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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集方大哥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
这茶楼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方圆一个人在柜台后面算账
数着银子
开心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沈似锦叫他的时候
他还沉浸在数钱的快乐中呢
不可自拔 哟
方圆
他再次叫了一声
方圆这才抬起头来
啊 小红姐
你救我呀
你到时候帮我去办一件事情
沈似锦见方圆已经回过神来
便将他想要买这胭脂作坊的事情跟方圆说了
啊 小东家
你要去买这个胭脂作坊啊
方圆上上下下的打量沈似锦一眼
觉得有些惊奇啊
怎么啦
我不能购买吗
沈似锦白了方圆一眼
当然可以了
我就是有些好奇啊
小东家
你怎么会想到要买这个作坊啊
方圆挠挠头
有些狐疑
沈似锦闲倚着柜台
一手杵着头
一手轻敲着台面
眼睛一转
说道
因为啊
我家思珍姐姐说
在这县城里买不到好的水粉和胭脂
那我一想啊
既然县城买不到
那咱不如自己开铺子好了
方圆闻言
脸色微红
轻咳了一声
说道
那个
就是西城的那家作坊是吧
我一定帮小东家给买过来
买过来我就叫我叔叔徐墨几个做胭脂的水粉的大师
到时候我们自己重新开个作坊也是一样的
既然如此啊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沈似锦看着方圆
又问道
对了
昨天陈永正不是说带来了一个老人吗
在哪里呀
哦
我让人带他去买衣裳去了
上次你不是跟我说了一下
你要找一个卖衣的人来吗
我看他拿着二胡过来
猜想啊
就是他了
所以啊
就让店里的伙计带他出去买衣裳了
方圆大哥
你真的是太懂我的心了
沈似锦朝他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嘿 当然了
我是谁啊
我可是你的头号道掌柜
方圆笑了笑
说道
看你将店里的伙计一个个打扮的这么清俊
我就知道你的心思了
哼 方圆大哥
你还说别人呢
你瞧瞧
难道这店铺里头最好看的人不是你吗
沈似锦笑眯眯的说道
你说
来我这店铺的女客人
有没有同你暗送秋包的人呢
没有 没有
小东家
你可千万不要冤枉我呀
方圆连连摆手
说道
我虽然穿的好看
可是长相就在这里
不上不下的
那可不是这样说的
人靠衣装
方圆大哥
你现在走出去也是有回头率的人了
你要知道
你这衣裳可是我专门让人给你定制的
可是价值不菲的
沈似锦显眼看着他
哎 东家
你费心了
方圆连连点头
沈似锦便也笑了起来
说道
我知道你的心思啊
只要思珍喜欢你就对了
是不是
方圆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
沈似锦便道
你们是不是青梅竹马呀
因为思珍家里的关系
所以她嫁给了别人
最后流连辗转
而你也不肯娶亲
就是因为心中还念着思珍
最后两人终于相遇
成起佳话
小东家
你可真不愧是说故事的
方圆看着沈思锦笑了下
最后收敛的眉眼
点点头说道
跟这个呀
差不多啊
沈似锦
他发誓
他是真的只是随口说说
没成想还是真的啊
我这身边的人都将日子给过成了一个个故事
我只是希望这故事的结局都是美好的
不过方圆大哥
你的结局肯定是美好的
你只要说服你家人
我随时都可以将思珍嫁给你的
沈似锦说道
如今思珍是沈似锦的丫鬟
所以思珍的婚事
还真的是由他做主的
若是这样
方圆无以为报
甘为小东家赴汤蹈火一生
方圆退后两步
同沈似锦一拱手
沈似锦听了
脸上露出笑来
说道
那这事啊
就包在我身上了
有空我跟三珍说说
他现在呀
刚刚过上轻松的日子
指不定还不想嫁人呢
不过呢
我一定会在他的面前说说你的好话
正好呢
也争着这段时间考验考验你
沈似锦说的这个考验
是一语双关的
一是代替思珍考验方圆
二是自己考验方圆
看他能否有这个能力
值得他倾力去培养
东家
两人正说着话呢
店里头的伙计领着张爷爷就进来了
张爷爷看到沈似锦
皱纹沟渠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来
他张开干瘪的嘴唇
想要同他打招呼
却不知道该怎么叫他的好
