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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结果他人还在和领导谈话

色情狂的名声就已经传开了

孙涛犹豫了一下

不去

领导等着回话呢

工作还要不要了

去了万一和梦里一样呢

大夏天

午休时间鸟叫蝉鸣

就是找不见人

孙涛一路走一路四处搜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

树荫下有个保洁阿姨正在打盹

哎 大姐 大姐

五十多岁的阿姨瞪了她一眼

睡个午觉也睡不消停

你叫谁大姐呢

孙涛微笑点头

实在不好意思

阿姨

能不能帮个忙

文化宫的年轻演员一个个眼高欲顶

看见保安

保洁

食堂阿姨这些人

根本都懒得搭理孙涛

说话这么客气

保洁阿姨略微有些意外

啥事儿

我就是个保洁

打扫卫生行

其他的我可帮不了你啊

那个

你肯定行的

领导让我去排练厅修一下音响

但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呢

你去帮我看一眼就行哈

你自己看看不就好了

要不你就站门口喊一声问问

哎呀 阿姨

你帮帮忙

你

你看我一个男生

万一闹出啥误会不就不好了吗

结果

真有个女生在屏风后边换衣服

孙涛远远跟在后面

还看见了一个女人

她就站在回廊的阴影里

当保洁阿姨出现的时候

她走了出来

表情好像还挺惊讶

烟想

都是小毛病

电话反馈给刘大力的时候

他就哦了一声

明明他刚才还催得很紧

现在又无所谓了

电话刚挂

张雪松和李国强踩着点来上班了

大舞台的灯光要例行检修

一下午

俩老员工把小孙子挥的滴溜乱转

如果不算那个诡异的梦

这就是平凡的一天

在食堂打了一份地三鲜

一份炒鸡蛋四两饭

累了一天的孙涛低着头走回宿舍

工人文化宫在外人印象里就是一座三层楼

进去就是一个表演厅

幕布放下来就能放电影

幕布拉起来又能唱歌跳舞

外人能接触到的

那只是冰山一角

好多地方都被内部区域访客纸布给挡住了

隐藏区域比表演大厅大得多

办公室

会议室

设备间

后厂区

化妆间

休息室

卫生间一应俱全

甚至楼后边还有两个篮球场

两座录音室

一个排练厅

员工食堂

职工宿舍

看起来像是不起眼的小地方

正式工

临时工加在一起得有三四百人

孙涛只是个新人

一身蓝色工装表明了他的身份

一路上也没人和他打个招呼

在这里

领导第一

名爵第二

普通演员第三

幕后第四

后勤第五

临时工第六

正式入职一个月了

孙涛经常纠结

自己到底算第四啊还是第五

虽然他人在后勤处

但是水电工和厨师

保安

保洁应该还是不一样吧

做了那个梦之后

这已经不是问题了

什么他妈的身份地位

谁有钱谁是大爷

保监阿姨其实是房东

看门老头拎的麻袋里都是money

新来的实习生代步工具都是劳斯莱斯

职工宿舍在工人文化宫后边

通过围墙的小门就可以直接过去

半封闭的一栋五层小楼

有三十多个房间

都是几个平方的单人间

卫生间在楼梯转角

洗澡要去外面的公共浴室

本地人不能申请

已婚职工不能申请

工作满两年必须搬离

这是独属于外地新员工的福利

孙涛的房间是一零一

一楼厕所旁边经常度味儿不好

家庭条件好的

宁愿自己住房子也不愿意住

让他捡了便宜

分配的原则是

一二楼住男员工

三四五楼住女员工

但是楼层之间没有隔断

可以随便乱窜

没人管的

毕竟职工宿舍住的都是成年人

搞对象也很正常

还省得工会搞什么联谊活动了

签了劳动合同之前

孙涛都是白天在文化宫上班

晚上回学校住宿舍这里他满打满算才住了二十七天

只有一零二的李波

一零三的张伟和他聊过天

算是认识了

这两人一个是伴奏

一个是放映员

都是第四级别的

其他人不是主持人就是演员

心高气傲

对他这个水电工根本不屑一顾

孙涛拎着饭盒进了屋

把饭盒扔在小桌上

他呆呆的坐在床沿上

终于闲下来了

他仔细回忆起梦中的细节

梦能和现实这么温和

还能叫梦

那些圈圈叉叉被警察铐在暖气片上的场景

可能来自那些毛片儿和匪匪片

但是那些扫码支付

高铁动车

人工智能自动驾驶

是自己这种水平的人能幻想出来的

还有梦里那些电影

听的那些个歌

看的那些小说

球赛小视频

哎

明显就是重生了嘛

小说里的主角重生之后

对当下的记忆都很模糊

孙涛有点不一样

最近的记忆和梦里的记忆

他都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