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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康熙年间
虞妻一案牵连了很多人
栖霞和莱阳两县的人被杀的最多
一天抓了几百人
在演武场全部处决
地上血流成河
白骨暴露在天空下
官员发善心
捐了一些棺材
几成的木材铺一时之间都被买空了
因此
很多被处决的人被埋在了南郊
某年
有一位来自莱阳的人来到蓟下
他的两三个亲友也在被杀之列
所以他买了纸钱和布匹
到真林里祭奠他们
他住在寺庙的一间客房里
第二天进城办事
直到晚上还没回来
忽然
一位少年来到房间拜访
见他不在
少年脱帽上床
穿上鞋子仰卧
仆人问他是谁
他闭着眼睛不回答
不久
那人回来了
因为天色昏暗
看不清楚
他自己走到床前询问
少年睁开眼睛
说
我在等你的主人
你这么絮叨
难道我是强盗吗
那人笑着说
我就是主人
少年急忙起身
戴好帽子行礼
坐下寒暄了一番
听他的声音
像是以前认识的人
急忙让人点灯
一看
原来是同乡朱生
他也死在逾期的案件中
那人非常惊讶
想要逃跑
朱升拉住他
说
我们是文字之交
你怎么这么无情
虽然我已经是鬼
但对故人的思念一直在我心中
今天有事相求
希望你不要因为我不是活人而轻视我
那人于是坐下
询问她有什么事
朱生说
你的外甥女守寡
没有丈夫
我想娶她
我多次通过媒人提亲
但她总是以没有长辈的命令为借口拒绝
希望你不要吝啬言语
帮我一把
原来
这个人有个外甥女
从小在她家长大
十五岁才回到自己家里
他被抓到济南
听说父亲被处决
悲痛欲绝
那人说
他有自己的父亲
为什么要找我
朱升说
他的父亲带着侄子的棺材走了
现在不在这里
那人问
你的外甥女现在依靠谁
朱升说
他和邻居一起住
那人担心活着的人不能做鬼的媒人
朱升说
如果蒙您答应
还请您亲自走一趟
于是起身拉住那人
那人推辞
问要去哪里
朱升说
只管跟着走
那人勉强同意跟他去了
他们向北走了大约一里多地
到了一个大村子
大概有几十上百户人家
他们来到一所宅院
朱升敲门
出来一个老妇人打开门
问朱升来干什么
朱升说
麻烦你告诉娘子
阿舅来了
老妇人转身进去
一会儿出来
邀请那人进去
回头对朱升说
两间茅屋太狭窄了
公子请在外面稍微等一下
那人跟着进去
看到一个小院子
有两间小房子
他的外甥女在门口哭泣
他也跟着哭了起来
屋子里灯光昏暗
外甥女的模样像活着的时候一样
只是眼里含着泪水
问起禁锢的情况
那人说
大家都很好
只是你的父亲去世了
外甥女又哭起来
说
小时候受到舅舅和禁姑的养育
还没有报答
没想到先葬身沟壑
真是遗憾
去年
伯伯家的大哥带父亲离开
没有想过我
我在几百里外
孤单如秋燕
舅舅不嫌弃我这沉寂的灵魂
还赐予我金箔
我已经得到了
那人把朱生的话告诉了他
外甥女低头不语
老妇人说
公子之前托付杨姥姥几次
我以为很好
小娘子不肯
随便得到舅舅的帮助
这才满意
这时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跟着一个丫鬟突然进来
看见那人转身想逃
外甥女拉住她的裙子
说
不用这样
他是阿舅
不是外人
那人向他行礼
女子也行礼
外甥女说
这是九娘
栖霞公孙家的女儿
她父亲是世家子弟
现在也是穷波斯
生活不如意
早晚与我来往
那人看着他笑道
看样子是个大家闺秀
怎么住这样的简陋房屋
外甥女笑着说
而且她还是个女学士
诗词都很出色
昨天她稍微指点了一下我
九娘微微一笑
说
小丫头胡乱拜坏人
让阿舅笑话了
外甥女又笑着说
舅舅的弦已经断了
没有续上
像这样一个小娘子
能否让你满意
九娘笑着跑出去
说 丫头疯了
说完就离开了
这些话虽然有些玩笑的意思
但那人非常喜欢她
外甥女似乎察觉到了
就说
九娘才貌无双
舅舅如果不嫌弃
我可以请她母亲同意
那人非常高兴
但担心人鬼难以匹配
外甥女说
没关系
他和舅舅有前世的缘分
那人于是离开了
外甥女送他出门
说 五天后
月光皎洁
人静之时
我会派人来接你