最后呀
也只是学着电火计的样子
拱手叫了他一声
小东家
张爷爷不必客气
叫我的名字就好
沈似锦见到张爷爷
心中啊
还是挺开心的
他跑上去说道
张爷爷
您这版衣打扮可是好看多了
人看起来呀
也年轻了几分呢
啊 是吗
张爷爷被沈似锦这般一说
脸上的皱纹就更深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
沈似锦这边同张爷爷说话
那边的伙计已经在找方圆报销赢钱了
张爷爷听到之后
便说道
这次啊
为了老朽
还真是花了你不少的钱
沈似锦听到张爷爷说话之后
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说道
张爷爷
你会说官话呀
这句话
张爷爷说的是非常的标准
而且他说官话的时候
一下子好像气质都变了
他现在真的好像是一个很有学问的老者呢
身穿深色的长纱
上面绣着一根根竹子
此刻他的身子站得笔直
就好像松柏一样
非常的有精神
他的头发整整齐齐的竖在头顶
用一个小罐固定
脸邃的眉眼
眼睛里头闪着金光
看起来睿智非凡
脸上的皱纹
冰边的白发
给他增加了几分掠尽人生的沧桑
他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一个智慧老人哪
我不会说官话
我来你这里干嘛
沈永镇呐
将事情都大略的跟我说了一下
不就是说书吗
我倒是想要试上一试
张爷爷说着
看起来颇有自信的样子
好好好
沈似锦连连点头
这张爷爷的官话说得这么好
他倒是非常的意外的
他以前跟这张爷爷也不是很熟悉
就连他全名叫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对他产生好奇
只是因为那年大雪天深山里沈家驹唱的那首歌谣
他说是张爷爷唱的
他便记住了他那首歌谣
别人或许只是觉得押韵
而他却觉得十分的非凡
后来过年的时候
见到他这样一个孤寡老人
也着实是可怜
他便去给他拜年
再后来家里面有点什么吃的
他也会想到这个老者
这么一来二去的
便熟悉了起来
但也仅仅是熟悉罢了
沈似锦是一个不爱问的姑娘
但一直就没有问过张爷爷的生活
也没有盘根刨地的去问别人的过去
他觉得这是对别人的一种不尊敬
很多人人的过去都想要让别人知道的
比如说这张爷爷吧
他若是曾经真的是一个老秀才
他让别人知道他的过去
对比现在混成成个样子
他的心中肯定是不好受的吧
张爷爷
您识字吗
沈似锦又问了一句
当然
张爷爷点点头
眉宇间有些傲气
沈似锦便笑了起来
说道 哼 张爷爷
您现在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这都是因为你
张爷爷说道
因为我
沈思锦有些不明白
以前哪
从来就没有人看得起我
可是你
井丫头
我跟你并没有什么瓜葛
可是你却如此的看得起我这小老儿
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
不但来给我拜年
还给我送吃的
现在到这城里来了
也愿意请我来卖艺
你这么好的茶馆
可是却不嫌弃我这个老乞儿
为了你的重视
我也得拿出精神来呀
是为知己者死
虽然金姑娘你的年纪很小
但是这一刻
我觉得你就是我的知己
你从来就没有因为我的身份而看见了我
而是一直将我当做一个长者
这一天
我很高兴
张妍妍说着
看向了沈似锦
那眼神中有些激动和感激
又好像有些别的东西
沈似井愣了一会儿
摆摆手 言道
不是所有的乞丐
我都会对她这么好的
我不是什么好姑娘
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人
我看中张爷爷你
是因为你虽然有时候会去乞讨
但是你是一个有方法的人
你会唱歌谣
会打快板
会二胡
会吹笛子
你这样一个艺人
值得我尊敬
在别人眼中
您或许是个老乞丐
可是在我的眼中
您一直都是一个艺术家呀
只是生不逢时罢了
所以
我真的算不上善良
真的
我不是什么不求回报无私奉献的好人
金姑娘
你不必妄自菲薄
你心地善良
也有一双慧眼
方才你说的生不逢时
可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
张爷爷说着
眼眶微微的有些湿润
沈似锦很怕一个这样的老者会在他的面前哭泣
连忙找了一个座位
领着他坐下来
给他倒了一杯茶
递到他的面前
说道 您喝茶
您慢慢的说
