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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集

在山里

什么稀奇事都有可能发生

像这样的稀奇事可是难预的

咋 咋的呢

这场大雪都很少见呢

雪菊想起来

下雪那两天

两个人硬是在屋里泡了好几天

黄永乐想出门

雪菊却不让

这是老天爷不让他们出门呐

就这么在屋里憋着

两情相悦的相拥在一起

在幽暗的屋子里用两颗心碰撞出火花来照明

仿佛他们在穿越一条悠长的时间隧道

一起奔向欢乐无边的伊甸园

秀苗是快乐的

而雪菊却怎么都快乐不起来

她装不出那份快乐

那是因为这份快乐被一个人给带走了

这副忧愁的样子

凄凄切切

两眼含悲

两颗晶莹的泪珠在眼圈里凝聚着

随时都好像要掉落出来

他的这份表情吓住了秀苗

不知道为什么

这样高兴的分享

得到的结果却是忧愁

实在是搞不明白

雪菊这些日子究竟遇到了什么

完完全全改变了性格

爽直而豁达的一个人

怎么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这种情绪让秀苗无法再做下去

便匆匆告辞了

送走了秀苗

回到寂静的屋里

他不禁又被孤独缠绕着

无法挣脱

雪光辉映在窗上

好像日光在照耀

他觉得自己正跋涉在无边的雪原上

拔起了这只脚

又陷入那只脚

在反复的跋涉之中

这是一种无尽的折磨

前边有个身影

是个熟悉的身影

是黄永乐吗

那是个健壮的背影

那是个不知道疲倦的背影

走起路来毫不吃礼

他想快步去追

想快步赶上

可是自己的这个步伐怎么能跟上他的那个节奏呢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走越远

他着急

他生气

她呼喊着

却一下子惊醒过来

却是一个梦

此时屋里黑暗

月光惨淡

白蒙蒙的

贴在窗上的一个白色的影子

似乎也在宣泄着自己的孤单情绪

他沉浸在无边的思念之中

那个梦中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若是回来

却要到猫冬的时候啊

而此时才刚刚春季

要一直等到下一个大雪纷飞的时候

这大半年的时间

在他看来是不可跨越的天堑

不敢想象这么一天天的煎熬

自己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

她不禁又泪水连连

辗转反侧

孤枕难眠

没有男人的寡妇是没有任何名望的

村里有个贤汉叫丁二狗

说他是条狗

还真的有些像

他的脑袋上有一块赖皮癣

结着白花花的痂

那里似乎很痒

他总去那里挠

每一次挠都会落下白花花的皮屑

挠头成为他的日常习惯

他的一只手总是在头顶上

不管有事没事

都要去头顶上招呼一下

他喜欢雪菊

便缠上了他

他 他想

这样一个小寡妇

只要肯下功夫

老天是不会辜负他的苦心的

赖皮赖脸

骂他一句

便一呲牙

笑脸相迎

实在急眼了

想踹他一脚

他却忽的闪到一边

又抓不到

不搭理他

他又嬉皮笑脸的凑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一个馋人的家伙

雪菊不得不用心去对待他了

出门 上帝

她要提防着这条狗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挡住去路

走在大街上

不由得四下环顾一番

就是要看看这条狗是不是又跟上来了

夜里更是要小心

门户要插紧关严

不然那个家伙随时会闯进来对自己图谋不轨

他的身上始终都揣着一把剪刀

随时准备和他拼命一搏

他带着这种情绪去生活

无意间竟然抵消了心中的思念

让他从无边的痛苦之中解脱了出来

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一个懒汉的纠缠

竟然会起到这样的效果

丁二狗也会取悦他

今天送来一碗鱼

这是他下筛子接来的

自己不舍得吃

就送过来

明天他又送来一碗豆腐脑

不知道他去哪里掏弄来的

转过身却又送到了他这里

一开始

他的反应强烈

会把他送来的东西摔到地上

他看见了会很心疼

能捡起来的都捡起来

实在捡不起来的

他只能去找个锹搓起来

一边搓一边扔一边可惜的说

你不要微不要

别这么扔啊

多糟践东西啊

不知道为什么

他的心被触动了

这个赖皮狗一样的男人

也有让人觉得不一样的一面

有卑劣就有优秀

哪个人不都是这个样子呢

谁说一个人从头到脚都是坏的

流农不一定

他的内心深处总是有可亲的地方

只是他的这点好处被身上的缺点都给掩盖了而已

他爱不爱我

是他的权利

我喜不喜欢

是我的自由

雪菊把这一点给想明白了

丁二狗再往他这里送东西

他反而心安理得的吃起来

日子一长

他就不再那么排斥和抵触

烈女怕豺狼

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

在这样的对与错之间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

这个赖皮狗以自己的魔劲儿在逐渐的靠近雪菊

让雪菊很无奈

这一天

他去地里产地

有秀苗在作伴儿

便看不见那条赖皮狗了

绣苗家的地紧挨着

两个人一起相约去干活

也是个伴儿

一边干活一边唠嗑

不知不觉就把活干完了

雪菊回家来

却见那二狗正在院子里遛来遛去

问他干什么

她说刚送来两个肉包子

就放在窗台上了

看见雪菊一脸是汗

心里很是疼惜

笑嘻嘻的说

以后别这么干了

要干啥跟哥吱声

哥有的是力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