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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老伴去世后
我便一个人住在老家
那时候
家里的每个角落都弥漫着他的气息
厨房的炊烟
卧室的被褥
阳台上的花盆
每当我走进这些熟悉的地方
脑海里便浮现出他那温暖的笑脸
可是这一切随着他的离开而戛然而止
变得空荡荡的
甚至连风吹过窗台的声音都让我心生寒意
我知道自己年纪大了
行动不便
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四处走动了
女儿一再劝我去养老院
他说那里有专业的照顾
条件也比老家好得多
但我实在不愿意离开这座满是回忆的小房子
养老院的环境很优越
但那些陌生的面孔让我感到陌生
甚至有些恐惧
我不是那么容易适应新环境的人
尤其是老伴走后
情感的空虚让我不敢轻易去尝试陌生的事物
女儿看我固执
最终还是将我接到他家来住
我心里明白
女儿虽然心疼我
但他也有自己的家庭
他和女婿的小日子过得不错
生活简单却充满温馨
给我带来了一丝久违的安慰
然而
住进女儿家之后
我感到了一些不适
他们住的地方不大
而且女婿的母亲也住在这里
挤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是个外表和气的女人
性格却有些让人难以捉摸
亲家母一开始对我十分客气
虽然她并不擅长厨艺
但每次还是会问我喜欢吃什么
问我需不需要什么
他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热情
常常围着我转
不厌其烦的问我吃不吃这个
喝不喝那个
起初我并不觉得什么
毕竟她是女婿的母亲
又是亲家
也难免要表现的亲近些
但渐渐的
我开始察觉到亲家母的一些不寻常举动
比如他时不时会拿出一些卡片
假装无意间透露自己的一些财务状况
他曾一脸愁容的说
哎呀 真是的
最近菜价又涨了
老伴留下来的那点积蓄也不够花了
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话说的有些耐人寻味
而他的目光总是飘向我的退休金存者
我虽然年纪大
但也明白一些生活的智慧
他这么一说
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打听我退休金的数目
他知道我每月有六千八百的养老金
平时又不乱花
存下了一些积蓄
他的嘴巴虽不直白
但眼神里的打量和关心我总能捕捉到
他关心我
照顾我
似乎并非单纯出于对长辈的尊重
渐渐的
我发现自己在他的微笑中看到了他内心的一些动机
零二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一个午后
那天我和女儿都在厨房里做饭
亲家母和女婿忙着处理家里的其他事
我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声音从客厅传来
亲家母和女婿坐在沙发上谈着什么
声音虽然不大
但我清楚的听到了他们的每一句话
妈
你这段时间可得小心点
爸的那笔钱你也看到了吧
那个老爷子每月六千多的退休金
还有存款
能帮咱们解决不少麻烦
女婿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轻松
亲家母笑了笑
低声说道
我知道
我可不是为了钱才接近他的
都是想着老人孤单
我也不希望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正好可以给他一些安慰
说到这里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不过
要是能结个婚
那更好了
我顿时感觉一阵眩晕
仿佛头顶的天空被这一句话劈开了
他居然真的想和我结婚
我心里一阵恶寒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把冷刀插进了心头
他的关心原来并不是那么无私
他不是真的想让我过得好
而是想通过我获得更多的经济利益
我没有立刻冲出去
对对对对对
而是默默的听着他们继续讨论
我想知道
亲家母到底有多想得到我的财产
他继续说道
你知道
我那点积蓄也没多少
而且我这身体也不好
结婚了能给我带来更多保障
咱们得想办法让那个老头同意
我听到这里
终于忍不住了
我突然站起来
毫不犹豫的走出了厨房
回到自己的房间
迅速收拾起给了行李
我的心跳的很快
仿佛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原来我在女儿家这段时间
根本就不是享受照顾
而是被他们当做了一个潜在的金矿
我悄悄的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准备离开
女儿和女婿这时并不在家
我没有告诉他们我就要走
亲家母正在厨房里忙碌
我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对话
我知道自己再待下去
只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我走出了女儿的家
站在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但我的内心一经决心离开这里
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虽然孤独
但至少我不必再担心被别人当做棋子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
亲家母突然出现在门口
他的语气温和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迫切
老张
你要去哪儿
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不舒服
但是我真心是想照顾你
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尽管说
他的笑容依然灿烂
但我却从他眼底看到了几分不安
我知道他已经察觉到我的离开意图
但我已经不想再听他说些什么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
淡淡的说道
不必了
我回家了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
但还是勉强笑着点了点头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
转身走出他家的大门
那一刻
我的心里终于有了些许的释然
尽管有些遗憾
但我知道自己必须走出这一步
回到自己的小房子
我终于感到了伊丝安
孤独依然存在
但我不再害怕
我将退休金存在银行
也开始适应了一个人生活的节奏
偶尔去超市买些生活用品
偶尔和邻居聊聊天
生活并不如我之前想象的那般空虚
我已经决定
余下的时光
我要为自己而活
享受属于自己的平静与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