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第四百五十六集
盛家老爷子离世
盛光耀吃了十来天的参茸补品
身体状态大为好转
不但可以坐起来
甚至在孩子们的搀扶下可以下地溜达溜达
一家老少见此情形都欢喜不已
盛连义私底下跟盛连成议论
都盼着老父亲能挺过这一关
趁着盛老爷子身体好转
盛连成领着妻儿回了趟北长吉
看了看张淑贞的父母
张玉生和张王氏见到闺女姑爷外孙子
也是高兴的了不得
张王氏好些年没见着闺女了
搂着张淑珍直掉眼泪
盛家三口在北长吉住了两天
这才回了大赵庄
转眼间正月过去
进了二月
二月二龙抬头
这也是个不小的节日
老家这边很重视
在济南的盛连庆
连同在市里的盛连秋
在石楼公社的盛连秋全都赶回来一起过节
这一大家子人
聚齐了老少好几十口呢
盛光耀和盛韩氏老夫妻见到儿孙满堂的景象
也十分高兴
乐得合不拢嘴
盛西平这次带着相机出来的
正好上午大家都回来了
盛西平就要给大家伙照几张相
于是趁着还没吃饭的功夫
就在院子里摆上了椅子凳子
搀扶着盛光耀出来
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照了不少照片
中午女人们做了两桌子丰盛的饭菜
圣莲义兄弟五个
还有盛希正他们堂兄弟都上桌吃饭
女人和孩子则是在厨房随便对付着吃口
盛光耀的精神状态很好
非得要跟儿子们一起吃饭
众人一看这样
也没敢拦着
于是搬了板凳
小心翼翼的扶着盛光耀坐下
过二月二嘛
猪头肉肯定是要吃的
今天的主菜就是这个
每桌上面都摆了一大盘子猪头肉
难得一家子大团圆
老爷子看起来也好了很多
大家伙儿高兴
那肯定要喝儿
借着酒劲儿
盛连秋和盛连庆都跟盛连成打听
问盛西平现在干什么
谁都不是瞎子
盛家三口在老家住了这些日子
穿的用的
日常花销
一看就是手里不缺钱
再看看盛西平拿的那相机
盛连庆在济南大小也算个干部呢
他也没说是买个相机随便玩啊
二哥
你跟我们说实话
西平现在干啥呢
我记得上回他回来的时候
不是说在林场当工人吗
你们那边林业工人这么挣钱
那相机得赶上他半年工资了吧
盛连庆给二哥倒了酒
靠在哥哥身边问道
他现在也没有个正经工作
这不是之前因为要那俩丫头吗
工作就丢了
后来他那一小儿长大的好哥们儿在外头做生意
就喊他去帮帮忙
反正是一年到头的不得闲
成天不着家
他们在外头干啥
挣多少钱
这个我还真就不知道
我也不问
盛连成是谁呀
还能随便就让人套话了
这是他早就跟张淑贞商议好的说辞
老家的人只要打听
两口子就这么说
盛连庆听了这话
嘶了声
二哥
你这也太放心他了吧
你看西平这花钱大手大脚的
这哪是过日子的架势啊
别管多大了
那不也是孩子吗
该管你还得管一管啊
可别让他在外头跟人学坏了
万一干点啥违法乱纪的事儿
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那倒不能
咱家孩子不是那样儿人
盛连成一听就乐了
忙摇头道
不管兄弟们怎么打听怎么问
圣连成都是这套课儿应付
盛连庆等人一看问不出什么来
索性也就不问了
兄弟几个高高兴兴喝酒
顺便照顾着老爹吃点啥
盛家兄弟上回聚这么齐
还是盛西康考上北大那次
如今盛西康都毕业工作了
可不是好些年没见面吗
兄弟难得凑一起
大家伙儿高兴
都没少喝
等到这顿饭吃完
一个个都喝的脸上通红
舌头发硬了
中午这一顿算是大房招待的
老家这边日子不好过
张淑珍跟儿子商议着
晚上这顿就由二房出钱吧
于是盛西平跑去集镇上买了好些肉和菜回来
下午大家伙一起动手包了饺子
还炒了几个菜
晚上又凑一起热闹了一回
一大家子都回来
盛连义家里住不开
晚上盛连秋一家跟着盛连杰走了
回石楼公社去住
盛连庆住在大哥那边
盛连成一家住在父母这边
二月初三早晨
女人们做好了早饭
盛莲义的媳妇端着粥进屋
想要喂盛老爷子吃饭
可是连着叫了几声
