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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一一到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楼
那个人穿着雨衣
橙黄的底色中间是一条绿色的荧光带
左手拎着一条湿漉漉的编织袋儿
右手拿着一把清洁夹
从不时弯腰的动作上可以看出来
他应该是在捡广场上唯一凉亭中的垃圾
这个时候
小区的环卫怎么还在工作呀
心中泛着嘀咕
白中原回身瞅了瞅藏雨衣的地方
随后迎了上去
小广场介于廉租房和回迁楼的中间
因此光线不是很好
所以根本无法看清楚环卫工的长相
心中有了疑问
那就必须解开
这是白中远的工作准则
况且这名环卫工出现的时间
的确是蹊跷了些
师傅
我想打听一下
对面那几幢楼是廉租房吗
是的
环卫工抬起了头
可是由于光线的问题
依旧没有显露出真容
你看到那扇铁门没有
从那里进去
向前走三百多米就到了
谢谢
致谢后
白中原又问
师傅
这么晚还要上班吗
早下班了
嘿嘿一笑
环卫工继续说着
这个亭子平时歇着的人多
其中不乏素质较低的
会遗留些垃圾
所以每天晚上我都会过来收拾收拾
你看这石砖和地上
不就有很多瓜皮过屑吗
这是一个接近对方的好机会
白中原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仅走几步进入亭子
果然看到了一地的狼藉
同时也看清了那张脸
这是一位老人
透过树叶摇动的光线
隐约能够看到花白的头发
还有额头以及眼角处的皱纹
老人看起来以及花甲
虽说老太已线
但却没有任何风烛残年之行
相反完全可以用精神矍铄来形容
他个子不是很高
身板却透着几分结实
尤其是在挽起裤腿儿和卷起袖子的情况下
隐约还可以看见凸起的肌肉轮廓
唯一的健康隐患只有微驼的背
实话实说
这人的样子多少有些出乎白忠远的意料
可不管怎么说
对方的岁数摆在那儿
他只能礼貌的问候下
大爷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了
别弄脏了手
谢绝过后
老人继续弯腰收拾着
每天早晨这里会很热闹
大多数都是来晨练的老人
如果这一地的垃圾不及时收拾
很容易导致摔倒受伤
安全隐患必须要及时抹除才行
说的是
白庄园点头
深深看了对方两眼
加深了印象
这么辛苦
诚换公司得多给您发些工资才行
呵
你还真把我当环卫工了
老人略带自嘲的笑了笑
啊 您不是吗
不是
老人摇头
随后恍然的笑着说道
我明白了
一定是因为身上的这件雨衣
对吧
啊
白忠原点头
这本就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您这件雨衣的确有很强的欺骗性
是我先入为主了
没什么
小误会而已
老人摆摆手
随后再度打量了两眼
我瞅着你有些面生啊
新搬过来的
哦 不是
摇头
白中原顺势套起了话
大爷
您对这附近很熟吗
当然
实不相瞒
我在这里已经住了几十年了
说起这个
老人也打开了话匣子
以前呢
这里没有高楼
全部都是平房
加上核对岸
并称为二十楼
就拿那两幢楼来说吧
三十多层
看起来住的人不少
其实绝大多数都是原来的街坊邻居们
加上对面最近拆迁改造搬进来的村民
那就更多了
能理解
老人的话让白中原也稍稍松了口气
因为这证明了他之前的推断都是正确的
两幢回迁楼的大致情况已经摸清
那么剩下的
自然就是眼前这几幢廉租房了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获取到有用的消息和线索了
大爷
那几幢楼是廉租房吧
没错
老人点头
又问
你是来看房子的
哦 不是
我来找朋友
怎么
联系不上了
嗯 不是
我在等他下来
白中原随口撒了个谎
那就好
我还说
如果联系不上的话
带你去打听打听
别的帮不上忙
找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话说到此
老人抬头看了看
哎
看这天下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
