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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集

镜子喊来女佣

站起身去打扫茶室了

这儿树荫底下树叶还湿着呢

小心点儿

庭院里传来镜子的声音

早上通电话时

电话那头都能听见这里的雨声吧

电话里也能听见雨声吗

我倒没注意

这庭院里的雨声

电话那头能听见吗

蚊子把视线转向庭育院

树丛对面传来镜子打扫茶室的动静

菊智也望着庭院

边看边说

我也不认为电话里能听得得到你那边的余声

不过后来却有这种感觉

好大一场阵雨呢

雷声太可怕了

雷声太可怕了

连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也很像家母

一打雷

母亲就会用和服袖兜捂住我的小脑袋

夏天外出时

家母总要望望天空

说声今天会不会打雷呢

直到现在

一打雷还是很想用袖兜捂住脸

从肩膀到前胸

蚊子不自觉的表现出一副腼腆的姿态

我把那只智野烧茶碗带来了

说着

文子起身走了出去

折回客厅时

他把带着包装盒的茶碗放在菊子面前

可是

菊子有些犹豫

蚊子把盒子拽到自己面前

拿出茶碗

令堂也用这只乐烧桶茶碗喝过茶吧

了入的作品啊

是的

不过家母说

不论黑乐还是赤恶用它喝粗茶或煎茶

色彩上都不协调

它常用的茶碗是这只制野烧

粗茶的颜色就看不见了

见菊子无意将放在那里的制野桶烧茶碗拿到手上来观赏

文子又说

虽然不见得世件上乘的制野烧

哪里

菊子还是没有伸出手

正如今早文子在电话里说的那样

这是只白釉里隐约透着红的枝叶烧

看着看着

就觉得那么红

仿佛要从白釉里浮出来似的

并且茶碗边缘带点浅茶色

有一处茶色略浓

那就是接触嘴唇的地方吧

看上去像沾了茶锈

但也可能是嘴唇碰脏的

再看看那抹浅茶色

里头果然带着红

正如今早蚊子在电话里说的那样

难道真是其母的口红渗如釉中留下的痕迹吗

这么一想

细看之下

连釉面细纹里都呈现出一种茶翅参半的色泽

那颜色宛如褪色的口红

又似枯萎的红玫瑰

并且一想到这颜色酷似粘在什么东西上的陈旧血渍

橘子心里就犯嘀咕

这颜色既带着令人作呕的污秽

也带着摄人心魄的诱惑

茶碗的动物带着黑青色

只绘了一些宽叶草

草叶间偶尔带出一抹铁锈红

这些草画的既单纯又健康

仿佛驱散了菊治那病态的肉欲心理

这茶碗看上去姿态凛然

很不错啊

说着

菊智把茶碗端在手上

我不识货

不过家母喜欢

他常用它喝茶

这茶碗女人用正合适

从自己的话里

菊智又一次感受到文子的母亲那鲜活的女性动体

可话又说回来了

文子为什么要把这只沾着其母口红的枝野烧茶碗拿给他看呢

菊智不明白文子到底是天真还是满不在乎

不过那种逆来顺受的态度

他还是能够感受到的

菊智把茶碗放在膝盖上转动观赏

不过手指避开了接触嘴唇的茶碗边缘

请收好

让立本的老太婆看到又不知会说什么

烦的要死啊

蚊子把茶碗放进盒里重新包好

本打算把它送给菊治

这才带来的

可是似乎错失了送出的良机

或者菊子不喜欢这件东西

蚊子想

蚊子站起身

又把那小包放回大门口

镜子佝偻着身子从庭院里上到客厅

能把太天家的水罐拿出来吗

用自己家的东西不好吗

再说

太天小姐也在场

瞧你说的

就因为蚊子小姐在才用啊

不是吗

这一件置叶稍事遗物

可以借着他回忆回忆他母亲吗

可是

你不是恨泰田夫人吗

有什么可恨的呢

我们只是脾性合不来

憎恨死去的人是没用的

脾性合不来嘛

所以不了解他

不过相对的啊

有些地方我反而能看透那位夫人

你的毛病就是非要看透别人错到让我看不透才好嘛

蚊子出现在走廊上

随后在门框边落了座

镜子耸耸左肩

回过头来

哎 我说

呃 蚊子小姐

能让我们用一下令堂的炙叶烧吗

啊 请用

文子回答

菊子把刚收进壁橱里的智眼烧水罐拿了出来

镜子飞快的将扇子别进腰间

抱着盒子向茶室走去

菊智也走到门框边来

早上通电话时听说你搬家了

我大吃一惊

房子之类的都是你一个人处理的吗

啊 是的

不过买家是熟人

手续比较简单

这位熟人暂住大基

房子比较小

说是愿意同我交换

可是房子再小我也不能一个人住呀

我得上班

还是租房方便些

因此暂住在朋友家里

工作定了吗

还没有呢

真到紧要关头

却没什么一技之长

说着文子轻笑一声

本打算工作定下来之后再来拜访

没了房子也没工作

浑浑噩噩漂泊不定的时候来见你

未免太凄凉了