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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看见了
就更加得稳重点
为了表示尊重
还是得快步向前
却不能三步并并两两步的急促
而程昌钰看来也深谙此道
明显已经准备疾步而来
没走几步路却又缓了下来
只是远远的就失礼打起了招呼
石通判
久仰久仰
久闻石通派气宇轩昂
潇洒过人
近日一见果然如此
程昌钰还没走到面前
就大声拍起了马屁
石斌当然要懂礼数
程昌钰话音刚落
他的马屁也拍了回去
程大人过誉了
石某一介武夫
哪里比得上大人的风度翩翩
才高八斗
两个滑头互相吹捧
进府门时还谦让了一番
谁都不肯先迈一步
最后是携手并进了城府
看这样子
若是不明就理的人
定然以为这是两个多年未见的知心朋友
如今再度见面
也就这两个人的随从才知道石斌和陈昌钰只是利益关系
绝无半点情谊
石斌的表现倒是让陈昌钰大感意外
也大失所望
从刘振霄的书信之中
他知道石斌是个难对付的家伙
并非一介匹夫
他本是不信
如今看来恐怕果然如此
这剿灭乱民恐怕得花更多的本钱了
这当然是他最不乐意的
银子虽说是他贪腐而来
毕竟是他的积蓄
多出一两都让他不痛快
看着这桌子上丰盛的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石斌首先想到的就是满汉全席
绝对是垂涎欲滴
若不是要注意形象
他很想一通胡吃海塞的将这些好菜吃个精光
心中一边痛骂程昌玉这畜省鱼肉百姓
吸取民脂民膏
另一边又想
也这么鱼肉两次
吸取几回石大人
这次劳烦大驾
程某实在是不好意思
只好略备薄酒为你接风洗尘
相信您很快就能剿灭岛匪
让我不再如坐针毡
什么叫只好略备薄酒为我接风洗尘
这还算薄酒
这话听得石斌很不舒服
虽然不爽
不过却也不能就这么傻呵呵任他出舟
自己却不还击
于是石斌说道
从程大人这一桌丰盛的酒宴当中
石某就知道程大人是忠厚之人
刘振霄刘大人在出征之前与我说
程大人是个极好说话之人
定然是有求必应
估计听完石兵的话
程昌钰肯定已经在心中将刘振霄骂了个体无完肤
或者是在心中大骂士兵狡猾至极
从他面若苦瓜便可看出端倪
估计是本想来个先下手为强
却没想到被石兵一招给化解了
程昌玉只好干咳一声
说道
史大人
这是刘知州谬赞了
本官当然会全力的支持石通判缴费
不过今日物资急缺
仓库里都已经空了
恐怕很难支持石大人多少
玩笑而已
玩笑而已
程大人不必当真
只是一些必要的粮草辎种还是需要的
士兵笑着说道
还要物资
这可让程长瑜万分不解
在和刘振萧的书信来往中
他知道石斌在粮草物资上早已经捞得不少好处
而且这些物资是个傻瓜都知道出钱的肯定是他陈昌玉
如今石斌怎么还好意思开口
石大人
您是不是弄错了
程某已经给过你粮草辎种了
程大人给了
我怎么不知道呢
石斌故作意外的说道
不论石斌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
程昌钰都得解释一番
石大人
您从刘知州的府库内提取的物资
其实就是我出钱向他买的
因为本官在鼎州府库里的物资已经被那帮乱民给抢光了
这些情况士兵当然早就知道
塞子龙这个管情报的早就跟他汇报的清清楚楚
不过他还是想从程昌钰那儿再多榨几斤油出来
以便之后的行动
为了不让人觉得太过唯利是图
爱财如命
石斌还是表示他现在了解了具体情况
也能理解程昌钰困境
但也不对陈昌钰的诉苦做正面回应
早已成精的陈昌钰当然明白自己若是不答应士兵的条件
他是绝不会拨营剿匪
终于很痛苦的说道
石大人
你已经从我这儿拿了可供五个营支持三个月的给养
不知道还想要什么
这回就轮到石斌疑惑了
难道程昌钰真的不知道他欠自己了什么
没有人愿意开口要钱
尤其是在乎官上的人
他们习惯旁敲侧击
让对方主动给
不过一旦碰到老赖就麻烦的很
所以石斌经塞西施提醒后
便下定决心
先不管粮草自种
按赛西施说的要了定金再说
石斌也在宋朝的官场里混了两三年了
也明白了些诀窍
于是意味深长的说道
程大人
我是率司兵来帮忙
不是奉朝廷的命令而来
这个我当然明白
不过好像价钱我们已经谈好了呀
您可不能白拿粮草
言而不做事啊
程昌钰明显误会
故而有些愤怒的说道
