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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二集

大凉山的冬夜很冷

这里本就是人迹罕至

百里不见人烟

而到了冬季

连少民也不愿进到这座山区捕猎

寒冷只是一方面

无数的参天古树遮挡住了月光

导致光线极暗

几乎跟伸手不见五指没什么区别

黑暗中还有无数潜伏的猛兽蛇虫

沾者即死

不过在这个夜晚

野兽们无不抱头鼠窜

任何胆敢打这些生人主意的

全都被顷刻铲杀

宁可饿着肚子也不敢再触霉头

一阵劲风吹过

巨大的赶人树夹杂着鬼哭英嚎

黑暗中有阴兵张牙舞爪

灵光乍现

扑来的阴兵全部消散

化为阴冷雾水融入大地

紧接着又听到类似拨浪鼓和铜沁的声音

此起彼伏

又好似有痛苦闷哼

黑暗的原始森林中

正进行着一场斗法追逐

双方从哀牢山一路厮杀

毫不停歇

一直混战到川蜀境内

高手踩过树枝纵跃而去

手中白蜡杆炙热火红

照准身前目标的背部狠狠刺去

然而厮杀到现在还没死的

那无论是谁

都是当时的强者

对方倒旋而飞

指尖抹过鲁班尺上的天锋

天魁

天筹和生龙

随即喝令贞爵紫气一听玉皇鸾将

只见此人忽的扶摇直上

好似有什么东西拖着他升起数丈之高

眨眼又消失在了茂密的林野中

完美的躲过了高手的阴招

日你妈妈的

高手狠狠吐了口老痰

扶着树干重重的喘着粗气

那位养牧高手的贵妇人落到身旁

递来一叶芭蕉

里面盛着泉水

说好的相互交替追杀二百里

你硬生生追出了五百里

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的

且缓缓吧

虎子他已经替你追上去了

缓个屁的缓

秦老的遗体

不说了不说了

是该喘口气儿

他娘的

不服老实真不行啊

高手索性坐在树杈上调整呼吸

这一路上不光昼夜不歇

所对付的敌人也是各顶各的行家里手

几乎每次交锋都是生死之战

大重酒的其余同僚也差不多

想起大重酒

高手心里就憋闷难当

本来好好的衙门

突然就出了叛徒

吃里扒外死了一大半之后

秦老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待左登云现身后冰解祭天

以命带走左登云的命

岂料螳螂黄权犹未可知啊

就在节骨眼儿上

那个人竟然出现在左登云身后

早该想得到才对呀

大重九正值生死存亡境地

一贯到的幕后黑手又怎会放过这天大的好机会呢

在混乱之中带着麾下强者将水搅得更浑

趁乱夺走了秦老的遗骸

错不在你

我们的确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左登云他们身上

谁又能想到他会出现呢

真要说怪呀

就该怪杀伐果决一辈子的莫文山

在那一年那一刻心慈手软了

你就爱挑歪理

自己的亲骨肉说杀就能杀吗

再说了

鬼知道后来莫有雪堕落至此呢

贵夫人一副老娘就挑歪理的表情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那总得找个出气口吧

又不能怪自己人

以后怎么着都无所谓

大重九事兴事败也无所谓

他只想着自己在乎的人能好好活着

将最尊敬之人的遗体给夺回来

亦或许

这是大重九最后的行动

此战过后

也可能就此消亡

高手挣扎着站起身来

虎子他们还能撑得住吗

正面吃了莫有雪一招

即使抢起了四盘逆鹰也遭不住吧

还没等站稳当

又被贵妇人给按了回去

有一常粉色的血液顺着袖口流淌而出

他是一绝铁猴子的亲孙子

没那么不精打

至少比你扛揍

况且还有白兔和佟丽丽他们跟着呢

全是少阴少阳

没个老辈儿的根

高手的话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无奈到极致的口笑

哪儿还有老辈儿的了

如今算上自己和身边这冤家几方的老杨太阴也就剩四五个了

而且是个个带伤

能咬住莫有雪他们不松口已经是极限了

你就跟个老母鸡一样一样的

总觉得虎子他们还是小崽子

难堪重任

离了你难道就能出了岔子

或许吧

但大虫脚人丁凋敝也是事实

虽然我们向关系亲近的势力发出求援

可你我都知道用处不大

不落井下石都算烧高香了

难呐

要是三元那几个在就好了

贵夫人淡淡瞥了高手一眼

你还好意思提呀

月月吃空想不干活的人能指得上吗

况且几个半大小子还能左右局势不成

这不是狗日的左登云吃里扒外后我们一直在忙吗

也没功夫给派活啊

你可别小瞧他们

当初他们几个人就敢在药王谷阻杀斗海廖胜奴他们

不然我早嗝屁了了

你就只说想要徒弟

调出护短的莫文山不就行了

他爱徒有难坚决

肯定会红眼睛

可一边是好徒弟

一边是亲儿子

你说他会怎么选的

高手沉默不语

对莫文山此人他早就如雷贯耳

对当年密闻恩怨的来龙去脉也大致清楚

却从未见过莫文山本尊

好徒弟和亲儿子之间到底该怎么选

高手真拿不准

当年莫有雪干出天大的祸事后

恨节上当爹的莫文山依然饶了他一命

就此两断

放过一次

难道不能放第二次

搞不好还会起反作用

一想到要对付老建绝

高手整个人都不好了

再想到三元他们要是对上莫有雪

那场面简直

老子腿都都细了

你们俩还搁这唠唠闲嗑呢

黑暗中

隐有流光浮动

一个人就这么踏空而出

跟大便活人似的

贺游原

这位大重酒仅剩的老杨之一

脸色苍白如纸

好像随时都可能咽气儿

最新来的信儿

姓汪的今早发表通电

退出证件

也就准备和老婆一起前往法兰西了

贵妇人冷笑道

好啊

左登云

抱得大腿折了

老娘就说一个酸秀才还能斗得过范盐的

现在可好

江城他们是去不了了吧

贺游云一边擦着脚踝上的皱纹

一边解释道

那当然

现在南边的政府全归蒋西皮说了算

所以左登云一行不再向东北方向

而是一路向东

看样子是要奔赴金陵去

随即话锋一转

轻轻道

话说莫有雪夺亲老的遗体是真要

有些话

相互间都无法明说

因为谁都知道是最坏的结果

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