炕上躺着的人都没回应
娘
俺爹咋回事
往常这时候早就醒了
今儿咋叫了好几声也不应呢
盛莲一媳妇觉得奇怪
忙问婆婆
盛寒士也觉得不对
忙上前去推了推丈夫
发现老头子一动不动
这时候活喜两都察觉出不对来了
盛寒士哆嗦着手放到了丈夫鼻子下面
却发现炕上的人早已经没了呼吸
大小儿
二小儿
快来
恁爹走了
圣寒士当即哭出声而来
吆喝着儿子们
盛莲一媳妇将粥碗往炕上一放
连忙就跑出去喊人
那边正吃着饭呢
一听说不对
盛莲义兄弟三个快步冲进了屋里
盛西平等人也都跟了过来
到这屋一看
盛光耀确实是没了呼吸
不过身体上还柔软
应该是刚咽气没多会儿
老人家在熟睡中走的
不知道临走那时候想到了什么
唇角上翘
竟是笑着离开了人世
大
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盛连义大哭出声
扑通跪在了地上
其他人也跟着全都跪下
一时间哭声震天
可能是盛家的动静太大
惊动了左邻右舍
有那岁数大的人过来一看这情形
赶紧劝说
大 小儿啊
嫩爹已经走了
眼下还不是哭的时候
赶紧给嫩爹把衣裳穿好了
把后事安顿妥当
等嫩爹出殡的时候
嫩要是不哭还不中呢
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
于是七手八脚的赶紧找出来装老衣裳
一般人家老人六七十岁往后就开始准备装老衣裳了
多数都是赶着闰年的时候
闺女出钱给置办
装老衣上由贴身的衬衣
棉袄
罩衣等组成
从里到外
条件好的是上九下七
条件差的上七下五
或者上五下三
反正都是单数
以前生活条件不好
不能一下子全置办齐了
得分好几年慢慢攒
盛光耀都这个岁数了
之前又病了很久
兽医棺木都是准备好的
那年圣连成送儿子去首都念书
特地回家看望老人
当时圣光耀开口让圣连成给他弄一副好寿材
那年冬天
圣连成搁林场要了一副红松的寿材
想办法运回了老家
前些天盛光耀病得挺重
都说是熬日子快不行了
盛莲义听人说可以先拢了寿材冲一冲
就找了木匠把寿材做好了
只是还没上色涂漆
原本看着老爷子最近挺好
大家伙儿都松了口气
没想到老爷子竟这么突然就走了
当即有人打来乐然温水
盛连义和盛连成拿着毛巾沾湿了给盛老爷子擦了擦脸和身上
然后在众人的帮助下
一件一件将寿衣都穿好了
扣上扣子
这寿衣都有讲究
不能用铁制或者塑料纽扣
要用布扣
圣西正亲自去请了庄子商专门给人办白事的大张罗
在大张罗的指点下
盛西正等人在院中搭起了灵棚
上面用纱布栅盖好
灵棚中间摆两个长条凳子
上头铺上门板
然后在门板上铺了送老褥子
摆好送老枕头
灵棚搭好
屋里也给穿完装老衣服了
这时候大张罗喊了一声
长子抱头
长孙抱脚
其他人两次帮扶着将老人送到灵床上去
一行人将盛家老爷子送到了灵棚中
头朝东脚朝西安放好
全家人就跪在了灵床两侧
一时间悲声大作
张罗上前掰开程老爷子的嘴
塞进去一枚用红纸包好的铜钱
口中念道
喊了阿口钱后人忘发
接下来又是打狗干粮
又是倒头饭
贡品等等
张罗一样一样吩咐
众人忙照着吩咐去准备
盛家大门外挑起了倒头纸
这个是按照岁数来
盛家老爷子今年七十九了
故而是很长一大串倒头纸一挂
同村的人一见就知道这是有人老了
自然会赶过来吊唁
至于远处的亲戚
则要打发人前去报丧
盛连杰和盛连秋两家还在公社呢
于是赶紧打发人去通知他们
不多时
三房和四房也赶回来了
一大家子全都披麻戴孝
盛连义等人跪在灵堂前放声痛哭
机遇昏厥
盛西平瞅了个空
赶紧去公社邮电局给盛西康打过去电话
又给盛云芳
盛云飞和盛西安都发了电报
盛西康得知爷爷老去的消息
不由得悲从中来
连忙跟领导请了假
直奔火车站
买票往老家赶
圣西康也是坐十一点钟那趟火车
晚上十点左右到兖州
兖州那边有吴家的关系
第二天一早
有人开车过来接了圣西康
一路送他到大赵庄
爸 大哥 我来了
盛西康踉跄着下了车
进到院子里便哭了起来
哎呀