这个时候的误会当然必须解释清楚
石斌便决定不再打哑谜
笑着说道
程大人误会了
石某从来不会食盐而肥
只是我手下全是精兵强将
都是费了石某不少粮饷的
不像宋廷那帮只吃干饭的废物来帮程大人
其实就是雇佣军
雇佣军自然有雇佣军的打法
相信您知道
雇佣军这个词一传到程昌钰的耳中
他立刻明白士兵要的是什么了
本来打的好算盘算是被石兵给彻底搅乱了
他倒不是想当老赖
而是不想那么快就给了士兵
毕竟这钱在自己手里总让人舒服
哪怕这钱迟早是别人的
何况多留一天就可能多一天的收益
更让他如此想
石大人原来是这个意思
是程某误会了
对不起
若是要钱您直言便是
何必如此呢
这可差点坏了我们的交情
请问您现在打算要多少
心中想着赛西师说的两万
石斌这次却来了个长江后浪推前浪
一待新人胜旧人
直接伸开五指
很潇洒的摇摇头
五千
程昌钰心中的预付款是五百
但见石斌这个神态肯定不是五百
但这做生意中
买家当然是开价越低才越有利
所以他立刻笑着说道
石大人真是体贴将士
好的
我就先付五百
呃 不
听说大人带了两个营六百人
程某就出六百两银子当定金
一听程昌钰说六百两
石斌怒火丛生
还有把他打到地里吃土的想法
亏他想得出来
居然定金是一个士卒一两银子
还说得那么的高尚
不过这愤怒还得忍着
石斌并不表态
只是咧嘴笑着
又把手摇了摇
看着面前这五根手指
程昌钰很有全把他们掰断的想法
不过还是忍了下来
犹豫了一番之后
痛苦的点着头说道
好的
就一时通判的意思
先付五千两银子
算是给您军队的预付款
这次士兵不再伸开五指
而是一边无奈的摇着头
一边缓缓的摆摆中指
五百
五千都不行
难道要五万吗
可这全款也才六万呢
看懂了石斌的意思后
程昌钰此时对石斌有了一个新的评价
吃人不吐骨头
坚定的认为他不该为官
应该去经商
当然
不会就这么听士兵的话
程昌钰仍旧笑着说道
石大人
您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咱们总款也才六万
费还没开始缴就要五万
那程大人愿意出多少
石斌笑嘻嘻的问道
八 八千最多
程昌钰不再痛苦
似乎也成了个商人
开始讨价还价
程昌钰的话还没说完
石斌便起身做势向门口走去
这可吓坏了程昌钰
他深知这京湖南路能打仗的就那么几个
肯帮他忙又要价不高的也就眼前这么一位
若是惹毛了他
估计就真的亏大了
在士兵出门之前
他大叫了一声
两万两白银
这回石斌走的还挺彻底
仿佛就没听到陈昌钰的话
还挥了挥手
示意愣在一旁的王三和许风跟着一起离开
万万没想到石斌这次会如此厉害
让他们好一会儿才明白了意思
跟了上去
两万五千两
绝对不能再多了
程昌玉此时的话中已经带着哭腔了
凡事都有个度
过犹不及
既然程昌玉都带哭腔
石频自然立刻转身回了饭厅
笑眯眯的说道
程大人果然大气
史某代麾下将士多谢了
请程大人放心
过不了多久
这鼎州地界绝对再无一个乱民
这承诺程昌钰是相信的
不过此时他却不关心这承诺
而是怒火中烧
恨不得将石斌千刀万剐
饭后
石斌向陈昌钰要了一个熟悉鼎州情况的向导
带着一车的银两离开城池或者营地
跟着回营的那向导面黄肌瘦
破衣阑衫的
让人非常可怜
士斌等人都暗骂陈昌钰太没良心
要给他办事的人都这副模样
那些平常百姓估计就只能更差
难怪鼎州乱成这样
看着石斌的护卫那身强体壮
衣衫整齐
精神抖擞
向导羡慕不已
一路走来
甚至连和他们主动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
仿佛这些护卫都是大老爷
他只是一个乞丐
石斌和王三见到向导畏畏缩缩的
笑着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大人
小人叫刘有福
那向导很怯懦的回答道
仿佛很怕触怒士兵
许风几人听到那向导说出自己的名字
不约而同扑哧一笑
立刻就被石斌怒目而视
严厉训斥
不过这名字也的确有些可笑
典型的名不副实
苦到如此地步
怎么能叫有福呢
看你也是耳聪明目
怎么会如此落魄
王三爷开口问道
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士鞭
仿佛有一大堆话想对他说
却又不敢说
估计是害怕遭了忌讳
惹来祸端
没事 没事