原本这凉亭倒是个不错的歇角之地
可是这满地的垃圾实在是有下眼
依我看呢
你还是去换个地方躲躲吧
不必了
这不是带着伞吗
对话进行到这里
白中原心里已经有了结束对话的打算
在不表露真实身份的情况下
无法再继续探问了
老人似乎也看出了什么
朝着廉租房那里指了指
穿过铁门一直往前走
能够看到小区的门卫室
左右你都是要等朋友的
不如去那里
门卫室是简陋了些
但终归还是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谢谢
这个提议
白中原表示了接受
为表感谢
便顺嘴追问了一句
您呢
还不去休息吗
我
哎
老人长出一口气
透出了几分伤感
回去也是一个人
与其在独自苦挨着孤独
倒不如出来转转
一来能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
二来呢
也能跟人说说话
打发打发时间
哎
就像现在一样
老人的语气很平静
可白庄原的内心却翻腾了起来
他仿佛从老人的身上看到了父亲的样子
摇摇头
甩掉悠然的念头
白庄原发自肺腑的宽慰战
当今的社会环境下
年轻人的压力都比较大
您要多多理解才是
再说
儿女们忙碌的根本还不是为了孩子和父母
时间宽裕
他们会回来看您的
借你吉言吧
老人点点头
再度恢复了收拾垃圾的动作
去找你的朋友吧
别让人家等着急了
这里视线不好
您注意脚下
去吧
挥动夹子
老人将一块西瓜皮收进了编织袋儿
短暂的小插曲过后
白忠远顺着老人所指的路一步步朝前走去
穿过小广场
s型围栏
几百米后
来到了廉租房小区的门口
正如老人所说的一样
这里有着一间门卫室
由于窗户不是很高
所以白庄远能清晰看到里边的景象
门卫室分内外两间
外面的一间显然是用来值班的
桌子椅子
登记册
对讲机配备的很是齐全
除此之外
墙上还挂着几根橡胶棍和手电
角落里有着两个灭火器
上面搭着一件衣服
从地上未干的水渍判断
这件衣服十有八九十湿的
扫事过后
白中远并没有看到值班的人
好奇之下便抬手拧了拧门把手
轻轻一推
门便打开了
收散进入屋子
白中原来到了桌子的跟前儿
低头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饭盆儿
里边是半碗没吃完的面条
用手触碰尚存余温
面条里面有着半瓣蒜
结合咬了两口的火腿肠判断
值班的人应该是吃到一半儿有什么事情离开了
想到这里
白庄园也就放松了起来
将伞放好
随手拉开椅子便坐了下来
随后将目光望向了外面
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半了
或许是因为时节
也或许是因为恼人的秋雨
总之目光在空荡荡的小区门口扫亮时
白庄园有了种夜已经很深的错觉
这才九点多
怎么感觉跟后半夜似的
这并非白忠远的胡乱猜想
而是的确有些奇怪
虽说这并不是廉租房小区的正门
但也不应该没人出入才对
廉租房通常都是租住给低收入者的
相较于上层收入者来说
这样的人群会因为生计而工作更长的时间
再说这里是城区
又非偏远的郊县
没道理这么早熄灯入睡的
这显然是不合乎常理的
想到此
白中原的目光再度落到了那半碗面上
轻声呢喃
这是热汤面
显然要出锅之后趁热吃的
屋子里并不冷
那么面凉下来就需要一定的时间
从余温和坨在一起的程度判断
至少放置有半个小时了
以此为根据的话
也就能得出清晰的结论
值班室的人离开也有半个小时了
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一边想着
白中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转身之后看向地面
两串上余浅显水渍的脚印通向了里边的房间
有人吗
敲了几下
里边没有任何的回应
抬手轻轻一拧
门应声而开
借助外间的灯光将里面看个大概
这是一间卧室
除了单人床之外还有着沙发和电视
后窗的下方摆放着煤气罐和炉灶
完全能满足人的生活需求
怎么这里也没人呢
心中泛着疑问
白中远找到了灯的开关
屋子亮起来的同时
他也有了新的发现
两串脚印是通向床尾墙壁的
那上面镶嵌着不锈钢衣钩
钩子上挂着两件衣服
一件是旧的迷彩服上衣
另外一件是黄色的裤子
裤子的两侧有着荧光色的竖条
这顿时让白中原恍然大悟
