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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集
鼓励张欣然去跟程飞面对面对峙
就是他临时想到的应对办法
他想作为旁观者
侧面观察一下这个人
年晓光按照丁钱的要求
把程飞从铁椅子上解开
但是还是留着手铐和脚镣
以防出什么意外选择
站起来
年晓光命令他
程飞有些诧异的看着年晓光
又看看张欣然
眼珠转动
脸上流露出猜忌
他慢吞吞的从座位上站起身
他身材虽然并不高大
也不魁梧
还戴着手铐脚镣
但审讯室里立刻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就像一只安静的野兽被放出铁笼
这一刻他还低眉瞬目
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他会突然做出什么反应
年晓光全身紧绷
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程飞
哼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程飞问年晓光
年晓光并不说话
程飞的目光又转到张欣然脸上
打量起他
张欣然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惊慌
迎着程飞的目光看着他
两个人四目相对
在沉默中注视彼此
张欣然观察了一会儿
移动脚步
走到程飞的侧面
后退几步
脑海中努力回忆当年那个夜晚的场景
这位美女
我们认识吗
程飞疑惑的看着她
张欣然并不回答
只是在用力的观察他
反光玻璃这边
丁丁田也目目不转睛的望着程飞
注意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我似乎觉得你有眼熟呢
不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
我应该有印象才是啊
张欣然按照丁钱教给他的办法
深呼吸
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让年晓光帮忙
请帮我把灯关上
年晓光有些迟疑
回头看了看反光玻璃
不知道杜志勋和丁乾会不会同意把程飞解开
已经有危险了
再关上灯
年晓光就更不容易监视他了
杜志勋看了看丁钱
丁钱点点头
照他说的做吧
照他说的做
杜志勋通过无线麦克风告诉年小光
年晓光走到门口
把灯关了
审讯室里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监控室这边也只能看到一块漆黑的玻璃墙
现在所有人都变成了瞎子
请把门再打开一点儿
黑暗中传来张欣然的声音
年晓光就站在门边
把门拉开一条缝
房间里透进少许光线
勉强能够看清屋里的景象
昏暗的房间
昏暗的夜晚
嫌疑人
凶手
记忆的闸门陡然打开
二十年前那个冬天的夜晚再次浮现在张欣然眼前
他穿过黑暗的街道
经过那个路灯勉强能照得见的小巷
忽然耳中传来一声女人的呜咽
他吓得停住脚步
转过头
隐隐约约看见巷子里站着一个女人
虽然害怕
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
他忍不住走过去
趴在巷子口的砖墙上
小心的探出头
往黑乎乎的巷子里望去
眼前的情景把他惊呆了
一个女人一丝不挂的靠在墙上瑟瑟发抖
乳白的瞳体在黑暗中十分刺眼
从她的目光中流露出惊恐和祈求
在这个女人的对面
站着一个比他高出半个头的黑影
他多半身都隐藏在阴影中
张欣然看不清他是男是女
长什么模样
但他能从那个女人惊恐的眼神中
感受到这个人有多可怕
就在这时
那个女人发现了她
她抖动着嘴唇
向张欣然发出呼救
救
救命
救命啊
张欣然顿时脑子一片空白
不知所措的傻在那里
就见那个黑影猛然伸出手
捂住了那女人的嘴
把她按在墙上
紧接着
黑暗中就传来一阵难以描述的声响
那个女人发出无比痛苦的嘶毫
因为嘴巴被捂着
这哀嚎被堵在嘴里
她只能瞪着那双绝望的眼睛看着张欣然
随着哀嚎声渐弱
赤着的目光也慢慢凝固
黑影喘息着停下
手仍然按着女人的头
看着她在自己手中一点点咽咽儿
不知是察觉出了什么
他忽然扭头朝巷口瞥了一眼
借着昏淡的路灯
张欣然看到了一张半明半暗的男人的脸
那么残忍冰冷的眼神
犹如地狱中的恶魔
随时准备择人而逝
那一瞬间
求生的本能忽然惊醒了呆木的张欣然
如果他被这个男人抓到
他也会变成他手中那个死去的女人
他转身就跑
不顾一切的飞奔
从小到大
他都没有跑这么快过
他总觉得那个男人一直在身后撵他
他不敢停
拼命的向前跑
不知跑了多久
他累得双腿发软
摔倒在地上
他爬起来
仓皇四顾
才发现他在马路上
身边还有经过的车辆
偶尔还能看见匆匆赶路的行人
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就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无比恐怖又不真实
他像失了魂儿一样凑回家
回到自己的房间
倒在床上大病一场
昏昏沉沉一连趴了三天
他没有对任何人讲起这段经历
甚至没有勇气回头去找那个巷子
确定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二十年了
他逃避了整整二十年
也被折磨了整整二十年
直到今天
他才有勇气回忆那个夜晚
回忆那段不敢面对的噩梦
她睁大眼睛
按着急速跳动的心口
看着伫立在昏暗中的那个男人
程飞慢慢转过脸
喉咙里发出古怪的笑声
你都想起来了吗
小姑娘
那天晚上
我差一点就抓到你了
我也会把你一点点的切成碎片的
很冷
他猛然向前一窜
扑在张欣然身上
张欣然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
就被他压倒在地
突然起来的惊变
隔壁监控室的人虽然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就知道出事了
他们急忙冲出审讯室
昏暗中
年晓光也扑上去了
和程飞扭打成一团
有人打开了墙上电灯的开关
审讯室里重新恢复了光明
大家这才看清年晓光
程飞还有张欣然几乎扭成一团
幸亏年晓光力气大
死死抱住程飞
没让他伤害到张欣然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程飞制服
此时张欣然瘫软在地
吓得是魂不附体
连动都不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