如今饿瞟遍野
小然能混到口饭吃已经是万幸了
石大人怎么可用落魄二字
刘有福脸上挤出有些笑容说道
明显的言不由衷
这让许风感到不快
他最讨厌的就是说谎话
尤其是对石斌说谎的人
他立刻怒吼道
刘有福
你太不知好歹了
大人关心你
你还不知道说两句实话吗
本想再次训斥许风的无理
不过他也的确想多知道点刘有福的情况
方便他自己在鼎州立足
于是就任由许风毫无顾忌的训斥了起来
从来都是祸从口出
即使是被许风如此怒骂
刘有福也不说自己受了什么委屈
只是死咬住如此在乱世有口饭吃就好的这个话不放
并且反而说许风多管闲事
刘有福
你真是个废物
我知道你是怕祸从口出
惹来麻烦
但是你要知道
我们通判大人可是爱民如子
爱兵如子的大好人
不信你看看我弟兄几人身上的家伙
看看我弟兄几人的脸色
这是你能比的吗
难怪你这模样
真是活该
许峰失去了耐性
开骂了
这话当然非常势力
但也实在
不用许峰骂
石斌也感觉现在他的确是个废物
至今还在想着明哲保身
不知道反抗
不相信许风的话
虽然由不得他不相信
为了保住自己那仅剩下的点点面子
刘有福再也不开口了
任由许风去骂
不久
许风见这么个缩头乌龟
也没了兴致再骂
一边休息去了
刘有福
待会儿你就会明白我的侍卫长为何如此愤怒了
石斌故作高深的说道
这种语气
刘有福并不喜欢
他喜欢简单直接
而且他的概念之中
侍卫就是长官的嫡系
哪里还不吃好喝好的
用精良的装备吗
至于许风说的士兵爱民如子
爱兵如子
纯粹就是瞎扯
搞不好那些普通士兵就是一帮被招安的土匪
一群乌合之众
连良家百姓都不是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
就到了离营门不远的地方
见士兵回来
门卫肃然挺立
整齐行礼
刘有福推翻了之前的猜测
认同了许风说的
这还真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士兵的确是爱兵如子
居然每个士兵都有绝对精良的制式装备
肯定不是那种一碰就碎的垃圾
即使这些东西有些破旧
但至少肯定质量有保证
这些精良武器就是士兵的保命符
有这些才能保命
不过他这个士兵还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
不是一个新兵
知道光是站得整齐
精神抖擞
装备精良还远远不够
这不是关键
转眼士兵就走到了营门口
此时的刘有福停了下来
准备看好戏
虽说他不会喘到接上官的断
却能从心底判断石斌到底是否名副其实
让他万分惊讶的是
石斌居然将腰牌解了下来
让门卫检查
待那门卫检查之后
才进了门
也许这有作秀之嫌疑
但绝对在其他任何地方都看不到的作秀
此时跟在士兵之后的王三和许风几人都解下腰牌
给那营地门卫检查后才进入
许风则回头蔑视刘有福一眼
应该是在讥笑他有眼不识泰山
要说刘有福现在不羡慕是假的
是从心底里羡慕起士兵手下这些士兵来
不过他的确还不敢明说
明说就有太大的风险
回到率帐的士兵首先要许风去安顿了
刘有福自己则又参加了一次军事会议
不过这次会议却有些像表公大会
坐在主位上的石斌满脸喜气
看着陆续进来的王三
赛西施和李超
他非常有自豪感
看到石斌这得意的神色
塞西施和李超就知道谈判的结果肯定不错
王三还眨着眼睛点着头
表示的确如此
都是聪颖之人
自然知道让老大过过自得的瘾
所以没人出来搅局泼冷水
好在石斌也没得意忘形
咳嗽了两下
满脸笑意的说道
塞西师
本官要谢谢你的建议塞
不是你的建议
我可真要吃大亏了
赛西施虽说有些智谋
也绝不会想到石兵会用大亏二字
在他眼中
陈昌钰应该多少会给点
只是不多而已
通判大人
小女子不知道你这大亏是何意
看你这次回来
似乎还挺成功
难道这其中的差距很大
赛西施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知道赛西师也绝没有想过陈昌钰能是一个如此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于是又开口道
三析师
本官这次真要好好的谢谢你
你可知道
刚开始那程昌玉居然是一文钱都不想给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