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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正在公司加班
坐在电脑前
屏幕上晃动着一大堆数字
脑袋里也满是工作上的琐事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屏幕
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她平时很少打电话给我
尤其是在这种时间
通常都是晚些时候
或是天气转凉
才会和我聊聊家里的事情
魏妈 怎么了
我按下接听键
声音里还带着工作疲劳的沙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借着母亲的声音传了过来
低沉且带着一丝颤抖
儿啊
你爸去世了
那一刻
我脑袋一片空白
像是被猛击了一下
身体僵硬在办公桌前
眼前一片模糊
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只能依稀听到母亲继续说
他病得很重
昨天晚上
你赶紧回家一趟
见最后一面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哽咽
几乎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我马上回去
我只知道这样回答
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愣愣的坐在那里
过了几分钟才慢慢站起来
脑袋还是晕的
眼睛干涩
喉咙发紧
我意识到我必须尽快回去
虽然心里一片空白
但已经没有时间思考太多
妻子小兰那天在家做完饭
等我回到家
见我脸色不对
就问了几句
看到我快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他疑惑的开口
怎么了
我爸去世了
我要回去
我平静的说
但心底却在翻腾
他愣住了
好一会儿才轻声问
那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我犹豫了一下
然后摇了摇头
你也知道我家那边的情况
爸妈对你一直没什么好脸色
而且你工作很忙
刚好这段时间你也有个重要的项目
不如你留在这里处理工作吧
他没有在说什么
而是点了点头
那你小心点
一路顺风
我知道
他这样答应
实际上是在找借口逃避
这些年我们婚后的生活虽然平淡
但我清楚
他对我家的感情并不深
尤其是母亲
从来没有对他有过温暖的态度
父亲虽然没有直接表示过什么
但也很少关心她
每次回家
他总是带着一种做客的心态
不喜欢那种压抑冷漠的氛围
而我
也早已习惯了母亲的不满
灵二我离开家时
小兰没有送我去车站
她只是站在门口
看着我走远
看着我走远
回到家里
整个院子都笼罩在一股死气沉沉的氛围中
母亲站在门口
眼睛肿了
脸色苍白
显然是哭过了
但他并没有显得特别惊慌失措
更多的是那种压抑的痛苦
我走进屋里
母青直接上前问道
小兰呢
他工作忙
回不来
我照着商量好的借口说
心里却有些不安
母亲盯着我
好像想从我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他的目光逐渐变冷
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
工作嘛
你以为我信吗
他连来一趟的意思都没有
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
你爸爸
你就是这样惯他的吗
他从来就不把我们家当回事
妈 别说了
我皱了皱眉
不想再听下去
母亲不理会我的话
转身抓起手机
开始拨打小兰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母亲愤怒的声音几乎要冲破听筒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爸病重
你怎么连最后一面都不见
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一刻
我的心情变得复杂无比
母亲的怒火扑面而来
但我知道
他的不满并不仅仅因为小兰没有回家
而是因为多年来他一直对我和小兰的婚姻感到不满
他认为小兰不是一个合适的媳妇
甚至有时觉得我可以找一个更合适的女人来替代她
电话那头
小兰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淡
妈
我工作确实忙
没办法请假回去
工资会扣的很的很多
忙这么大的事都不能请个假吗
你是不是不把我们家当家人
母亲的语气更加强烈了
妈 别再说了
我忍不住出声低声说道
小兰工作真的很忙
真的没空
你别再说了
母亲没有理会我
依然在电话里怒斥小兰
终于
小兰没有再出声
母亲气愤的挂掉了电话
直接对我发泄出鸡压已久的怒气
你看你把她惯成这样
一点家里事都不管
居然能找借口不回来看你爸最后一眼
你真是把我脸都丢尽了
我感到无力
心里像是有个大石头压着
喘不过气
母亲的责骂让我有些崩溃
但我知道
这样的局面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
来不及做任何补救
然而
母亲对小兰的愤怒似乎没有停止过
她一遍遍地重复着那句你把我脸丢尽了
仿佛这个话题永远无法结束
每一次提到小兰的名字
母亲的情绪就会爆发
像是火山一样
不管我如何去安抚都无效
我知道
母亲对于我和小兰的婚姻已经没有了多少信任
她一直觉得做儿子的我已经被媳妇控制了
而我自己也开始对这段婚姻产生了怀疑
即使是我深爱的小兰
也总是缺少对家人的温情
而母亲也总是充满了批判与指责
几天后出病时
整个气氛依然压抑
母亲的情绪依然不好
时不时冲我发火
我无法再忍受她的指责
每当她说你把我脸丢尽了
我就觉得心口像被重锤击打
疼痛难忍
我开始反思
这一切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我太过妥协
还是母亲对媳妇的偏见早已无法改变
又或者
真正的问题根本不在小兰和我之间
而是在这个无法调和的家庭裂痕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