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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
尽管廖伟立平日心高气盛
但表面上还是颇有修养
通过对他的社会关系主义排查
可以肯定不会有人对他如此恨之入骨
碧欲置死地而后快
这样一来
残杀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从现场也可以看出
罪犯的目标就是那将近四万元钱
如果程金学所说是真
那么找到他所说的这个妓女
就成了破案的关键
接下来的几天里
干警们轮流带着程金学上街寻找这个棒
程金雪知道解脱自己的全部希望
就寄托在这个连姓名也不知道的鸡身上
因此他格外卖力
每看到一个背影相向的女青年
她便迫不及待的上前拉住人家
结果当然是招来人家的白眼和唾骂
一连多日
那只鸡好像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一样
无影无踪
看起来文武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但可喜的是
峰回路转
撬钢的线索却有了戏剧性的突破
这一天
西安市公安局刑侦处技术科工程师来到碑林分局柏树林派出所
一进门冲着副所长就嚷上了
你讲的那个老铁匠找来没有
不行的话咱们去他家
一抬头看见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的所长
他说 哎呦
王所长
啥时候回来的
咋样
深圳比咱西安好
王所长一边从提包里往外取东西
一边回答
有啥好的嘛
泡馍也吃不上
你急急火火的忙个啥呢
副所长接茬说道
王所长你不知道
上个月南郊出了个大案子
一死一伤
这些天全市都在忙这件事
张工让我带他去东城顺巷找一下刘铁匠
找他有啥事呢
工程师从衣袋里掏出了撬杠的照片
递给王所长
还不是为着撬杠的事
王所长看看照片
扑嗤笑起来
哎
你要这个做啥呢
这东西就在我这里吗
工程师睁大眼睛
啥 在你这里
副所长也笑着说
嗨
这根撬钢是在杀人现场找到的
咋说
在你这里
王所长回到坐的椅子上
弯下腰
在桌子与墙之间摸索着
不一会儿
取出一个细长的报纸卷
他吹上去上面的灰尘
一层层打开
里面果真是一根压阻型撬杠
王所长递了过去
我讲的 咋样
粗看上去
这根撬杠与现场找到的那根几乎一模一样
但是张工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另外一根
他说
这是另外一根
但肯定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你这是从啥地方找来的
是从我们片上一个闲人
叫蒋东升那里收来的
那天他骑车在居民区乱转
我上去询问
看见他车后夹着这玩意儿
用报纸包着
问他干啥呢
他说不干啥
我看问不出个啥
没收了这东西
就放他走了
大概是啥时间
王所长回忆片刻
呃
大概
大概就是九月份
呃 对
是国庆节前
我记得当时布置节前工作
我也上了街
是二十几号
记不清了
刚刚你讲的这个蒋东升
还能不能找到
哦
他就住不远
释放出来时间不长
我们都对他熟的很
他转身叫来一位干警
小李
你去把蒋东升叫来
快点儿
蒋东升是这一片知名的闲人
已是数进宫了
故儿派出所干警对他都很熟悉
别看他年龄不大
却总是摆出一副老于世故油腔滑调的样子
一进门
他便点头哈腰
带着过分讨好的热情向在座的干警们逐个递烟
遭到拒绝后
他悻悻的坐到椅子上
习惯性的翘起二郎腿
但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理
也许是因为这里的气氛过于严肃
他慌忙把腿放下
自顾自的点了一支烟
抽了一口
问道
王所长
叫我来啥事啊
一边说
一边眨巴着小眼睛观察干警们的脸色
王所长取出撬杠
严厉的问张东升
你 老石井
这种撬杠你一共打了多少根
蒋东升朝小刚望了一眼
略觉放心的说道
哎 天地良心
讲话
这不是我打的
那是从哪里来的
快讲
是王志新给我的
王志新现在在啥地方
他去年因为盗窃的事被抓了
正在服刑嘞
当天下午
刑警队卢科长就赶到了某劳改监狱的建筑工地
提审了劳改犯汪志新
卢科长倒了一杯开水递给汪志新
汪志新抬起头
感激的笑笑
他不知道今天这位陌生警察的到来究竟意味着什么
只见他们神情严肃
并不急于发问
这使得他心里忐忑不安
他用眼角瞥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试图从他们的脸上猜出事情的原委
一时间
室内寂静异常
沉默了好一会儿
老卢才突然发问
王志新
你还有些事情没交代呢
王志新周身一晃
杯中的水洒了出来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
我
我都交代了
说着转队
监狱管教干部
我就是干过几次
道歉
你们不是都知道了
卢科长从身后拿出撬杠
走到他面前
厉声说道
那你看下
这个是啥
翁志新一看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颗旋着的心掉下去了
他重新坐下
说道
这不就是我盗窃用的工具
你们不是早就收了
卢振田将撬杠递到他眼前
你可要看仔细了
这根究竟是不是你用过的那一根
汪志新接过来端详片刻
摇摇头
否定的说道
这根不是我用的
这是我给天圈的那一根
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讲一下
老老实实的讲
汪志新给撬杠放回桌里
想了一会儿
回忆道
呃
那还是去年的上半年
有一天一个小铁匠领一个人来找我
说要我给打个工具
当时汪志新还在街道办的小五金厂上班
中午时分
他正和工人们端着饭盆蹲在院子里吃午饭
彼此间开着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
猛抬头
就见外号叫小铁匠的人领着一个陌生人走了进来
汪志新连忙起身迎上去
小姐姐
你最近干啥呢
好长时间不见了呢
小铁匠打断他的话
指着陌生人介绍说道
这是天圈
是我大哥
有件事情要找你帮忙呢
一边说
一边就把汪志新拉到僻井处
汪志新看着他们神秘兮兮的样子
心里不以为然
他挣脱小铁匠的手
说道
我有个啥本事嘛
要找我帮忙呢
那个叫天圈的陌生人二话不说
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纸
递到汪志新的面前
汪志新把饭盆放到地上
伸手接过来
展开一看
只见图纸上画的是一根压组形的撬钢的示意图
汪志新神秘一笑
自作聪明的眨了眨眼
我知道这是干啥的了
查户口用的
可对
在他们的黑话里
查户口就是溜门翘锁
天圈不满的斜了他一眼
脸色阴沉
用不容为搞的口吻说道
干啥用的你不要管
只管打就是了
最好是下班以后干
我们后天来取
咋样
汪志新见对方如此无理
心里很不高兴
张开嘴
刚想要说什么
却被小铁匠拉到一旁
挖志些
你就照他讲的干
天泉可不敢惹
道北谁不知道他呢
你讲话要当心点儿
一听这话
翁志新知道自己碰到影查口上了
不敢再说什么
返回身用夸张的痛快语气大声说道
没问题
后天你们来取就是了
隔了一天
小铁匠和天圈果然来取走了俏钢
事后
汪志新见这东西的确挺适用
就多打了一根
想留着自己用
没想到蒋东升看见后
一定要拿走
他只得再多打了一根
他也确实用他撬窃过两次
第三次作案时
被公安人员连人带工具当场抓获
汪志新
你讲的可是真话
听完他的讲述
卢震田厉声问道
汪志新立马答道
是真话
句句是真
那好
你再讲一下这个天圈
他大名叫个啥
住在啥地方
汪志新想了想
说道
呃 叫郭啥
哦 对 叫郭振平
我只知道他住在道北
具体是个啥地方就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