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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录音笔中的内容播放完
连环案也真正的到了落下帷幕的时候
破获这样一起大案
本应该是值得庆贺的
然而众人的脸上却都蒙着一层凝重之色
就宛若窗外又汇聚起乌云的夜空一般
看不到丝毫星辰的光亮
白中原相信
如同自己一样
其他人心生感触
并不是因为心里已经扭曲变态的邱雨墨
也绝非谭爽等四名受害人
而是源自于饱受磨难的柳沙
他对于爱情的坚持和努力
震撼了每个人的心灵
他很普通
同时又很伟大
撂下一句话之后
白庄园便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他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呃 散会吧
方言黑着脸
观不出喜怒
不过从挥手的皮态中还是能够看出来
他一样受了很深的感染
哎
这收尾的工作交给我吧
谢强说完
紧走两步朝着白中原追去
并肩而行后
压低了声音问
哎 这
听队里的人说
你在传唤苏浩吗
是的
对于这件事情
白忠远根本就没有保密的打算
因为他心中很清楚
根本就不可能做到保密
与其遮遮掩掩的引人怀疑
倒不如光明正大的传唤
到时候就算不能瓦解方言对自己的戒备之心
也能暂时堵住他的嘴巴
哎
那你为什么要传唤他呀
谢江一副好奇的样子
哼
装傻是不是
耗子在医院发生意外的时候
我和许队都看到了他停顿了下来
白中原眼带深意的上下看了看谢江
发着牢骚质问
哎 我说老谢
你最近记性不好啊
还是有着什么不良的目的啊
啊啊
你
你什么意思啊
哼
还能是什么意思啊
白庄原冷笑
咱们呢
就说传唤这苏浩的原因吧
明明那晚所有的情况都上报给了你和老房
为什么还明知故问呢
从内心来讲
白中原对谢江还是有些意见的
根由便是那次孤立的行为
既然你这样说了
那就只能是记性不好了
谢江打着哈哈
算是呢转移了话题
嗯嗯 这个
我要去看看邱子善哎
要不要一起啊
正合我意
白忠元点头
较上一次相比
此时的邱子善老了许多
尤其是身上的那股子精气神
很明显那是萎靡了许多
节哀
尽管邱子善犯了罪
可白中原还是给予了他应有的尊重
其实
我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邱子善的声音无比的沙哑
仿佛病入膏肓一般
从我得知他犯罪的那天开始
就已经做好了迎接今天的准备啊
然而
当这一切都成为了现实
还是觉得
觉得
觉得不真实
无法接受
对吗
啊
是的
邱子善落寞的点头
这世间最大的苦衷
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不过
他该死
该死这两个字从邱子善的口中说出
让白中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不想再说什么安慰的话
更不想再去过多的交谈
此时这种环境之下
他只想问清楚最后一个问题
然后转身去呼吸外面的空气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犯罪呢
唉
因为
邱雨墨说到这里
猛然抬起了头
原本那蜡黄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潮红
暗淡的眸子里也闪烁起了灼灼的金光
因为什么
焦雨墨状态突然大变
让白中原贸然一惊
他忽然有了一种不祥之感
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就像是有种东西闪现于眼前
却无法抓到手里一样
因为他死得其所
邱子善说完
将头垂了下去
哼
一派胡言
谢江冷声呵斥
哼
这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想来着
邱雨墨走到这一步
都是受到了你的教唆和影响吧
嗯
邱子善沉默
哎 我先走了
白中云不想再废话
白队长
就在白忠远走到门口的时候
邱子善突然又开口了
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邱子善吗
我没有任何兴趣跟你胡扯
白忠原继续向前走
哎
我父亲帮我起这个名字的初衷
是希望得子从善
勿以恶小而为之
勿以恶小而为之啊
身后
回荡着邱子善的声音
白中原迈开大步
朝着外面走去
从杀人犯口中说出这句话
是何等的荒唐和讽刺啊
外面的风
较之那会儿大了一些
朝着路灯下的长椅看过去
发现许连还坐在那里
显得有些孤独啊
想什么呢
走到旁边
白中原坐了下来
这看样子
又要变天了呀
天变不变的没什么
人若是变了
才可怕呢
雪林轻声说着
你 你怎么了
白中原皱眉
还在感叹柳沙和耗子的事情吗
没有
许林摇头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相处的时间多了
了解的深了
白忠原对许麟也愈发的在意了起来
至少啊
他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我
我只是在想
人是不是都会变呢
哈 当然了
白中原点头
这人呢
是理性和感性并存的动物
无论发生什么变化
那都是正常的
这是符合自然规律的
那
那你呢
会不会变啊
呃 我
这句话
当真把白庄园问住了
说话呀
雪莲催一催
会不会变
我 我不知道
最终
白中原无力的摇了摇头
就拿我归队的事情来说
我一直认为啊
休养半年没有任何的改变
可熟悉我的每一个人都说我变了
这让我很困惑
我也很想知道自己变没变呢
那你有没有想过