你咋这个时候到的
你坐的啥车
盛西平一看弟弟来的这么早
还挺纳闷的
急忙就问
哦
是吴伯父打电话给兖州这边的朋友
人家开车把我送过来的
盛西康抹了抹眼泪说道
盛西平一听
立刻从院子里出来
到外面一看
果然大门外停着一辆吉普车
同志 辛苦了
下来休息会儿吧
车里那个司机也就二十岁出头
一听这话
连忙摆了摆手
不了不了
我还有任务
领导说了
让我送盛同志到大赵庄后
不能耽误
要立即赶回去
盛西平咋说人家也不下来
没办法
盛西平只能掏出两盒烟
硬塞给对方
对方收了烟
朝着盛西平点点头
然后发动车子
离开了大赵庄
盛光耀老爷子是二月初三早晨起来过世的
按规矩来算
这是大三天
老家这边停灵送殡的规矩比较多
报庙
一天三顿饭
送汤
发盘缠等等各种事情非常多
得亏是庄子里不少人都来帮忙大张罗
安排得当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二月初五
也就是停灵第三天的早晨
在土地庙送过汤水之后
便要启灵出殡了
天六寸半
五寸底儿四寸的红松棺材已经涂上了红漆
并由专人在上面画了南天门
莲花
祥云等纹样
棺椁底部撒一层石灰或草木灰
再铺一层古草
一切准备妥当后
由儿孙抬着宋老褥子将程老爷子的遗体送入棺木中
张罗手里拿着缠了棉花的筷子
蘸上酒
口中念念有词
为死者开光
盛连义作为长子站在张罗旁边
张罗念一句
盛连义跟着念一句
最后张罗将被褥衣服等整理妥当
招呼盛家人上前最后再看一眼老人
盛家众人依着辈分长幼围着棺材转一圈
算是跟老人最后告别
盛光耀老爷子躺在棺材里
容貌依旧如之前那般
面带微笑
竟是没丝毫可不吓人之处
众人一边围着棺材转圈
张罗一边叮嘱不许将眼泪落到棺中
更不许伸手
以免死者走的不安心
待亲人告别后
棺盖核损
盛家上下跪了一片
哀声动天
张罗拿出七根钉子
圣连义手中拿着锤子
按照张罗所指
一根一根钉进去
盛家众人跪在地上
有喊爹的
也有喊爷爷的
躲钉啊又帮忙的上前来撤去了香案幔帐等东西
接着有身强力壮的杠夫上前来
抬起棺材往院外走
盛连义抱着孝盆走在前面
出了盛家大门
盛连义带头
一众人等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盛连义将孝盆高高举过头顶
用力一摔
孝盆摔得粉碎
请来的吹鼓手立刻吹奏起哀乐
杠夫抬起棺材往外走
盛家众人随之起身
然后长子打翻
长孙抱着灵位
女婿撒纸钱
男丁紧随其后
一路朝着山上盛家的祖坟行去
女眷不上山送到山脚下
然后绕了个圈往回走
此时早就请好的扫炕人
也就是村里岁数大的老头
拿着一把新绑了红绳和钱的新笤帚
把盛光耀睡过的炕彻底清扫一遍
然后再把澄光耀睡的枕头拆开
里头的糠皮子用簸箕装了
送到路口连同烧纸一起点燃烧了
女眷们都解下来腰间的孝带子在火堆上燎一燎
然后进院子坐会儿
接着准备宴席款待帮忙和吊宴的宾客
盛西平一行跟着上了山
将盛光耀老爷子埋葬在盛家祖坟
快晌午的时候才下山回到家中
进门前
送葬的众人都在门口吃了块豆腐
水盆里洗了手
然后才进院子
为了办丧事
盛家人特地从庄子上别家买了头猪杀了
庄子上专门做红白式大席的厨子领着帮工的媳妇婆子们在隔壁忙活着炒菜做饭
此时盛家院子里摆上了好些个桌椅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大张罗招呼着一众亲朋入席
孝子上前答谢亲朋之后
帮工的这些个亲戚朋友都意思意思吃了点饭菜
安抚盛家众人几句
便都离开了
等宾客散尽
盛连一兄弟五个坐在一起
由专门管理账的人把相关账目报备清楚
这年月白事吊唁随礼极少给钱
一般都是随几捆烧纸或者几尺白布黑布等
纸一般要留作三年
烧完
碗帐等多数就是几家分了
这些都好说
最主要的是丧事花销
以及老人留下东西如何处置
好多人家上午老人刚出了殡
下午兄弟姐妹之间就打破了头
