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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集
那妇人紧紧盯着他看
似乎还想伸手摸他
可最终他还是没敢伸出手
淹没没注意到那妇人的渴望
他被手上的盛水容器给吸引
这个像个半圆形的盛水容器
大约是某种比较坚硬的果实的外壳所做
它从来没有在树林里见过类似的果实
不知道是季节不对
还是这东西只存在于阿乌族驻地附近
研磨没喝那水
他只假装端起果壳做了个喝水的姿势
其实里面的水他连粘都没有沾到嘴唇上
说他小心过头也好
说他矫情也罢
总之这没经过煮沸
上面还飘着一层灰尘的生水
他一点都不想喝
阿乌族人已经全部聚拢
包括躲在帐篷里的孩子
他们正在帐篷区前的空地上准备火堆
他们不会是想现在就把那些小怪物架到火上烤
然后开烧烤大会
当看到两名阿乌族人抓起一个小怪物的尸
抬着向底下的小湖泊走去时
研墨立刻转回帐篷
没人知道严磨和老祖屋及其弟子三人在那个重伤者帐篷里做了些什么
当研磨被袁战叫出来时
老祖屋亲自把他送到帐篷口
脸上的敬畏已经变成了近乎虔诚的教徒式表情
可以了
严墨问袁战
就在这里
平地就行
袁湛在帐篷前空地上走了一圈
所有看到他行为的阿乌族人都搞不懂他在干什么
但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袁占在安置伤者的两顶帐篷中间前方的空地上停下
然后那个空地竟然就像活了一般
地面鼓动
一道土墙迅速升起
同时迅速加厚
这堵墙的高度很快就超过了高地上那一堵只厚度不如
可是看上去仍旧很结实
一堵墙竖起
又是一堵墙冒出
在阿乌族人的惊讶和敬畏的目光中
袁占用他目前所能用的最快速度弄出了四堵墙
阿乌族长像是极为羡慕袁战这神一般的能力
当然
羡慕的并不止他一个
袁占的能力是阿乌族人从没有见过的
就像是人面鸟神可以口吐看不见的利刃一般
在他们心中都属于神的能力
有那心智较低或精神弱的人
已经把袁湛想成了极为可怕且不可战胜的存在
你是不是想在这里面治疗阿欧族那些伤者
袁湛明明已经快要脱力
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而他的外表比研磨能唬人多了
只他那体型和更加凝练的肌肉
就足以震慑住阿欧族人
研磨伸手
袁湛愣了一下
额头前伸
索性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
不等他发怒就快速握住青年的脉门
袁栈没有生气
如果他不想让严湛抓住他的手腕
研磨怎么都不可能抓住
严磨有点担心袁栈
当然此担心非彼担心
他只是不想那么快就失去一个这么好用的打手而已
本来只是一次很随意的例行检查
可是在细细感觉了袁寨的脉象后
研磨慢慢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脉搏可不正常
可感觉又不像是能力透支的样子
上次的脉相和这次可完全不一样
研磨和元站在阿乌族只待了两天
两天中
二十一名重伤患挽救回十八人
虽然仍旧死了三人
但阿乌族人尤其老祖屋和其弟子觉得已经像是看到了奇迹
研磨对那三人的伤势也没有办法
一名脑部被石镐凿穿
一名心脏损伤造成失血过多
还有一人则是腹腔大量积血
且发生并发性感染
第二天早上
研墨还没睁眼
就听到了九峰的鸣叫
九峰翅膀能短距离飞行了
发现自己可以重新飞上天空
九峰就迫不及待的飞出来
宣告领土中居民他这个领主的存在
顺便让周围亏死他地盘的敌人知道他还活着
研磨听到九峰叫声
眼还没睁开就迅速爬起
跑出了帐篷
太好了
最大的忽悠来了