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才是最可怕的呢
许琳连眨几下眼睛
目光中似乎有着神疑
唉 或许吧
白中原若有所思的望向了远处
嗯
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把你放在流沙的位置
你会怎么做
白中原又是一愣
稍作思索
说道
我这个人呢
缺点太多
自认的优点呢
就只有一个
还算重情吧
真的
许林确认着
真的
白中原凝重的点头
好了
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了
许林的心情仿佛一下子好了许多
嗯
硫环案终于尘埃落定了
正式结案以后
我打算跟方队请两天假
去郊区散散心
哎
你有什么打算呢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我们两个吗
怎么
不愿意啊
哦 没
没有不愿意
就是觉得这
这孤男寡女的
哼
现在开始装正经了
许林冷笑
切
当初是谁死气白咧的去我家借宿的
都睡到一个房檐下了
还怕出去玩吗
好
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白中原挺了挺胸膛
你
你可真够无耻的
那也是被你给带跑偏的
你
你再说一遍
许林攥拳
哎 我的错
全是我的错
连连告饶后
白中原才继续说道
呃
既然你心情好了啊
那就帮我分析个问题
还有问题能难倒你
讥讽一句
许麟问着
说来听听
这
我始终想不明白
邱雨墨为什么隐瞒
话说到这里
白庄原猛然一惊
险些把两人见过的事情吐露出去
接着说呀
邱雨墨隐瞒了什么
许林有所警觉
哦 隐瞒
隐
隐瞒他死亡的真相啊
急出了一脑门汗
白中原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还算合理的借口
什么意思啊
你觉得他不是自杀
呃 我
我只是感觉奇怪而已
白中原往许林的身边靠了靠
这邱雨墨承认了自杀
可那是录音呢
就算是技术科鉴别对比之后确认声音完全匹配
那也不如视频影像来的确凿吧
哎
他为什么不拍视频呢
切 你说呢
徐林没好气儿的道
因为这录制视频是在他家里
而录音则是在屠宰场
能一样吗
嗯 好吧
有些牵强
倒也能说得过去
点头
白中原又问
那邱子慎的话
要做出何种解读呢
你
你又去见他了
是啊
他说什么了
哦
他说邱雨墨死得其所
哼 笑话
徐林冷声回应
死得其所的是指人死的有价值有意义
他有什么脸把这句成语用在杀人犯的身上啊
哼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
白中原反问
奇怪什么
一点儿都不奇怪
许林继续反驳
这对夫子心里都是病态的
你有些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得了还当真不成
也是
白中原必须承认这点
但他内心还是泛着不安
尤其是联想到邱雨墨在视频中故意掠过雨夜的那次相遇之后
这起连环案总是觉得有些拧巴
就好像人体的经脉出现了堵塞一样
表面上看不出什么
但实际上却已经存在了巨大的健康隐患
左右都是想不通
白中原只好强行摒弃掉那些杂念
没话找话儿的聊着
呃
那你在这里坐了好半天
到底在看什么呀
哎
快中秋了
想看看月亮
许灵指了指不远处的水池
啊
小时候我最喜欢月亮出来的时候玩水了
总感觉一伸手就能够摸到月亮
可真的把手伸入水盆后
就会发现
那不过是月亮的倒影罢了
猴子呀
也是这样认为的
你
你这张嘴真够损的
翻了个白眼儿
许灵继续说道
小的时候不懂
碰不到月亮我就哭
每每这个时候
妈妈就会安慰我说
水盆里的月亮是抓不到的
那只是月亮的倒影而已
它欺骗了我们的眼睛
倒影
白中原忽然有所触动
他抬起头看看路灯
又看看脚下水洼中的倒影
顿时皱眉陷入了沉思
而后呢
整个身躯开始了微微的颤抖
倒影
倒影
你
你在干什么
问一声
没有反应
徐林抬起手拍了拍白中原的肩膀
哎
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徐林
白中原猛然抬起了头
啊
你怎么了
许林被吓了一跳
柳沙
柳沙呢
白庄园面色娇气
双手直接抓住了许林的胳膊
柳莎录完口供
我就让他先回去了
明早八点来支队
怎么了
是他
是他
白中原的脸此时已经变得无比苍白
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 他怎么了
你倒是说呀
徐林急促的追问着
流沙
流沙才是凶手
你
你说什么呢
一句话
惊得许林险些坐到地上去
深吸口气才勉强稳住了情绪
中原
到底
到底怎么回事啊
现在来不及解释了
你立刻给方队打电话
间的事情千万不要现在上报局里
我马上跟老谢联系
查那个叫什么潘阳的家庭住址
中原
中原你先冷静
许林大声喊道
叮铃铃
白中原的手机刚刚掏出来
铃声便响了
看到是骤然
他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什么事 快说
嗯 白队
有件事情我想私下知会你一声
从秋雨墨微容物中提取到的检材
鉴定结果呀
已经出来了
与那枚玉坠中的不明血迹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换言之 嗯
为纸的主人曾经出现在过爆炸案的现场
这
自打秋雨墨隐瞒雨夜的那次相遇时开始
白忠原的心中便有了疑问和盘衡
此种行为完全背离了连环杀人案的犯罪逻辑
与挑衅警方的变态心理完全匹配不上
这一点如梗在喉
让他极为的焦虑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