就是因为分这点家产不公平闹起来的
盛家兄弟五个
除了老大在父母跟前儿
其余几个都在别处
尤其是盛连成在东北
几年也回不来一趟
盛连成未能在堂前尽孝
自觉对不住父母
所以主动提出来
丧事的费用他多出一些
至于说老人留下来什么
他一分都不要
毕竟还有圣寒士呢
老太太还得养老
老三老四老五一听
也都表示丧事费用他们几个出
不用老大拿钱了
兄弟间客客气气
互相让着
不争不吵的
倒是没闹起来
圣寒氏的弟弟
也就是盛连成他们的舅舅
挺大岁数的老人了
一直坐在旁边听着他们兄弟算账
直到最后
老爷子长出了口气
行了
就照着他们几个说的办吧
老大这些年嫩伺候爹妈不容易
钱就不用嫩出了
他们几个分摊就行
嫩娘岁数大了
往后这养老
还得那两口子多费心
有道是娘亲舅大
韩家老爷子是亲舅舅
他说话就好使
就这样
由韩老爷子拍板
盛连成四家均摊了费用
丧事办得圆满
可大家伙心里都轻松不起来
晚上
大家坐在东屋
陪着圣韩士说话聊天
一边说着
又都落下了眼泪
出完殡后三天要去原坟
老家这边规矩多
每个七都要去上坟
圣西康还要上班
不可能请太长假期
所以三天原坟之后
便想着往回走
盛西平已经耽误了近一个月
更是不能再耽误下去
也在辕坟后跟家里人道别
爸 妈
我和老三就不能继续在这儿待着了
我俩都有事儿
先走
你俩要是着急
就烧完头漆回去
不着急的话
就等着烧完武器再走
家里那边
我打电话交代一下
从山上下来
盛西平兄弟就跟父母说道
行
你们该干啥就干啥去吧
我和你妈再住几天
刚才跟你大爷
你三叔他们商议了
我们兄弟一共五个
不能少五期
所以
我寻思着
等烧完了三期
我就和你妈回家去
离家出门一个月
盛连成心里也着急的不行
可是再怎么着急
该办的事要办完
别人都好说
离着近
大不了请假回来
上完坟就走
盛连成家住在东北
哪能一趟一趟折腾
他就只能住在这儿
就这样
盛西平哥俩辞别了一众亲人
一个南下
一个北上
盛西平一路坐车倒车
费了两天多的功夫
总算是到了阳城
在阳城休息一天
去见了妹妹盛云飞
兄妹俩见面
盛云飞少不得要哭一场
盛家老爷子离世后
盛西平发电报给盛云芳和盛云飞了
可是两丫头离着远
根本赶不过去
没能见爷爷最后一面
盛云飞也是很难过
哭了很久
盛西平安慰妹妹一番
又说了父母的情况
让妹妹安心
第二天
盛西平便坐车前往申城
一到申城
盛西平立即就感觉出不一样来
说不出什么感觉
好像比以前更热闹了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气息
街头巷尾充斥着各种广告招贴画
禹城
最近深城有什么动向吗
我怎么瞅着
好像本地多了很多公司啊
盛西平回到公司
一进门就问吴玉成
哟 哥 你回来了
老家那份事情办完了没
哎呀
你倒是歇几天啊
这么着急就回公司干啥
吴玉成一见盛西平
连忙站起身来
先去给盛西平沏茶倒水
然后两人坐下来慢慢聊
最近不少内陆省份的政府部门都来申城开贸易公司
你是没见着
现在申城街头
天天都有公司开业
天天那鞭炮声都响个不听
好多人都过来贷款
然后挂出招牌
成立这公司那公司的
你是没瞧见
老热闹了
吴玉成坐下来
给盛西平讲解最近深城的变化
盛西平闻言
点了点头
这个他大致明白咋回事
主要是深城的一些优惠政策
吸引了大批内地部门机构
这些人过来开公司
借着优惠政策进行货物的倒卖和流通
基本上做的都是跟盛西平他们差不多的生意
现在的申城
已经成了买全国卖全国的大基地
曾经有个笑话是这么说的
一些护士人跑到申城街头买了把折叠伞
发现竟然是从沪市运去港城又转回申城的
沪市人很高兴
说是比在沪市买少花了几块钱
申城人也高兴
说是赚了几块钱
港城百货公司也高兴
同样说赚了几块钱
每个人都得到了实惠
赚到了钱
可是折叠伞的价格反而还低了
那到底是谁赔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