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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住在南院

除勤练部队而外

仍按照我的本色做些避益地方的事情

其中最使我发生浓厚兴趣的就是栽种树木

将南院系地划成若干区

分配各营种树

所种树类不一

一区专种桃树

一区专种梨树

一区专种梅树等等

技术方面请了一位韩安担任指导

树苗下土叫上马粪

后来都长到八

九尺高

蔚然成林

尤其是孙连仲所种的一区核桃树

大约由于培植得法

到第二年四月间显得特殊繁茂

一片青葱翠绿

好不美观

自南苑经大红门以至永定门大路两旁的地方

我派由第二十五旅旅长宋哲元负责栽树

所买树种皆八尺高

二寸粗

入土二尺半

每棵只架八大枚

头年冬三九天气栽植夏土

次年春天即发芽

比春天时栽植更要好些

现在这些树都已成林

每棵至少可值百元钱了

栽种树木必须有专家指导

否则难有成绩

在北平

六月天气移栽六

七尺高

一二寸粗的大树也照样能活

我在南院租住李辛阁的屋子为寓所

院中没一棵树

迁入时已是四

五月

大家都以为不易于栽树了

我不管这一套

买来八棵槐树

每棵三元

栽了下去

结果七棵全活

只死了一棵

这一棵怕也不是因为时令关系死的

六月间栽植葡萄一棵活我也尝试过

我所领教的所谓专家

只是不识字的粗人

并无科学的训练

不过经验丰富而已

战争的发动一天天紧迫了

但我们队伍因被歧视

器械还未配备齐全

那时政府由意大利办来

比土尼步枪

还有大炮和子弹都是大量的

我派总参议

蒋红玉去见陆军总长陆瑾接洽领谢

蒋回来报告说

在陆锦那里等了足足四个钟头

陆总长只是不见

陆总长在干什么呢

他在和田维芹躺着烟灯谈今说古

没有完结

田维芹本是民十一我在陕西时开调出去的一个团长

属景月秀部

此时已身为旅长

为人口齿伶俐

善于巴结

在抽大烟一点上

又是陆总长的同好者

这回必定又是他从陕西带来上好烟土奉献

所以陆总长才那么欢喜

我身居陆军检阅使之职

派人接洽要事

陆总长竟居而不见

而和一个旅长无所事事

谈笑终日

干部决定一切

曹坤的倒霉

大半因为他的干部过于荒唐之故

蒋鸿玉既白去一趟

我只有再上秦岭的公事

幸蒙曹仲三批准

另发三千支步枪

十八门陆炮和几百万发子弹

那条子是曹坤亲手批的

我以为有了这个

便不愁领不到器械了

哪知一次二次的去领

照旧领不到手

谁也想不到有此情形

使我心里发烦

一天

我召集全体幕僚会谈

有的堵着口不开

有的谈别的事

我问蒋红玉说

器械领不下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就要打仗了

我们怎么办

先前我怕您生气

所以不曾对您说

现在您既然问我

我不能不说了

这个您还不明白吗

他用手比了个圆圈

说道

症结所在

就是缺少这个

现在军械都归李六掌管

不送上钱去

说什么也是领不出东西来的

得多少数目呢

我问

至少得十万

我想

这钱到哪里去筹军需

贾玉章坐在旁边

这时就说

只要检阅史大允

我可以设法西北边防督办的名下每月应领五万元的经费

虽是拖欠甚多

但近来颇基于了一些

不到十万的数目少的也有限

可以补足起来

这时什么也不用管

把枪领了下来再说

我说

好呀

你快去凑去

又和蒋红玉说

这回您可真要领下来

不是说着玩的

十万元凑齐了

蒋红玉便从李燕青的门路把钱送去

下午四点钟送钱去的人回来

当日六点钟便接到李六的电话

叫派人领器械弹药去

我在隔室听着电话

恨得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第二天

曹仲三在聚人堂召集会议

我到的时候别人都还未到

曹见了我

笑嘻嘻的从台阶上迎了下来

焕章

你这么苦还给我送钱

我实在太过意不去

我才知道

得钱的不止李六一人

这混账总统也得了的

大总统左右全是这类狐群狗党

公开的大干卑鄙龌龊的勾当而恬不知耻

李燕青在城内盖一住宅

一花就是四十万

试问哪里来的许多钱

器械已经补充齐全

一切也都准备妥帖

我照常不动声色

只等着时机的成熟

先是这年八月二十四日

江浙战争爆发

这就是第二次奉旨战争的序幕

奉章因急要声援是将败北的浙庐

即在热河

冀东一带向殖军发动攻势

九月十三日

京凤县交通断绝

十六日

朝阳方面也开始动作

吴佩孚

王成斌奉曹仲三殿召

于十七日到北京

十八日即对奉章下了讨伐令

吴佩孚自认为讨逆军总司令

王成斌为副司令

彭寿身

王怀庆

曹英和我分任第一

二 三 四路司令

张福来为援军第一路司令

胡立僧为援军第二路司令

如此等等许多名目

当时报纸上都有记载

不必一一赘述

可记得是吴佩孚在四诏堂召集会议签下命令的一幕

那晚被邀参加的人员有他的参谋长

总参议

陆军总长

海军总长

航空署长

代理国务总理以及派有任务的高级将领及其他有关人员

四照堂四面都是玻璃窗

电灯明如白昼

厅中置一长条桌

挨挨挤挤坐满六十多人

大家坐了许久

才听到有人大声的报告道

总司令出来了

嚷着

吴佩孚已经摇摇摆摆走到堂中

且看他那副打扮

下面穿着一条白色裤子

身上穿的是紫色绸子的夹袄

外披一件黑色坎肩

胸口敞着

纽子也不扣

胸里吸着一根纸烟

他走到座上

即盘腿在椅子上坐下

斜身靠住条桌

那种做法宛似一位懒散的乡下大姑娘

于是口传命令念道

奉章大逆不道

杀我人民

夺我土地

侵我主权

秒我武功

还有什么大张踏伐

出次元凶之类

不知道是他预先拟就的还是他临时随口胡邹的

听来总如佛道的经咒

念到中间

电灯忽然灭了

半晌才复明亮

王怀庆和我坐在一处

扶着我耳朵根儿低声笑道

不急 不急

这是不急之兆

我笑而不言

于是吴佩孚接着念下去

至此已入命令的正文

第一路任务如何

第二路如何

援军各路又如何

命令下完

武忌站起来说

没有了吧

我们就这么办吧

此时海军总长连忙站起来说道

报告总司令

命令上没有提到海军

我们的舰队怎么办

吴达道

哦哦

海军没有提

在命令上添一条吧

你们自由巡邑

以防意外

航空署长又站起来道

还有我们空军呢

怎么办

吴右哦哦连声

爷添上一条

你们随时准备相机出击

又有张家口骑兵将领起立

请令吴达在古北口外活动

接着兵站负责者等人员一起立吴

骚了骚头不耐烦的说道

这样禁着往下天

还成个命令吗

你们不能等着以后再商量吗

今天就是这样了

散了吧

散了吧

大家才一哄的散了

这样重大的事

办的如此轻率儿戏

吾知鲁莽灭裂往往四次

这里所写的

不过千百条中之一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