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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集

孩子满月以后

秀苗下地干活的时候渐渐多了起来

李海林不能去干别的

照看孩子还是可以的

她便天天把孩子背在身上

在屋里挪来挪去

没事跟孩子说说话

唠唠嗑

孩子成了他的开心果

成了他的心理安慰

他的思想也由此发生转变

为了这个孩子

说啥都要好好的活着

地里的庄稼都收回来了

玉米进仓

就剩下黄豆还没有大长

大忙的季节已经过去了

面前的活儿也不多了

多少让人可以直起腰松一口气了

黄豆风干的差不多了

摊开了再晒上两个

大晴天上去夺上两脚

豆荚便会啪啪的炸裂开来

豆子在脚下乱蹦着

有时候蹦到了人脸上

不觉得让人心都痒痒

因为自家有了长院

就脱离开村里的大长院

用人和用牛都不可能

没有了互相帮助

一切都要靠自己

秀苗其实很留恋在大长院里的时光

十几家凑在一起

热热闹闹

说说笑笑

你帮我

我帮你

捎带着把活儿都干了

没觉得咋样

就把粮食收回家了

自己有个肠院

好处还是蛮多的

不用再去跟人家挤挤擦擦

时间上也宽裕很多

豆子有充裕的时间去晾晒

豆荚会干的更透显

也会更好的颗粒归仓

不像在大场院里

豆子筛不好

不管怎么打

总有不少粮食夹带在秸秆里

老汪拖着个石滚子在长院里趟来趟去

他就像一头牛一样有力气

石滚子把豆壳子压平

压实

挑起来再压

一直到秸秆被压碎

然后再上连夹

砰砰的敲击声

让人感到脚下的地都在颤动着

豆子飞溅

汗珠滚滚

它光着膀子虽然有些干瘦

却都是一条一条的腱子肉

黑黝黝的皮肤淌着汗水

泛着晶亮的光泽

这样的劳动场面真的太吸引人了

秀苗不知不觉就凑过来

加入到其中

打长的人不够是不行的

不能让老汪扔下耙子

就是扫帚

他就是个铁人也会受不了的

他必须要来帮忙

长院里的豆科给拍烂了

豆荚给拍开了花

秸秆里的豆子都攒到了地面上

才开始清除上面的秸秆

攒成一大堆

然后用木纤搓起

迎风扬起

在清风的吹拂下

金黄的豆子在空中被自动分离开来

绣苗要做的就是用簸箕尽可能的把豆子里的杂质剥出去

挑出去

然后进行装袋

两个主要的老力都在忙活长院里的活儿

剩下的李海林自己在家照看孩子

孩子闹一般就两件事儿

一个是饿了

一个是拉屎疼的难受

换戒指是他要干的

喂奶却要报给他娘了

秀苗的营养跟不上

奶水不是很足

孩子扎巴一会儿就没了

家里有两只老母鸡下了蛋

刚刚在窝前咯咯两声

海林立马就捡回来

用开水冲出一碗鸡蛋水

让秀苗趁热乎喝下去

进行催奶

洗尿布也是海林的日常工作

而且她越做越好

一片片尿布洗得干干净净

他会用一根小木杆挑着挂在晾衣绳上

王婶儿隔着个院子看的可真欢喜

忍不住都为她叫好

一个残疾人能够做到这些

实在是不容易

他还学会了做饭

让在外面忙活的两个人进了屋就能吃上现成的热乎饭

这也让秀苗欣喜万分

从他们的满意度里获得了更多的鼓励

海林越来越有存在感

让他更加努力的去做

至少不再是那个天天吃白饭的人了

一家人连续忙活几天

豆子终于打完了

就在他们干完活的第二天

天气骤变

黑彤彤的天空里飘起了雪花

让辛苦了一秋的人们不禁松了口气

辛苦真的没有白费

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海林一家是秋收最快的

村里的大多数人家还在忙碌之中

老于家的秋收是最慢的

因为地片多又分散

玉米棒子都在地里还没有扒完

黄豆没有割完还立在地里

活儿堆在一起

就显得更加的多了

又赶上了第一场雪

便让人更加的焦急万分

郑春发让老汪去帮几天忙

老汪刚刚清闲就被找去

毕竟是一起来的

不好推脱

他家的活儿都在半拉架上

需要很多人来帮忙

老鱼头发狠了

给干活的人一把一捋

当天就给结算工钱

而且工钱上涨

还管吃管喝

村里时常就有许多盲流子

都是来挣秋收这份快钱的

这些人能干的少

玩花活的多

出工不出力

人在地里慢悠悠的悠着

不是没干

干着呢

却像在抽筋一样

让人看了还不能说啥

他们的做法很现实

反正干一天挣一天的工钱

为啥那么卖力呢

老汪这样干实在活的人真的不多

当然被高看一眼

白天干活

晚上要供一顿饭

老鱼头亲自陪他喝酒拉家常

这个热乎劲儿就别说了

饭吃完自然要晚一些

回家就要晚一会儿

家里这边有牵肠挂肚的人

秀苗每天都会在傍黑天的时候走出大门外望着

看看老汪啥时候能回来

天上一直飘着清雪

天儿开始冷起来

此时还没有收完地

是够糟心的

搁着谁都着急

只是啥事都该有时有赏

也不能逮着一个蛤蟆就捏出尿来呀

秀苗抬头看看天

再看看街道两边

心里有说不出的焦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