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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集宿舍楼零八七

前方的鹅卵石道路已经完全被浓雾所淹没

近距离上根本看不到半点灯光

只剩下遥远的地方还有一团朦胧的光影

并且还不确定那究竟是不是编号递增的路灯杆

路灯的光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暗淡了下来

我有点担心我们迷失在这里

要不

要不我们在这里等保安

林老师就是这么说的

林异迟疑了一下

然后看了一眼手表

二十点四十八分

二十点到二十一点之间

保安会在教学楼与宿舍楼之间巡逻

还有十二分钟

倒不是不能等

只不过路灯的灯光越来越暗淡了

如果等不到

我们还是得硬着头皮闯一下全面的路

呃

我还是坚持等一下

那就等一下吧

林异微微点头

毕竟这也符合班主任零四零的安排

等一下倒也无妨

两人于是背靠着路灯杆

默默地等候了起来

突然

魏亮冷不丁地询问了一声

嗯 老林啊

你那个手表

多看看时间

放心吧

好

你很累啊

千万别睡着了

哎 没事

我只是看漫画看久了

有点眼睛发酸而已

没事儿

说罢

就缓缓地喘息了起来

林异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然后环视四周

搜寻着保安的身影

现在的雾气已经很浓了

浓郁程度已经超过了昨天晚上堪比入校当天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再加上林异心理与视觉上产生的那种路灯的光越来越暗淡的影响

就导致了他前方的路灯真的变得越来越看不清了

哎 亮子

你有没有觉得路灯变暗了

可能是路灯变暗了

也可能是因为距离太远了才看不太清吧

你的意思是说

途中已经有部分路灯已经熄灭了

所以就变相等于亮着的路灯之间的距离边长了

呃

算是吧

你他妈是怎么理解到这一层的

可守则上说

校区内的路灯是常亮的呀

嗯

不

倒也不一定非要这么想

守则还说教学楼会为我们提供庇护

还说体育馆是校区内最安全的区域之一呢

庇护和安全或许都有

但都不绝对

只能够说

在很大的范围内

守则是没错的

而现在发生的情况

或许已经超范围了

或者到达了某种临界值

林异目光闪烁

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继续观察四周

可茫茫迷雾之中

却根本连保安的影子都看不到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几点了

二十点五十二

还有八分钟

你还撑得住吗

灯光在

就撑得住

魏亮有些艰难地看了一眼鹅卵石地面

只见路灯彼此之间接续的地方已经被浓雾所斩断

浓郁的雾气正在一点一点地蚕食路灯所形成的领域

灯光的范围正在不断压缩

距离雾气彻底淹没这个场域还需要不少时间

但如果他们无法离开的话

迟早也会被吞噬

时间来到二十点五十六分

森白色的雾气随着夜间阴湿的寒风

徘徊在灯光之外那偏向于黑暗的地方

森白色的雾气阴影露出一种灰白色的质地

像是把无数的砂砾揉碎了扬在风中一样

充满了实质性的颗粒感

重峦叠嶂的雾气不断交织

黑暗里人影徘徊

分不清到底是有多少人形雕塑

有多少是夜行种

大抵是认知已经达到这种程度的原因

背靠着路灯杆的林异隐约之间已经感应到它们存在了

这些肮脏的东西在黑暗中唯唯诺诺地移动着

只敢徘徊在黑暗之中

像鱼群仰望蓝天

却又不敢接近水面

但它们的眼中流露出来的那种莫名的贪婪与渴望

却远远地大于畏惧之色

它们忌惮灯光

它们接近灯光

它们在雾气之中徘徊

不断驱雾而行

蚕食着灯光的力量

二十一点一到

看不到保安

走

没时间拖了

林异望着光与暗的边界处

那已经被雾气淹没的区域

只见部分鹅卵石道路已经因为受到了图层的影响而扭曲了

雾气之中仿佛有着一层无形的压力正徐徐向他施加而来

他不知道其他的体验生如今是否遭遇了什么困难

但很显然

这一次的异常天气远非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时间分秒流逝

林异一边呼吸

一边紧紧地盯着手腕上的石英表

二十点五十九分五十七秒

二十点五十九分五十八秒

二十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

二十一点整

时间到

林异猛地抬起头

犹如鹰隼一般锐利的视线扫过四周

但眼中的光彩很快就熄灭了下来

没看到保安

果然没有看到

尽管心中早已有所准备

但是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

林异的心中还是不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