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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七十九章其实一切都已经不一样
河水依然湍急
云雾散去无踪
天空里没有烈阳
只有清淡的光线照亮山崖
怒河里的厮杀
以及不远处崖下碧蓝的腰子
海宁缺继续向对岸行走
不停有人在他铁弓之前倒下
只是倒下的速度要比先前缓慢了很多
他的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
如凝重的神情
隆庆确实是在寻找机会
而且他确定机会一定会出现
他和宁缺彼此之间太过了解
阴谋诡计那些手段没有太多意义
境界修为以至功法都坦露在天空与阳光之下
所谓的局只能是明局
那么一切都可以推算
在数百名修行强者不畏生死的连续攻击之下
宁缺的念力再如何雄浑
也必然会逐渐消耗
他再如何谨慎
也终究会露出漏洞
林叶洒落的斑驳树影
在隆庆的脸上仿佛增添了无数道伤疤
他安静而专注地看着河间的战斗画面
看着宁缺走下礁石
向自己走来
宁缺控弦的动作依然那般稳定
脚步也是那样稳定
但太稳定
他举手挥弦
投足入水间
节奏精确地难以想象
然而正是这种绝对精确的节奏
反而生出一种略显生硬的感觉
最开始战斗的时候
宁缺曾经表现出来的那种自如感觉
不知不觉间
已经被鲜血和残肢磨励的不知去了何处
他只能凭借精确来控制整个战局
想要控制
那意味着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
这就是隆庆一直等待的机会
山林里忽然生出一道寒冷死寂的阴风
十余只飞鸟惊的呀呀乱叫
四散飞去
却未能越过林梢
便被那道阴风冻僵的身体摔了下来
地面出现一层浅浅的霜
那道霜一直延伸到林外
直至到了河畔
冻住了最先上岸的几朵浪花
然后生出千层雪
隆庆的身影像幽灵一般出现在湍急的河水上
出现在宁缺的身前
他的身后是两道仿佛车辙般的印迹
淡淡的印在那些冰霜之上
林间河畔的冰雪异像
是因为他在这瞬间
间毫不犹豫的释放出所有的寂灭气息
暴发出难以想象的速度
直接扑杀到宁缺的身前
其时宁缺刚刚拉动铁弓弓弦
将一名强悍的东荒武者射成两半
他的右脚刚刚上抬
将要踏上前面那颗有些湿漉的礁石
他举手然后投足
其间自有节奏
不为河面上那些恐怖的剑意刀风所破
只要保持这种节奏
他便可以一直前行
不用停留
隆庆有力量打破他的节奏
而且正是在他节奏最关键的那个点上
一朵幽寂的黑色桃花
带着难以形容的寂灭意味
居高临下轰向宁缺的面纹
宁缺的左手握着弓柄
右手刚刚离开弓弦
正在揽雀尾的后续动作里电光火石
捡
宁缺收回右手
握住铁弓下端
左手握着铁弓中段
双手向前一顶
挡在那朵黑色桃花之前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仿佛早就料到隆庆会在此刻出现
但只有他自己和隆庆知道
一气呵成并不是水到渠成
他的节奏被打破
念力被耗损
揽雀尾的右手想要扶山阿
终究还是欠了一分
隆庆站在礁石上
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双脚稳定如生根
宁缺端在河水里
右脚还没有落到礁石上
摇摆难定
黝黑的铁弓抵着幽黑的桃花
湍急的河水在这一瞬间安静了片刻
然后轰的一声巨响
隆庆脚下那块黑色礁石碎成无数碎末
恐怖的气浪向四面八方扑涌而去
河面上出现一道清晰的有如犁出来的深痕
那是水面被切开的痕迹
那是宁缺被震飞时
双脚在河面上留下的痕迹
他像块石头倒掠过河面
重重地砸到山崖间
烟尘弥漫
大地震动
河水重新开始流动
依然如前一般湍急
荣庆站在河水里
黑色的神袍上有很多灰尘与河水
浑身湿漉
头发散乱披着
脸色苍白
唇角淌出一道血水
看着极为狼狈
然而他的眼睛却是那样明亮
明亮的有如星辰
因为他看着河对岸的山崖
烟尘已敛
那里出现一道黑黑的洞口
没有人知道宁缺究竟被砸进山崖里有多深
隆庆知道宁缺没有死
但他知道自己在这次硬碰硬
没有任何花哨
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纯粹较量念力和境界的对冲里
获得了胜利
这很重要
所以他露出一丝微笑
片刻后
山崖里传来宁缺的声音
显得有些疲惫
但还算稳定
用这么多忠心的下属耗我的念力
然后再来偷袭
未免太过无耻了些
我看你现在微笑的模样
似乎还很得意
宁缺走出山崖
看着河里的隆庆说道
他的前襟上满是血水
不是被铁弓震出来的
而是咳出来的
隆庆看着他微笑不语
那些饿狼般的修行强者
不待命令
越过他的身畔
向着对岸的宁缺杀去
河畔再次杀声震天
天地气息被剑与刀与箭切割成无数碎片
隆庆根本不会给宁缺任何冥想恢复念力的时间
或者说机会
铁弓的声响再次压倒滔滔水声
开始收割生命
一切仿佛都和先前一样
但其实一切都已经不一样
宁缺的动作依然稳定
却更显生硬
他的神情依然平静
眼眸深处却有谁都看不明白的情绪
那些修行强者明显被隆庆的秘法所控制
或者至少说被赋予了某种限制
眼睛变成灰色后
实力虽然没有得到什么增长
但意志却变得极其可怕
真正的把死缠烂打发挥到了极致
如果没有被杀死或者打烂
便会给宁缺造成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