步一步走到了高峰

很多事情他不愿做

不想做

可自然便有人帮他做好

然后归到他头上

久而久之

便形成如今这种骑虎难下的态势

曾几何时

自己竟然成了皇上心头的一根毒刺

当年君臣和睦

其乐融融的回忆

至今还在潘尚书脑海中萦绕

时过境迁

直至今日

自己却要被皇上避玉除之而后快

世事无常

何至于私

定了定神

潘尚书忽然问道

方正筹办影子机构

太子殿下有何说法

门下去见了太子殿下

太子只说了一句话

父皇做的任何事

必定有他的道理

故事全力赞同的

然后便打发门下回来了

潘尚书冷笑了一声

然后望向林青山

你呢

你有何想法

老大人

方舟组建影子机构

这是皇上对您下手的第一步

老大人不可不查啊

你跟老夫说了这么多

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林青山聂如着娜娜

不敢出言

接着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

林青山抬起头来

目光平静的直视着潘上书的双眼

如今这种局势下

门下以为

既然天为难测

以老大人的能力

慕如幻天

幻天

潘上书心头大震

脸色巨变

厉声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门下知道

老大人

您还有别的选择吗

如果您愿意引井就路

那么门下愿与老大人满门同死

谁愿意伸着脖子让人砍

执掌权柄数十年的权臣

习惯了象牙塔顶端的风光

怎么可能甘心被皇上一句话就满门抄斩

潘尚书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

愣愣的盯着书桌上斗大的油灯

久久不发抑郁

老大人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您该下决定了

将太子扶上龙椅

以后谁还敢与您争长论短

若您对太子殿下也不放心的话

甚至可以取而代之

潘上书闻言眼皮又是一跳

呼吸忽然变得粗重起来

林青山的声音放得很低

几不可闻

如薄雾般不可捉摸

老大人

如诗如画的锦绣江山

不一定非得姓周的

他也可以姓潘

潘上书的老脸不停的抽搐着

浑浊的老眼布满了血丝

放射出贪婪而兴奋的光芒

呼吸粗重的如同牛喘

夹杂着老年人胸腔中沉闷的痰音

如同弥留之际的苟延残喘

天下共主

九五之位

黄袍披身

潘上书做过几千几万次这样的美梦了

每次从梦中笑醒

却只能穿戴上大臣的官服

手执护板

喝芡连天的坐着官轿来到金銮殿上早朝

向着一位他认为根本没资格没能力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三叩九拜

为什么坐在上面的不能是我

为什么不能让我来说那句重爱轻平身

如果我来做皇帝

必会比他做的更好

国家也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内忧外患冲一遍地

天下的子民将在我的带领下丰衣足食

礼教昌盛

国家会在我的手中变得强大繁荣

威震天下

万邦来朝

潘上书的眼睛渐渐红的可怕

是的

我有这个能力搏一搏天下遍布着我的门生故吏

军中亦有不少忠于我的中高级将领

只要我登高一呼

金銮殿上的那张龙椅离我不再遥远

皇上计意对我动了杀计

此时便只有与死亡破意图

为了这个国家

我已经付出了一生的精力和智慧

如今自己老了

皇上却想卸磨杀驴

我怎能甘愿伸出脖子挨那一刀

这座江山是我撑起来的

为什么不能有我的一份儿

更何况

我的胜算不小

机会

也许就在这一瞬间

把握住了

江山便会改朝换代

林青山笑了

笑得很开心

潘上书隐藏在心底的成功的被他激发了出来

如同井喷一般不可遏止了

这也意味着

大事若成

他临某人将作为开国第一功臣

封妻印子

永享圣券

他临青山

从此以后不再是那个失败的落地秀才

潘尚书目光由害怕萎缩变得犹豫

渐渐的

最后终于坚定起来

鼎之轻重

未可问也

潘尚书的嘴角忽然笑了笑

鼎之轻重

或可问也

叹息了一声

潘上书悠悠道

罢了

接着

潘上书站起身来

沉吟了片刻

语速则不达

此事当徐徐图之

你去试探一下老夫门下那些官员们的意思

记住

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只能试探

未可明说

此事关系你我身家性命

万不可草率

林青山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语气却依然平静

门下省的攀上书吕须

这段日子

老夫便去拜访几位军中将领

成与不成

便看天意了

老大人

太子那边

是否

太子殿下既然全力支持他的父皇

那便让他一直支持下去

人各有志嘛

林青山凛然遵命

正欲转身告辞而去

慢着

派人告诉萧怀远

要他仔细盯着太子的一举一动

随时告诉老夫

林青山退了出去

潘上书呆呆的坐在书房里

眼睛定定的望着墙上挂的一幅画

那是皇上亲笔所画

画完之后赠送给他的一幅奥竹图

涂上青玉

挺拔的翠竹在萧瑟的寒风中傲然屹立

不屈不挠

潘上书出神的盯着这幅画

浑浊的老泪盈满双目

接着滚滚而下

口中喃喃

竹本无心

何故多生之节

皇上啊

皇上啊

老臣想做个忠臣啊

是您逼的老臣做不了忠臣啊

一阵夜风拂过

桌上的油灯晃了几下

将潘上叔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潘上书没来由的忽然打了个寒颤

与此同时

正在西城与影子属下们聊天打屁交流感情的方筝方大少爷也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莫名其妙看了看天色

方筝抚了抚布满鸡皮疙瘩的双臂

喃喃

我靠

入秋了

该吃螃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