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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集

那边的方郎好像不像他这么着急

沉默一会儿说

刘书记

防洪预案上都写清楚了呀

你大概没有好好看吧

是净琢磨怎么给张二牛关敌廖阵了

是没好好看啊

是我没好好看

但现在怎么着啊

柳风有些气馁了

现在是县领导各管一段儿

各自为战

大水来临

谁也顾不了谁

不过我提醒你一句

县城里是权力的真空

真空也是无限

下去后又脱了鞋

光着脚转了几步

在一块看似潮湿的地方挖了挖

掏出一段白色的丝线

把几条新鲜的蚯蚓穿在丝线头的钩上

离着两丈远往那只在草丛里找虫子的鸡跟前一扔

哲学学士的脑袋可不是空白

他一把拉下军用吉普车上的司机

一轰油门

发疯似的向县城跑去

正如方囊所说

县委政府的领导都带着涉农部门的局长上了大地

这个平时工作生活节奏就慢悠悠的内陆小城

此刻就更加散漫悠闲

路旁的小酒馆里传来幺五喝六的猜拳行令声

昏黄的路灯下

三三两两的人坐在躺椅上

摇着大蒲扇聊着闲天儿

烤羊肉串儿的

卖红薯的和卖其他零食的小贩儿们慢慢悠悠的吆喝着

几个穿大裤衩的半大小子对着一台卡拉基声嘶力竭的喊歌

一群下了班的青年职工在县电影院小广场上围着一台录音机跳着交谊舞

旁边有人在围观

有人指指点点

其中还有几个县局的局长

真是少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听话呀

柳峰感叹道

心里更有趣了

进了县委大院

他更加感到了真空

平时值夜班的干部大部分不在岗

或乘凉

或串门

或人去屋空

灯开门未闭

连往常支棱着耳朵专听领导动静

瞪着一双眼睛专看领导眼色

时刻处于紧张状态的秘书科的干部

都在撒一群俩一伙的打扑克

下象棋

听到汽车的轰鸣声

带班的秘书医科的副科长对着对门说

一听就是破吉普车啊

别理他

准是哪个快散摊子的专厂厂长来要抗洪任务

想让那批工人上低去混几天不花钱的饭吃

捎带着要工钱

哎 快出门

柳峰悄无声息的站在他们背后

大喝一声

起立

随着椅子一阵乱响

副科长怯怯生声的喊了一声

呃 柳书记

脸上的纸条被电扇吹得哗啦啦直响

柳峰无暇顾及他们的丑态

立即命令秘书科把供销社主任和粮食局长马上叫到他办公室

铁青着脸下达了两个命令

供销社两个小时之内

把各个门市部以及仓库里的木棍

油毡

塑料薄膜收集起来

送到牛庄段

让民工搭建窝棚

粮食局在四个小时之内打开仓库

把米面粮油送上工地

保证民工明天早晨吃上饭

重申了战时管理体制的谎话

谁完不成任务就地免职

出了问题他负责

并当场刷刷写下了手令

看到从省委下来的

长得英俊潇洒

一贯文质彬彬的柳风

此时的脸上阴云密布

严肃的可怕

海蓝色的眼睛里要喷出火来

这两个在于茂盛手里还算吃香的干部

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涉及抗洪的大事

涉及头上的乌纱帽

大意不得

再说又有人负责门市上

仓库里的东西又不好卖

事后往上一报

县财政就得拿钱

何乐而不为

主任局长表面上诺诺连声

心里很是高兴

拍着胸膛说保证完成任务

就在柳峰紧急调集物资的时候

土龙河上游的嘉禾县委书记钟灵正心满意足的在南堤上巡视

三天前他接到抗洪通知后

多年未动笔的他第一次离开在那张一米八宽大床上喜欢裸睡的娇妹

可人的二婚妻

自己在书房里熬了一夜

拟定了抗洪方案

全县负责的堤段四十公里

调集四万青壮男劳力上堤

实行军事化管理

所有民工一律异地上堤

统一编程 团 营

连 排班

由工 检 法股长

警长以上干部直接携带警具到民工队伍中任职

并发双工资

县内所有建筑队伍一律自带设备上堤

对发现的浪窝

鼠洞用混凝土灌浆

各堤段除备好土牛

沙袋外

还要在元老堤上加高一米的子念夯实压平

第二天早晨五点

他让县委办公室主任通知召开党政联席会

当这些晚上或搓麻

或喝酒

或打着工作忙的旗号干不愿让家人知道的事儿

从来晚睡迟起的头头脑脑懵懵懂懂的进了会议室后

头一次见平时总是笑模像样的钟灵黑乎着脸

一开始就亮明了自己的方案

并要求坚决执行

大家开始有些发呆

但能混到七品官的人毕竟不是白吃干饭的

财政吃紧啊

把各专项资金全部调来

人们外出打工的很多

劳力没那么多

再说也用不了那么多呀

有人出人

没人拿钱去过

警力都上了河

那农村和城区的治安怎么办呢

那是你的事儿

我不管

政法语调还是那么硬邦邦

一把手的硬邦邦顶的

大家没了话

嘉禾县的历史上开了个最短的会

只有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