哎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张爷爷坐下来的时候
背脊挺直
我听人说
您曾经是个秀才
这是真的吗
沈司锦试探着问道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
张爷爷喝了一口茶
缓缓的讲述道
我二十多岁就考上了秀才了
那会儿啊
在村里头可是头一份儿
可惜
后来相识的时候
我极番的落地
并不是我的水平不行
而是那时候时局混乱
政治部清明
贪官污吏横行
我
我不比任何人差
可是我却是屡次不忠
一气之下
我就再也不考了
那后来呢
后来的世界你们都知道啊
我补考之后
又没有一技之长
就只能够给人抄书赚点钱糊口度日
后来见了太多的不公之事
我连这书都懒得瞅了
回到家中种田
那会儿我已经四十来岁了
村里头能记起我是那个意气风发秀才郎的人也少了
那时候我又不会种田
饿的没法子了
我就只能够去街上乞讨
一开始我开不了口
什么吃的都讨不着
反而惹得别人厌恶
后来我就自个儿琢磨呀
编了一套好听的词儿
这些老板们哪
也喜欢听我唱
倒是能够维持生活
闲着无事的时候
打打快板
拉拉二胡
唱唱歌
倒是也觉得悠闲自在
我都不知道
我怎样从一个意气风发的秀才郎变成了一个老乞丐的
沈似锦听完
不禁有些唏嘘叹息一声后
说道
没关系的
明日后的好日子
尝着呢
张爷爷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看向了沈似锦
嘴唇孽如了两下
抽声叫道
哎 姓丫头啊
沈似锦抬头不解的看他
听他继续说下去
她却只是说道
谢谢你
说完
匆忙端起茶杯就饮茶
沈似锦见到他这个样子
笑了
竟是觉得他有些可爱
再给他倒了一杯茶
沈似锦问道
对了 张爷爷
以后大家该怎么称呼您呢
你不知我的名字
张爷爷有些狐疑
沈似锦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您紧张
还真的不知道您叫什么名
哎
也是啊
这村里头的人
恐怕都是叫我张老起吧
我呀
叫张怀旭
你以后叫我名字就好
在我的眼里头
你就是我的忘年交
你我平辈论称便好
张怀胥自嘲的笑了笑
这怎么行
不过一直叫您张爷爷
我也觉得怪怪的
不如以后我便叫您张老吧
沈似锦笑嘻嘻的说道
陈蒙
您称我一声老
张怀胥朝沈似锦拱拱手
哼
好了 张老
一起啊
去我家吃饭吧
等一会儿我娘看到你
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沈司锦邀请道
哎 好
那老朽就不客气了
张怀旭站起身来
沈思锦领着张怀旭往外面走
出门前跟方圆打了一声招呼
方圆将两人送到了门口
出门后
张怀旭便道
这样也是个好后生
张似锦笑了两声
张怀勋夸他的人
就是夸他嘛
张老
您昨天在这茶馆里住着还习惯吗
沈司井关切地问道
奇怪
这么软的床
这么干净的屋子
我都很多年没住过了
您啊
喜欢就好
到时候您看您是要一个人一个房间
还是跟这些小伙子住在一起
跟他们住在一起
就有人可以照顾您的
如果这房间有空余的话
我就先一个人一个房间吧
到时候我有喜欢的后生啊
我再让他们搬到我的房间里来
张环旭说道
好
沈似锦点点头
从茶楼到沈似锦家并不远
平日离沈似锦啊
都是走路的
不过今日他在半路叫了一辆轿子
让张怀勋坐着
哎呀
真没想到
我这老头子到老了
还能够坐上轿子呢
张怀军说着
语气中有些叹息
又有几分小老头子顽皮
以后啊
您想坐
天天都可以坐轿子的
沈似锦说道
你不做
张怀勋看向沈似锦
我不习惯
趁着年轻
我多走走路
这样啊
对身体好
等到年纪再大点了
我也不合适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在街上了
嗯
也是
张怀旭点点头
便也不跟沈似锦多说了
这个轿子就是简单的木架架
四面都是透风的
这个季节倒是凉爽
沈似锦在一旁跟着走
也可以同张怀勋说说话
两人很快就到了家
张怀勋下了轿子
沈似锦付了银钱
领着他往家里头走
小姐
你回来了
呃 这位是
站在门口的樊理士见到张怀勋
有些疑惑
这是我家亲戚
您管他叫张老就行
沈司锦说道
长老好
凡里是朝张怀勋行了个礼
张怀勋点头还礼
然后才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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