研磨站在空地上对天空挥手
只要酒峰还没有飞远
对方一定能够看到他
阿乌族在外面忙活的人都仰头看向天空
时隔多天
他们终于又听到了人面鸟神的叫声
九峰果然看到了研磨
他出来也是为了找小两脚怪石
山洞里住着的一大一小两只都不会跟他说话
不好玩
九峰俯冲下来
阿乌族人惊吓异常
他们崇敬神
但也惧怕他
很多阿乌族人立刻五体投地的跪趴下
老族屋也跑了出来
然后他和其他阿乌族人看到了让他们无法置信的一幕
九风在快要冲到地面之前
身体突然拔高
缓缓滑行
收翅停在土墙上
研磨就站在土墙前面
仰头笑着看他
酒风垂下脑袋
研墨伸出手
一人一鸟你蹭我
我摸你
嘀嘀咕咕好一阵
亲你胆子大敢偷看的阿乌族人眼睛都要瞪出眼眶
过后
研磨示意老祖屋上前
伸手触碰他的额头
老租屋几乎是诚惶诚恐的把额头主动送到研磨手边
他甚至还抬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
研磨忍住笑
对他
也对跪趴在空地上的阿乌族人说道
九凤来接我了
我和袁战就要离开
袁战走到研墨身边
阿乌族人发出了类似哭泣的抽噎声
甚至有人在叫
祭司大人
不要抛弃我们
研墨目光在阿乌族长和老祖屋的脸上掠过
阿乌族人淳朴
善良 勤劳
我很喜欢你们
如果你们想要成为九原部落的被庇虎部族
可以到盐湖的左眼角
就是你们上次贡献祭品的地方
去告知我们你们的一员
老祖屋似乎立刻就要说什么
研磨抬手制止他
等你们想好后
再来告诉我们
部落不需要无用之人
袁栈突然道
严墨心里一沉思
直接把袁湛的话告诉老族屋
并道
能够成为九原部落成员的人
必须得到祭司
酋长和九峰的同意
我虽然想要庇护你们
但是没有谁会养懒惰狡诈之人
我们不会让阿乌族人做奴隶
但阿乌族人想要加入部落
首先必须学会部落的语言
还需要通过一些考验
听说九原部落不会让他们阿乌族做奴隶
老租屋最后的担心也放到了肚子里
心思立马就活了
他这两天也和族长商议多次
按族长的意思
恨不得立刻加入九原部落
被部落庇护
老租屋连忙道
我们愿意
研墨再次制止他
就算你们愿意
也需要通过一些考验
在这之前
你们只能作为九原部落的附属部族
直到你们学会部落的语言
并通过部落的考验
才能成为部落的正式成员
别说你们
就是人口近两千人的圆寂部落
山神九峰也没有同意让他们立刻加入
只从中挑选了几人
这就是研磨的狡猾之处
他必须想出合理解释
来解释九原部落目前重要成员只有三人的现象
他也不怕自己说的话对方听不懂
因为他发现这种直接与大脑对话的方式
可以突破任何语言障碍
直接让对方领会他的意思
而他也同样
老卒不知道元纪部落
也不知道两千这个数字到底有多大
但他知道
两千人的部落肯定要比他们这个小部族厉害很多
不过
研墨口技一改
温和的道
因为你们已经是山神九峰认可的子民
所以接受的考验不需像山下草原的元寂部落那么严厉
祭司大人
考验会是什么
老卒担心的问
研磨严肃的道
忠诚与勤恳
等你们决定好去盐湖寻找我们部落的酋长
也就是大地之神的血脉战士援战
会派人告诉你们要做什么
只要你们能够做到
就可以加入部落
不过你们也放心
在你们接受考验期间
部落也会庇护你们
给你们红颜
给你们保护
也会帮助你们取得食物
甚至会教导你们更多的事情
好让族人们生活的更好
老卒又是感激
又还想再询问一些什么
研磨却不准备再多说
他放下手
对袁湛道
我们走吧
袁湛虽然不知道欲擒故纵这个成语
但不代表他不明白研磨的意思
研磨走的很放心
首先
伤患那边他留下了足够的药物
并教会了老祖屋和他弟子如何换药及照顾伤患
其次
他相信阿乌祖已经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这两天他和袁占给予阿乌祖的震撼已经足够阿乌族长甚至先祖屋一步期期艾艾的向他表示想要全族加入九原部落的意愿