那人走出门外
没见到朱生
抬头向西望去
月亮已经半圆
昏黄的光线下还能辨认出道路
他看到南面有一座宅院
朱升坐在门前的石头上
起身迎接
说
我等了很久
希望你能来看看我的家
于是两人手牵手进了门
朱生殷勤的表示感谢
他拿出一只金杯和一百颗珍珠
说
我没有别的东西
这些聊表心意
接着说
家里有浊酒
但都是优势的东西
不足以招待贵客
怎么办呢
那人感谢后离开
朱升送他到半路才分别
那人回去后
僧人和仆人都问起
他隐瞒说
那些说鬼的人是胡说
我只是去朋友那里喝酒了
五天后
果然看到朱生来了
穿着整洁
手持扇子
看起来很高兴
刚到门口就拜倒在地
片刻后笑着说
您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
今晚就可以庆祝
希望您能屈尊前来
那人说
因为没有收到回音
还没有正式提亲
怎么这么快就定下来了
朱生说
我已经替您提过了
那人非常感激
跟着他去了
直接来到卧室
外甥女穿着华丽的衣服迎接他
那人问什么时候结婚
朱生说三天后
那人于是拿出赠送的珍珠
帮助外甥女准备嫁妆
外甥女推辞了几番才接受
外甥女对她说
我把舅舅的心意告诉了公孙老夫人
老夫人非常高兴
她说家里没有其他亲人
不想让九娘远嫁
希望今晚舅舅能去他们家完婚
他们家没有男人
您可以和郎君一起去
朱生于是引导他前往
快到村子尽头时
一座大宅门开了
两人进入厅堂
不久有人报告老夫人来了
两个丫鬟扶着老太太上台阶
那人想行礼
老太太说
我年纪大了
不便行礼
不必拘礼
然后吩咐丫鬟摆酒宴
朱生叫来家人
另外摆出菜肴放在那人面前
还特意为客人倒酒
宴席上的菜肴和人间没有什么不同
但主人自己吃
不劝客人多吃
酒宴结束后
朱升回去
丫鬟领着那人进入一间房
九娘点着蜡烛等待
两人相见
含情脉脉
极尽欢愉
起初
舅娘和母亲原本被押送到京城
到府城时
母亲受不了困苦而死
舅娘也自尽了
他们在床上回忆往事
哽咽的无法入睡
于是九娘口战两首绝句
昔日罗长化作尘
空江夜果恨前深
十年路冷风凌月
此夜初逢画隔春
白杨风雨绕孤坟
谁响阳台更坐云忽骑缕金箱里看
血腥犹染旧罗裙
天快亮时
九娘催促说
你应该离开了
不要惊动仆人
从此以后
白天来
夜晚走
宠爱非常深厚
一天晚上
那人问九娘
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
九娘说
来霞里
村里有很多新鬼
所以以此为名
那人听到后感慨不已
九娘悲伤的说
千里柔魂
飘荡无依
母子孤苦伶仃
令人悲伤
希望您能念及这一夜的情谊
收敛我的骨骸
葬在墓旁
让我得以安息
死而无憾
那人答应了
九娘说
人鬼殊途
您也不宜久留
于是把一只萝袜赠给他
含泪告别
那人凄凉的离开
心中充满哀痛
不舍得回去
于是去敲朱家的门
朱生赤脚出来迎接
外甥女也起床
头发蓬松
惊慌的前来问候
那人惆怅良久才说出九娘的话
外甥女说
尽士不说
我也日夜考虑此事
这不是人世间
久居确实不合适
于是两人相对流泪
那人含泪告别
回到客栈
辗转反侧直到天亮
想去寻找九娘的墓地
却忘了问标记
等到夜里再去
却发现千坟累累
迷失了方向
只好叹息着返回
打开查看罗袜
发现被风吹后变成了碎片
像灰烬一样腐烂
于是收拾行装向东返回
半年来无法释怀
再次来到蓟门
希望能有所预见
到达南郊时
天色已晚
他在庭院树下休息
急忙赶往坟地
只见坟墓密布
真莽丛生
鬼火狐鸣
令人惊恐
他失望的返回客栈
失落之际
他在外面漫游
骑马向东而去
行了一里左右
远远看到一位女子独自走在坟墓间
神情举止很像九娘
她挥边靠近一看
果然是九娘
夏马想说话
女子竟然跑开
好像不认识她
在次接近
女子神色愤怒
举起袖子遮脸
她喊了一声九娘
女子就消失了
一史诗说
香草沉螺
血满胸臆
东山配角
泪渍泥沙
古代有孝子忠臣
至死不被君王谅解
公孙九娘难道是因为负了骸骨的寄托
心中怨恨不消吗
心中之事无法去取
相是冤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