原来那老人就是小区的门卫呀
怪不得他说可以帮忙找人呢
苦笑着摇头
白中原关灯退了出来
解开了内心的疑问
白中原再次坐到了桌子前
探头细细打量四周后
轻轻将对讲机掏了出来
三人小组并未囊括到方言布置的大行动中
为了不影响全局
白忠远他们使用的是其他对讲频道
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杨伟成回复的很快
白队
我这里一切正常
目前并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具备嫌疑的目标人也没有出现
耗子
你那边呢
没有回答
耗子收到回话
依旧沉默
白队
是不是对讲机出故障了
杨伟成问
你有他电话吗
有
联系他
好的
白队
没人接电话
少许
杨伟成做了回应
不接电话
白庄远皱了皱眉头
随后吩咐道
老杨
你过去看看
多留意四周的动静
我马上赶回去
你明白
切断了联系之后
白忠远便走出了门卫室
当一股不安从内心涌出时
他撑开伞急匆匆的朝着小广场走去
来到阻挡的s型栏杆前时
他停下了脚步
目光在南侧细致打量后
脸上浮现出了不解之色
南侧这条路应该是通往廉租小区侧门的
怎么偌大的马路上如此空道
连个人影都没有呢
这个念头浮现后
白中原暂时放弃了尽快与老杨和耗子汇合的打算
撑伞顺着马路来到了尽头的拐弯处
在这里
白忠原看到了车水马龙
看到了霓虹闪烁
看到了行人匆匆
也看到了设置的路障和警示牌
前方施工
请绕行
大道中间的路障不是很高
看起来也不像是施工单位常用的正规物品
但却足以阻拦下车辆和行人
看到路障的第一时间
白忠原已然明白了为何侧门长时间没人出入的问题
可他想不通
为什么这里会摆放着断交指示牌
这条路明明没有地方施工啊
除非
稍作思索
白忠远顿时想到了一种恐怖的可能
除非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想有人走侧门进入小区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答案恐怕只有一个
那就是警方正在追捕的连环案凶手
念急至此
白忠远感觉后背有股寒意正在泛起
以至于他掏出对讲机的手
都有了些许的颤抖
老杨
老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杨伟成的回应很快
同时也在印证着白中原的可怕猜测
白队
我正想跟你说呢
耗子
耗子不见了
不见了
白中原倒吸口冷气
呃 是的
杨伟成似乎正在走路
估计有些重
这叠好的雨衣还在电梯口
寻物启事也扔在了旁边
唯独耗子不见了
我已经从楼里出来了
打算先四处看看
如果依旧找不到
再去物业调取监控
听着杨伟成的话
白忠远的脚步加快了些
老杨
浩子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啊
打通倒是能打通啊
就是没人接听
这样
你直接去物业调取监控
我马上到
排查四周的事情交给我
哦 好的
结束与杨伟成的通话后
白忠远稍稍犹豫了下
最终还是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方队
能不能派几个人过来
怎么了
是不是有情况
方言清楚
白中原不是无地放矢的人
既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一定是有着原因的
不知道
目前还不能确定
先把人派过来吧
倒不是白荣远不想说
而是不想在布控的节骨眼上扰乱军心
况且
他所说的一切也的确是事实
暂时联系不上耗子
并不能由此认定发生了意外
好的
我让许队带人过去
坐标发一下
对了
如果你那边暂时没有需要
让法医一起过来吧
稍作权衡
白中原做了补充
法医也过去
方言嗅到了不安的味道
告诉我
你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爸
目前没有任何异常
我只是想稳妥一些
其实
白忠原的心里也在打鼓
就当是未雨绸缪吧
好 及时联系
方言说完
挂断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