他们也知道加入部落他们会更容易活下去
可他还是认为送上门的不值钱
也不会被人重视
为了避免阿乌族人把他们的保护和付出视为理所当然
他必须一开始就给阿乌族人想要加入部落并不那么容易的印象
只有这样
他们才会珍惜他们得到的
并从观念上把他们的地位和其他族人分开
这不是说他否认了平等的重要
只是哪怕在他原世界宣扬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
做官的和老百姓的地位也绝对不一样
君主立宪国也仍旧存在
他不会剥削这些原始人
但也绝对不会让别人动摇他的地位
他努力去做这些
可不只是为了做一个好人和教化原始人
当然
对不同的人
他也会有不同的态度
如果碰到和袁战一样强大或比他更强大的人
他一定会换一种方式去收服和笼络对方
阿乌族人全体目送研磨和袁战离开
九峰则盘旋在天空上
研磨没选择更拉风的离开方式
原因有三
第一
他舍不得让翅膀刚长好的九风要负担他
袁战和小怪物加起来的重量
第二
他觉得抓着酒峰的爪子飞也不太帅气
第三
上面太冷
还不如走路暖和
阿乌族人想要把小怪物的尸体送给研磨
一半儿被研磨以你们食物不够的名义推拒
他只让九峰带了一只回去解剖用
九峰似乎对小怪物很感兴趣
但不新鲜的猎物他不想吃
勉强答应帮研磨带一只回去
身心不想让阿乌族人吃那些小怪物
那玩意儿着着太像人
可是在无法提供大量食物的现状下
阻止阿乌族人在缺少食物的寒冷冷冬吃那些怪物跟要他们的命有什么区别
别以他没提提没这这两天没吃阿乌族提供的食物
袁占看严墨不肯吃那些小怪物
他竟然也没吃
直接跑出去逮了几只兔子和草原鼠回来烧烤
供两人食用
而两人这样的行为为在阿乌族人眼中却被理解为另一种意思
他们认为祭祀大人和神的战士是在为他们节省食物
甚至有些原先怀疑两人是来抢夺食物和霸占驻地的人
现在看着空手离去的两人
也都为自己的小心眼而感到万分羞愧
暂且不说研没他们离开后
阿乌族人内部的决定和议论
且说离开的两人走远了后
袁振问旁边疲累却带着兴奋之色的少年
你不是想要那些亚麻的吗
不急
等阿欧族加入我们
那些亚麻自然也属于我们
你要给他们什么考验
房子要有人盖
麻布要有人做
毛皮要有人揉制
晒颜值要有人挖
细盐要有人提炼
你也需要人手和你一起去开疆拓土
那么多事情
每一样都是考验
当然
最主要的是要赶紧教会他们说我们的话
我可不想当翻译机
翻译机
研抹没解释
每个陌生词都要解释
太烦 他令道
怎么考验那些人
怎么管理他们
怎么分派人手
我相信你比我更擅长
怎以具体考验他们的事就交给你和猛了
我只负责提供技术支持
元湛痛苦的理解着
我现在也很希望你把你的手贴到我脑门上
你说的话越来越难懂了
回去后我要给你做一个详细检查
另外我还需要给你做一些数据对比啊
你不用管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好了
元湛突然伸手抓住研墨
淹墨转头
你好像越来越不怕我了
我怕你
切
研墨不屑冷笑
我以前只是打不过你
所以只能暂时忍耐
你以为我那时是怕你
当初说出九元这个名字
九确实取自九峰没错
但援却绝对不是元栈的元
而是因为元栈和蒙都来自九元部落
在元世界又是中原人
所以才取了元这个字
看看天空吧兄弟
要下雪了
快点赶路吧
我求你了
还有点时间
什么
袁湛摸摸脸
突然扑向研磨
被扑倒的研磨二话不说先撒粉再扎针
袁湛连打了两个喷嚏
不能动了
我就想试试你有什么手段
男人郁闷又不甘心的说
研墨爬起来在他脸上狠狠踩了两脚
恶狠狠的道
哼
现在你知道了
嗯
以后就知道要怎么对付你了
你等着
青年狰狞一笑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的小奴隶
他的祭司大人竟然用脚
非常有节奏的
那天
有人以为自己赢了
以为自己侮辱了曾经侮辱自己的人
扳回了一程
那天
也有人体会了另一种欢愉
为以前狭隘的认知打开了另一扇门
被限制住的狭隘思想从此延伸扩散
就此像某人所说的变态道路一去不复返
这场较量到底谁输谁赢
也许要穿过几十年的时间去看他们两人的后面发展才能知道究竟
而现在
没人能知道这点
在元旦被他的祭祀大人大发慈悲的拔出金针为他服下解药后
冬天的第二场雪终于纷纷扬扬的落下
而第二天
阿乌族人就迫不及待的出现在盐湖的左檐角处
盐磨虽然让袁占负责具体管理事宜
但他怎么可能放过收买人心的机会
不为自己着想
也要为自己未来很可能会来到的儿子着想
不可能让元璋一手掌握整个部落
我必须要在未来的部落族人中留下一个根本思想
那就是酋长可以更换
但祭司大人却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和根本
失去延末大祭司
那么九原部落也不再是九原部落
所以他接手了教导语言和技术指导这两大重则
而他的第一个教徒
就是那个曾经被他救下
对他有莫名惧怕和敬慕的小孩阿乌
元占按照祭祀大人的吩咐
从阿乌族中挑出了八名约八岁到十二岁的少年
把他们带到石屋
让他们直接接受研磨教导
这些孩子一直到冬天结束都会暂时留在这里
为此
研磨很是安抚了一番酒疯
并答应他第二年开春就把这些人全部赶走
而援战自己则在大雪田中单独出行
继续向周围推进探索
阿乌族人也没有闲着
猛负责训练他们十二岁以上的男子成为战士
而已经不适合战士训练的男子和大部分妇女则去采收亚麻和亚麻种子
研磨想要赶紧弄出麻线和麻布
但他不知道纺锤和纺织机要怎么做
只能凭印象大概画出纺锤的样子
输出成品是什么模样
然后便以考验为名
让阿乌族人自己去琢磨
另外
他把揉制兽皮的任务也交给了阿乌族人
当然是以传授技艺为名
他告诉了阿乌族人他所知道的皮毛揉制法
这种揉制法需要白矾和盐
盐现成就有
白矾没有找到
但也没有难住阿乌族人
他们用了他们传统揉制兽皮的一种草脂来代替
研磨非常重视被送来的这八个孩子
加上小阿乌一共九个孩子
这九个孩子将直接接受他的知识教育和各种思想灌输
不但是他以后最好的帮手
也是未来九原部落的骨干人才
当然
这九个孩子是否真的能够担当大任
还要看后期观察
他也并不是只教授这九个孩子
说白了
这些孩子是他第一批测试用的学徒
这些孩子一来
研磨首先让他们饱餐一顿
然后让他们在石屋好好休息了一夜
九峰翅膀长好
就不愿再呆在这个狭小的石屋
又回去了他在山崖上的洞穴
为了让这些小孩安心
研磨把阿乌也送到他们中间
让他们同吃同睡
研磨一离开
阿乌就被同伴们围了起来
阿乌和同伴说了什么研磨不知道
只知道第二天再看见这些小孩时
这些小孩看他的目光就跟小时候看小学老师差不多
研磨走进石屋
没说一句话
只在门口放了十把模样有点奇怪的石头工具
见这工具长相很像那些小怪物用的石镐
但只有一头尖锐
另一头却做成了石刀状
这九把工具就是袁湛根据石镐的灵感而来
当他做出一个大的事被研磨看到
愣了一会儿
直接跟他开口叫了十个小号的
并告诉袁占
这玩意儿以后就叫鹤嘴厨
研墨从地上拿起一把小号鹤嘴锄
指了指地上剩余的酒把
又对屋子里的孩子们招了招手
便转身向外走
那些孩子你看我
我看你
一起看向阿乌
阿乌也很困惑
他试着上前拿起一把鹤嘴锄
见站在屋外的研磨没有反应
就这么拿着鹤嘴锄也走出石屋
其他孩子在看到阿乌这么干后
也都一窝蜂冲上去抢那些鹤嘴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